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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問他有何事,轉(zhuǎn)而就將趙寒煙喊了出來。趙寒煙見春來樣子著急,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手指、人頭,果然是歐三春案子殘留的‘毒害’。趙寒煙隨后聽春來急急地小聲告訴自己是‘堂哥’來了,一愣,立刻帶著春來走。段思廉進院了。趙寒煙和春來就匆匆跟段思廉行禮,之后就要撤離。段思廉見是趙寒煙就立刻叫住了她。“自上次紫煙觀之后,你就一直躲著我,今兒總算見著了?!倍嗡剂o盯著趙寒煙,大有要痛快報仇的架勢。趙寒煙不解地看段思廉,“小王爺找我有事?”“上次在紫煙觀,你就跟那個什么晏大人一起合伙對付我,險些害我錯過了宮宴,那之后幾日我?guī)追扇私心?,你竟以各種理由推辭不見。今天難得,算是見了,我們便去找包大人評說一番,如何?”“案子我剛剛已經(jīng)詳述給了包大人,經(jīng)過講得很細致。段王爺確定要和我在一同進去,找包大人評理么?”如果因這么點兒小事,段思廉就唧唧歪歪地去找包拯,必會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他而今在開封府已然不受下面人待見,他若還指望讓包拯幫他在趙禎面前美言,他就不敢這么鬧騰。趙寒煙就是抓住了段思廉這個心理,毫無畏懼。段思廉本來以為這小廚子應(yīng)該怕他對包拯告狀才對,卻沒有想到自己嚇唬不成,反倒被對方嚇唬了回來。段思廉一時被噎住,眼瞪著趙寒煙,竟說不出話來。“小王爺可還有事?若沒事的話,請容我告退?!壁w寒煙語調(diào)涼颼颼地。“罷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饒過你?!倍嗡剂浜咭宦?,拂袖轉(zhuǎn)身,獨自去見包拯。春來不忿地瞪一眼段思廉,“他這人……”“噓!”趙寒煙使眼色,示意春來走就是。二人快步回到廚房,趙寒煙快速環(huán)視廚房一圈,沒看到趙禎的身影。春來:“在后頭,李三被我支走去買酒了?!?/br>趙寒煙一想廚房后頭確實更隱蔽些,和春來點了下頭,麻煩他幫忙守要道,繼續(xù)看人,就趕緊往廚房后跑。趙禎著藏藍緞袍,正一個人靜靜地負手,對著柴木堆,背影略有些寂寥。“堂哥?”趙寒煙試探喚一聲,對方半晌沒有回應(yīng),果然正在出神。趙寒煙就沒說話,靠在墻邊站著,時不時地斜眸看一下趙禎的背影。“咳!”趙禎用手空拳頭掩嘴,咳嗽了一聲。聽到身后有響聲,轉(zhuǎn)頭才看見趙寒煙站在那里。“何時來得?”不知為何,趙禎看見規(guī)規(guī)矩矩靠墻站著的趙寒煙,滿是陰霾的心情就散淡了很多,眉頭略作舒展。“堂哥這樣的時候?!壁w寒煙學(xué)趙禎負手深沉隱忍得對著柴垛的樣子。趙禎被趙寒煙滑稽的樣子逗得忍不住笑了,反問趙寒煙,“我有這樣?”“嗯,”趙寒煙轉(zhuǎn)頭正經(jīng)看他,“心情不好?”“有點。”趙寒煙去搬了兩塊木頭,碼成可以坐的地方,自己率先坐了下來,然后拍拍邊上的地方。趙禎毫不猶豫跟著也坐了下來。倆人的面前剛好有一個大木樁,上面立放著一個斧頭,是李三平常劈柴的位置。趙禎看著斧頭,隱約有嘗試的意思,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劈柴。于是他問趙寒煙覺得他能不能做到。“肯定行,圣上萬歲,啥都行?!壁w寒煙爽快道。趙禎又被趙寒煙逗樂了,“正經(jīng)問你話呢,不許開玩笑?!?/br>“行的,試一下就知道自己更行了。”趙寒煙起身去拔斧頭,腳踩著木墩,半天沒把斧頭拔下來。趙禎見狀伸手,立刻把斧頭從木墩上拔了下來。趙寒煙去拿了一塊兩頭切口整齊的圓木柴,放在木墩上面。趙禎弓腿,舉斧對準木頭砍下去。柴棒就被一分為二了。簡單劈個柴而已,趙禎劈完之后卻心情大好。趙寒煙一直覺得趙禎是一個很容易開心的人,好哄。就比如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能當皇帝之外,還可以劈柴,就開心到把他剛才隱忍的抑郁一掃而空。趙能令禎發(fā)愁的事,肯定是大事,但今天的憂愁尤甚,估計就不是國家大事了,是感情問題。趙寒煙憑著對趙禎的了解,在心里稍作了預(yù)判。趙寒煙見趙禎放松了不少,才選擇在這時候問趙禎到底出了什么事。趙禎也是因為開心輕松了些,才愿意開口講出來,“龐太師去找過婉兒?!?/br>“我當多大的事,這不正常么?父親看女兒?”趙寒煙當心里當然清楚趙禎在琢磨什么,但是她不能將這件事情夸大,要往輕了說。“你明知我在說什么。”趙禎不滿地看趙寒煙。趙寒煙嘆:“可那是她的父親,并不是她。”“我知道,但也因是她的父親,我——”后半句話趙禎沒有說,因為他知道趙寒煙會領(lǐng)悟到他所表達的意思。趙禎的表情看似平靜,但是雙眸里滿是隱忍痛苦,朝堂上有那么多復(fù)雜多變的事都沒有讓他這般發(fā)愁。從趙禎親政以后,大概是因他肩上的責任更重,心中裝了天下,對龐太師也更為忌憚,所以他一直對龐貴妃有刻意的疏遠。各方面的問題確實存在,但趙寒煙覺得并不是不能解決,既然是兩個相愛的人,就該盡量排除萬難,凡是可以解決的問題就沒必要去搞什么虐戀情深。“你是帝王,天下的霸主,大可不必為國為民去犧牲自己所愛的女人,兩者兼得,不是更好?”趙寒煙反問。“你說的容易?!?/br>“龐貴妃姓龐是改不了,但她的心是可以在你這,你有她的心在,又有何懼,不正是你所求?”趙寒煙提醒趙禎,“為何要覺得她只會幫她的父親,不會幫你呢?”趙禎愣住,忽然被趙寒煙一句話點醒。他之前所有的憂愁,全部是因為基于龐小婉是龐太師的女兒,認定她會站在他父親那邊。但如果真如趙寒煙所言,婉兒是向著自己的呢。“孩子的事堂哥不方便講,我會派人捎話給她。她是個聰明又溫軟的女子,會明白的。”趙寒煙道。趙禎輕松地點點頭,原本情緒里的擁堵全都舒暢了。趙禎輕聲對趙寒煙道:“堂哥又欠你一個人情了?!?/br>“別欠著了,現(xiàn)在就還吧。前幾天的宮宴如何?段小王爺是否說了些什么?”趙寒煙問他。趙禎憋笑道:“是跟我提了些奇怪的要求,我說會考慮考慮。不過你放心,我還舍不得把你送到那么遠的地方。連東京城以外都舍不得,你走了,怕是沒人能再像你這樣陪我這么說話了?!?/br>趙寒煙笑,“知道我的好處就好,以后要好好利用喲!”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