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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連奪三城,全因大梁的軍情接連泄露,趙桓安可謂撞在槍桿上了,梁帝盛怒之中,第一個就要拿他祭旗,震懾一下那些暗藏的細作眼線! 他龍顏大怒間,誰的話也聽不進,任何求情都沒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駱秋遲想到了一個人。 皇宮深處中,月下一座庵堂清靜無聲,夜風拂過窗欞,房中燈燭搖曳,葉陽公主一襲素衣,坐在桌旁,看完手中的信函后,忽然起了身。 那侍候她的女婢一怔:“公主不是要就寢歇息了嗎?怎么又……” 葉陽公主轉(zhuǎn)過頭,一張臉素凈如蓮,脂粉未施,卻依然清美動人,她淡聲道:“提盞燈來吧,本宮要出去一趟?!?/br> “公主要去哪?” “去見陛下?!?/br> 大殿之中,燈火通明,梁帝已經(jīng)幾宿沒怎么睡過了,案前堆滿了奏折與戰(zhàn)報,他一雙眼中布滿了血絲。 葉陽公主端著熱湯進來時,他頭也未抬,揮手將幾本奏折狠狠擲在地上,嘶聲道:“給朕滾!朕說了不要來煩朕,聽不懂嗎?!” 葉陽公主輕輕走上前,一本本撿起那些奏折,笑道:“蘇蘇,你這樣大動肝火,是要長皺紋的,到時可難看極了,知道嗎?” 梁帝身子一顫,霍然抬頭,雙唇翕動著:“你,你來了……葉陽公主?!?/br> 那道美麗的身影走上前,放好了奏折,又從托盤中拿起了那碗熱湯,輕輕端到了桌上,淡然一笑:“蘇蘇,你與我生疏了?!?/br> 外頭的冷風呼嘯著,早春的夜晚還有些清寒,梁帝肩頭動了動。 許久,他眼眶一澀,才揉了揉額頭,聲音低不可聞:“不是的,只是……我們都長大了?!?/br> 他拿起那碗羹湯,一勺勺緩慢品嘗著,笑了笑:“小葉子,闊別多年,你居然練就了這樣一番手藝,實在瞧不出???” 他微瞇了眸,悠悠嘆著:“還記得小時候,皇奶奶讓你剝個蓮子,你倒好,蓮心都不知剔出來,簡直要將我們苦死,你還在一旁暗自偷樂……時間過得真快啊,恍如白駒過隙,一眨眼,你也能做出一碗像模像樣的羹湯來了?!?/br> “是啊,光陰是走得最快的東西,就像你說的,我們都長大了,不是嗎?”葉陽公主露出清淺的笑容,將自己一縷碎發(fā)別到了耳后,“其實起初幾年,也不太會做這些,你知道我在這方面一向沒什么天賦,又懶倦得很,都是沒辦法才逼出來的?!?/br> “西夏那里的菜肴實在不合我口味,宮里的人也做不好大梁菜,學著也不像,我只能找來食譜,自己慢慢鉆研了,索性我還是有點念書天賦的,后來就越做越好了……” “山高水長,月照故鄉(xiāng),想家的時候就喝上一碗熱滾滾的湯,夜里全身暖和了,也就不會那么冷了。” 輕緲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中,梁帝身子一頓,久久未動,胸口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他埋著頭,無聲無息,慢慢地將那一碗湯喝盡了,這才抬起頭,微微泛紅著眼眶,對案前那道纖秀的身影笑道: “說吧,小葉子,你來找我,一定有事情,我還不了解你嗎?” 他用的是“我”字,葉陽公主心下了然,徐徐走到了殿中,挽裙跪了下去,梁帝一驚:“小葉子,你這是做什么?” 葉陽公主唇角微揚,淡淡笑道:“只是做面陳圣上該有的禮數(shù)罷了,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乃是國事,不再是小葉子對蘇蘇,而是葉陽對陛下,公私分明,葉陽不愿讓陛下受到私情影響,只希望陛下聽完葉陽所述,能夠客觀判斷,以一國之君的身份作出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yù)告:生死一線 ☆、第九十六章:生死一線 戰(zhàn)況緊急,杭如雪領(lǐng)了梁帝一道圣旨,星夜出發(fā),即將領(lǐng)兵前往戰(zhàn)場,阻止狄族侵略的腳步。 營帳中,駱秋遲帶了兩樣東西,見了杭如雪一面,以作為踐行的禮物。 “這上面記著跋月寒的武功路數(shù),以及破解之道,幾處重點我都勾畫了出來,若你抗敵時與他正面對上,用這些招數(shù)應(yīng)該是能最快壓制他的……” 駱秋遲一面說著,一面又拿出了第二份筆記,那上面記錄得更加詳細了,包括青州的地形、跋月寒作戰(zhàn)的風格、狄族士兵的強處與弱處、以及最重要的一項—— 戰(zhàn)術(shù)應(yīng)對。 各番策略頭頭是道,絕非紙上談兵,是必須有過不少次實戰(zhàn),才能夠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那打法上還透著一股悍匪的狠勁。 杭如雪仔細看完后,抬首望著駱秋遲,許久,才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今夜送來的東西意味著什么嗎?” 駱秋遲似笑非笑,杭如雪將兩份筆記舉起,往他眼前晃了晃,“證據(jù),尤其是這一份抗擊狄族的戰(zhàn)術(shù)。” 他沉聲道:“能夠?qū)显潞八能婈犆萌绱送笍?,了如指掌,還能寫出這樣一份戰(zhàn)術(shù)筆記的人,放眼青州,只有一個人?!?/br> “他與跋月寒交手過不少次,經(jīng)驗比青州的駐兵還要豐富,但是——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br> 杭如雪緊緊盯著駱秋遲,駱秋遲抱肩一笑:“所以呢?” “所以,”杭如雪壓低了聲,別有深意:“駱秋遲,你實在很大膽,你就不怕再死一次嗎?” 駱秋遲微瞇了眸,悠悠一笑:“我來給你送這些東西的時候,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出來,但那又怎么樣?” 他攤攤手:“國家安危,黎民百姓,豈不比我一人的性命重要?” 杭如雪盯著他,低聲道:“你當真不怕我揭露你的身份,置你于死地嗎?” “你會這么做嗎?”駱秋遲反問。 杭如雪一時未答,只是久久看著他,說了意味深長的一句:“我曾跟阿雋姑娘說過,早在你跪在朝堂上,為天下寒士請命的那一刻起,你在我心中,就已經(jīng)只是駱秋遲了?!?/br> “那不就結(jié)了嗎?我知道你不會揭發(fā)我,我又有何懼呢?”駱秋遲白衣一拂,忍不住笑出聲來:“杭大姑娘,裝得這么嚴肅做什么呢?” “你那夜跟我一同闖佛塔,不是表情很豐富,整個人很鮮活俏皮嗎?怕黑怕女人怕老鼠,多有少年人的氣息啊,哪像現(xiàn)在這張冰塊臉……” “駱秋遲,你真是死性不改,嘴巴又癢了是不是?”杭如雪斷然一喝,臉上升起可疑的紅云。 駱秋遲從懷里摸出兩壺酒,還當真笑嘻嘻道:“你怎么知道我嘴巴癢了?眉姨親手釀的酒,一起嘗嘗?” 杭如雪怔了怔,駱秋遲已經(jīng)將其中一壺酒遞給他:“來吧,踐行酒,送你上路!” “什么叫送我上路?會不會說話,叫祝我凱旋才對!” “好了好了啦,你一個大將軍還迷信不成?快把這兩份東西收好吧,一定會對你有用的……來吧,碰一下?大梁的戰(zhàn)神,祝你手擒那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