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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給嚇了一跳。這是啥東西?是山里頭的野花??!隨便摘幾朵野花扎起來要賣十文?要是都這么賣,誰還去干苦力?全都進山采花去得了! 老太太有些擔心孫女是被之前的順利給迷惑了,以為錢是好掙的呢,不過當著別人的面她也沒給孫女拆臺,只想著等會兒私底下得好好跟孫女說說。孫女掙錢她是高興,但萬萬不能急功近利,否則要歪了心思的! 那小姑娘的娘也是驚得不輕,盯著花束道:“這花十文?十八文都能買斤rou了,你采來的野花還不是自己種的,居然要十文?” 阮玉嬌把花束慢慢轉(zhuǎn)了一圈,讓她仔細看看,不緊不慢地說:“嫂子,隨便揪一朵野花自然是不值錢的,我賣十文是因為我把花擺弄得好看。若不是這樣子好看,就算有一籮筐野花放著,您也不一定過來看是吧?就像同一塊布料,有人做衣裳不好看就沒人買,有人做衣裳好看就賣得貴,同樣的青菜,咱自家做的就沒什么稀奇,那大酒樓做得好吃,有的咱都吃不起,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因著十文的高價,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人,本還有人說阮玉嬌心黑,一聽她這話又都覺得好像很有道理。酒樓做的菜不也是用豬rou、青菜做的?人家廚子做得好吃賣一兩銀子的都有,這姑娘把花弄得好看自然也應該貴點。雖然不少人依然覺得一點野花賣十文實在太貴,但卻有些認同阮玉嬌的觀點了,他們不買歸不買,可也不會指責阮玉嬌什么。 這時人群里突然傳出一道笑聲,一位穿著不錯的姑娘拉著一位男子走了出來,姑娘笑道:“哥,她說得對?。≡奂揖茦强刹痪捅葎e人家賣得貴嗎?那都是因為咱家酒樓的菜好吃??!之前還有人說咱家掙黑心錢,也不想想這世上的東西本就有貴有賤,單說豬rou,村里就比鎮(zhèn)上便宜三文錢呢,糧食也一樣啊,買賣買賣,你情我愿,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唄,指責賣東西的人干啥?” 男子點了下頭,“嗯,確實如此。”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對兄妹是鎮(zhèn)上最大的酒樓太白樓的少東家和小姐,兩個月前太白樓的菜漲價了,說是從京城聘了個廚子回來,當時有不少人不滿,說閑話,但菜確實變得好吃了,慢慢人們也就接受了。有這么一個參照,更沒人好意思說阮玉嬌的花不值錢了。 阮玉嬌對那姑娘笑了笑,“一束花十文錢,姑娘要買一束嗎?” 姑娘當即點頭,“好啊,給我挑四束最好看的,酒樓柜臺放一束,家里放一束,在給祖母和我娘送兩束,她們肯定喜歡!” 她身旁的男子聞言也沒說什么,直接拿了四十文錢出來交給老太太。阮玉嬌笑著把背簍放下,小心地從里面挑了四束花給他們,叮囑道:“要盡快把花放到水里,還能開個三五天呢?!?/br> 如果不嫌有些蔫影響美觀,還能放得更久,香味兒也很久都不會散,對于富裕點的人家來說,十文錢買一束漂亮的花擺在屋子里還真不算個事兒! 阮玉嬌拿出來的花束下頭還滴著水,看著特別新鮮好看,香味也好聞,在賣掉四束之后,又有四位姑娘各買了一束,看穿著都是家境還不錯的,似乎是從附近的胭脂鋪子里出來的。最先來的那一家三口瞧見花快沒了,頓時有些急了,小姑娘拉著她爹的手指著花喊,“要花,要花!要香香的花回家!” 小姑娘的爹猶豫了一下,看看女兒期盼的小臉,咬咬牙拿出十文錢,“給我們一束!” 阮玉嬌拿了一束放到小姑娘手里,笑著道:“小meimei要多多吃飯快點長大啊,長大了就能自己去采花了。” “我長大能像jiejie一樣好看么?” “你會比jiejie更好看,要聽爹娘的話!”阮玉嬌笑著跟小姑娘再見,看著那對夫妻對孩子寵溺的眼神,心里升起了些許羨慕,不過這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重活一世,她已經(jīng)不再希冀什么父愛、母愛了。 她只準備了十束花,最后一束被一個漢子買了,說要買回去哄媳婦的?;ㄙu光了,大家也慢慢散開,不少人都在議論阮玉嬌心靈手巧,弄點野花都能賺錢,生在誰家真是誰家的福氣了云云。 阮玉嬌背好空背簍對老太太笑道:“奶奶,這下子都賣光了,咱們回去買條豬rou慶祝一下吧?” “好好好!嬌嬌真是能干,你爹他們都比不上你,走吧,東西賣光了,咱也去逛逛集,你想要啥奶奶給你買。”剛剛的擔心煙消云散,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嘴,腳步都輕快多了。 人群外的張耀祖看著她們祖孫歡快的背影,抿緊了唇,突然有些懷疑這門親事?lián)Q得真的對嗎?剛剛母親還在說阮玉嬌干不了農(nóng)活兒就是廢物,可眼看著阮玉嬌采了一堆野花就掙了一百文,輕輕松松不用挨累,這難道不比干農(nóng)活兒好? 阮香蘭看到他的眼神氣得夠嗆,忍不住開口道:“原來jiejie這么能干?原來咋還不說呢?一直叫奶奶養(yǎng)著,病了還要吃藥,這些年可讓奶奶cao了不少心?!?/br> 劉氏冷哼一聲,“她能干啥?還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要不是剛才那個太白樓的小姐幫她說話,她還不得被人罵死?一點破花也敢買十文一束,我看她是想掙錢想瘋了!” 張耀祖看看身邊曬黑了手也糙了的阮香蘭,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勁,這個樣子的阮香蘭跟其他農(nóng)婦有什么區(qū)別?偏她還要擺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配上她如今的樣子頗有些違和,說是東施效顰也不為過。張耀祖又看了一眼阮玉嬌的背影,恍然大悟,原來阮香蘭是在模仿阮玉嬌,可阮玉嬌說話天生就嬌嬌柔柔的,一顰一笑也很有氣質(zhì),長得又好看,阮香蘭哪里能模仿出來?看著都難受。 他不禁插嘴說了一句,“之前我見她背著一背簍東西,如今都沒了,想必是都賣掉了吧。興許阮姑娘于買賣之道確實有些天分?!弊匀钣駤勺屗y堪之后,他就改了稱呼叫“阮姑娘”了,只不過他心里還是會默念“嬌嬌”二字,想著他就該娶個這樣貌美溫柔的女子才能享紅袖添香之樂,怎么當初就鬼迷心竅看上了阮香蘭呢? 阮玉嬌重活一次從骨子里就變了,自然連說話的談吐和渾身的氣質(zhì)都和從前是天差地別。也許她這樣的去了京城的街上一抓一大把,但在這小鎮(zhèn)上還是挺顯眼的,如今她還頗為收斂,卻已經(jīng)被張耀祖看到了好的那一面,和阮香蘭放在一起做對比。一個連鎮(zhèn)上都沒來過幾次,一個卻在員外府見過不少世面學過不少規(guī)矩,高下立現(xiàn),誰都能看出哪個更好點。 張母還在琢磨兒子那句話,懷疑地問道:“她那一簍子野菜、野果難不成全賣了?這么快?剛剛我看見她們賣雞蛋的才賣掉了一點兒,阮玉嬌都沒去擺攤,她咋賣的?” 劉氏嗤笑一聲,不在意地道:“賣啥賣?她一天不干正事兒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