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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有些謝頂了。他身邊還有個三十來歲的年輕女人,打扮性感,風(fēng)情萬種地抽著煙。 “怎么,不害怕嗎? ”那男人見她不驚不叫,反而有點感興趣了,笑著說, “不擔(dān)心自己被綁架了?” 羅零一冷靜地說: “我沒什么可被人勒索的?!?/br> 那男人撫掌大笑,他身邊的女人也耐人尋味地笑了。 “難怪阿森喜歡你呢,看著跟那些交際花的確不一樣?!蹦腥司椭说幕瘘c了煙,疊起雙腿說, “小白,查了嗎,她的過去有沒有什么問題? 小白樂呵呵地說: “軍哥,查得一清二楚,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了,沒問題?!?/br> “是嗎? ”男人挑了挑眉。 “這妞兒的遭遇挺有意思:她爸媽死得早,小時侯寄養(yǎng)在姑姑家。后來她姑姑離婚再嫁,她也沒跟過去。一直住校,自己打工賺錢念的大學(xué),年年拿獎學(xué)金。大二的時候,她那個男朋友被人套進了局里,欠了一屁股高利貸。那群人跑到飯店找那男的算賬,這妞兒也是猛,撿起刀子就往人要害捅啊! ” “我沒有! ”羅零一激動地打斷了小白的話, “我不是故意的!” 小白恍若未聞,繼續(xù)說: “后來這妞兒和那群人都被抓了,那個被捅的沒救回來,掛了,她就坐牢了。坐牢第一年,她那個男朋友家里就給他找了新女朋友,年底就結(jié)了婚,現(xiàn)在孩子三歲了,這妞兒出獄他都沒去接。她姑姑嫌她丟人,也不和她聯(lián)系?!?/br> 軍哥露出憐惜的表情: “真慘啊!” 那女人也附和地點頭: “難怪看著波瀾不驚的,應(yīng)該是受的刺激多了,習(xí)慣了?!?/br> 小白煽風(fēng)點火地說: “這不是因為她坐過牢,還殺了人,出了獄什么工作都找不到,就跑到艾米姐的酒吧里當啤酒妹。那天恰好何三胖約森哥談事情,就碰上她了,森哥辦了她之后給了她一筆錢,讓她自己找個工作?!?/br> 羅零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軍哥拍拍手,站起來說: “查得挺清楚。不錯,你小子辦事有兩下子!” 小白點頭哈腰地笑。 “阿森啊,你過來吧!也別生氣了,老哥我也是擔(dān)心你。你這一直吃素的,忽然碰上一道葷菜,我不得替你好好把把關(guān),免得你上當受騙嗎? ”陳軍朝一個方向招了招手,滿面笑容,看上去和藹可親。 羅零一順著陳軍招手的方向望去,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里,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打開駕駛座的門從車上下來,黑色西裝、灰色襯衣,領(lǐng)口解開了三顆紐扣,明明是斯文儒雅的面容,浪蕩的表情卻與周邊這些心狠手辣的人詭異地合契。 他沒理會陳軍,徑直走到羅零一身后,將綁在她身上的繩子解開扔到地上。羅零一立刻站起來躲到他身后,他挑眉看了看她,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他更覺得意外了。 “軍哥。”周森掃了一眼地上的繩子,對陳軍說,“以后別再做這種事了?!?/br> 陳軍滿口答應(yīng): “放心吧,我這也是為你好!我和你嫂子還有事,先走了?!彼詈罂戳艘谎哿_零一,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羅零一總覺得那個眼神中帶著殺意。 滿屋子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周森、羅零一和小白。 小白立在周森身后,正想說什么,周森忽然轉(zhuǎn)過身一腳把他踹到了遠處。小白吐了血,抹了抹嘴站起來,又走回周森面前,謙恭極了: “森哥,我對不住你,你怎么懲罰我都行?!毙“坠V弊诱f。 周森沒說話,動作利落地把小白打了一頓。打到最后,小白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森哥,我再也不敢了! ”小白顫抖著說。 周森淡淡地睨著他,整理了一下因為劇烈動作而有些褶皺的西裝,低聲說道: “小白,你知道干咱們這一行最看重的是什么嗎?忠誠!你是我手下的人,軍哥有事吩咐你,你直接越過我,自己去辦,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小白顫抖得更厲害了。 周森一拳打在他頭上,小白徹底趴下了。 “這叫吃里爬外! ”周森彎腰看著他,聲音低柔,卻叫人毛骨悚然,“記住:沒有第二次! ” 說罷,他轉(zhuǎn)過身拉起已經(jīng)看呆的羅零一的手腕,直接走了。 還是那輛黑色的奔馳車,這是羅零一第一次坐這么貴的車。她緊張地摩挲著身下的真皮座椅,不安地看著周森。 周森點了根煙,開了車窗。外面冰冷的風(fēng)吹進來,他瞇了瞇眼,煩躁地看了一眼衣著單薄的羅零一,掐了煙,關(guān)窗,開暖風(fēng)。 “不是給你錢了嗎,也不去買件像樣的衣服?!敝苌f著話,掉轉(zhuǎn)了前進的方向。 羅零一看著周邊越來越熱鬧的街景,越發(fā)不安了。 很快,車子停在一家商場外面。周森熄了火,下車,又替羅零一拉開車門,她沒動。 “下來。”他朝外抬了抬下巴。 羅零一認真地說: “森哥,不用給我買衣服的?!?/br> 周森瞇起眼: “你在違抗我的命令? ” 這樣的言詞做派,讓羅零一在聽了吳放的話之后產(chǎn)生的那個猜想又有些模糊了。如果他真的是臥底,怎么言行舉止都惡劣得那么理所當然?其實,她忽略了一點,這一點在她身上就有清晰的展現(xiàn)--當一個人遭遇巨大的變故時,性格、行為都會發(fā)生改變 就像她,從一個品學(xué)兼優(yōu)、活潑外向的女大學(xué)生,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沉默寡言、冰冷無趣的女人。其實,這只不過是時間和經(jīng)歷的問題罷了。 “自己下來,還是我抱你下來?”周森單手揣兜站在門口,做出“請”的姿勢。 羅零一只好下了車。 周森直接拉著她進了商場,直奔最貴的女裝專柜,把她推給專柜小姐,道: “給她挑幾件像樣的衣裳,從里到外、從頭到腳?!?/br> 他比畫了一下自己全身。他還真是模特兒的身材,一米九的身高,寬肩窄腰,隔著薄薄的襯衫,都可以感受到那衣料下的肌rou線條。 羅零一很快被專柜小姐帶進了試衣間。她本來就生得漂亮,人靠衣裝,她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試著,周森就坐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吹阶詈蟆?..他睡著了。 “小姐,現(xiàn)在怎么辦? ”專柜小姐無措地問羅零一。 羅零一走到周森身邊,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手腕立刻被他狠狠地攥住——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警覺,連睡著了都在防備著一切。 “結(jié)束了? ”他睜開眼,看到是羅零一,便松開了手,站起來拿出錢包里的黑卡遞給專柜小姐:“謝了。” 專柜小姐拿了卡去結(jié)賬,羅零一站在那兒指著自己說: “你見過客房服務(wù)員穿EL (香奈兒)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