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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任看到他認真的樣子,卻完全高興不起來。昨晚半夜醒來一直失眠到天亮,他遇到了幾十年里壓根連想都沒想過的大難題。周澤延看書看得正入迷,秘書敲門進來,對周任欠了欠身,說道:“有位姓白的先生打電話來找澤續(xù)?!?/br>周澤延把書倒扣在桌上,等周任點了頭,他才跑出去接電話。他一出門,周任立刻滿面寒霜,他的辦公桌上明明就有電話,轉(zhuǎn)接進來就行,還非要去外面,和白坤這通電話是要說什么見不得人的話?!“坤兒,”周澤延把秘書趕走,自己大喇喇的坐在那里講電話,“我手機是不是丟在你那兒了?”白坤道:“在這兒呢,張凱還以為是他的,差點裝回家,你……下午過來拿?”周澤延答應(yīng)道:“成?!?/br>白坤猶豫著問:“你沒事?”周澤延道:“我有什么事?”白坤道:“那就先這樣吧,下午見了面再說?!?/br>周澤延回到辦公室,看周任臉色不大好,心里犯嘀咕,也不敢說話,翻書的動作都很小。這落在周任眼里,無異于做賊心虛。周澤延被周任盯得發(fā)怵,更加坐立難安起來,也越發(fā)懷疑自己昨晚喝醉以后一定是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被周任發(fā)現(xiàn)。下午三點半,LinClub。“你說什么?”周澤延像貓被踩著尾巴一般炸了,“你跟我親嘴被我爸看見了?!”白坤一臉無辜的攤開手,“我也喝多了,我以為我親的是別人,誰知道你爸來的那么巧……”周澤延只覺得眼前冒金星,穩(wěn)了穩(wěn)神撲上去兩手掐住白坤的脖子,吼道:“我掐死你!然后再去我爸面前自盡!”白坤配合的翻白眼,哼哧著“死”了。周澤延垂頭喪氣的趴在沙發(fā)扶手上,慘兮兮的說道:“難怪我爸今天看我的眼神那么古怪。”白坤“活”過來,問道:“我以為你昨天回去就死定了,你爸居然沒揍你???太不科學了!”他撩起自己t恤的下擺,露出腰上的一塊淤青,“你看,你爸賞的?!?/br>周澤延懶得裝同情,罵道:“你活該,誰讓你喝多了就不長眼!”☆、chapter20“不過話說回來,”周澤延瞇了瞇眼睛,壞笑道:“你喝大之后把我當成了誰?”白坤面無表情道:“你管的真多?!?/br>周澤延佯作憤然:“臭流氓!你占我便宜還不許我問?”白坤隨手把煙盒甩到他臉上,嗤道:“你哪兒有便宜給我占?早就火化了?!?/br>“那你就是占我弟便宜,”周澤延笑起來:“老實交代吧你,是不是早惦記上周澤續(xù)了?”白坤劈手把煙盒奪回去,低頭點煙,也不搭理他,臉色已經(jīng)沉下去了。周澤延摸摸鼻子,他是有口沒心的開玩笑,可看這樣,說不定白坤是真喜歡周澤續(xù),他想了想岔開話題道:“我爸昨天看見咱倆那啥,什么也沒說?”“沒說,踹了我一腳就把你拖走了,前后加起來最多三分鐘。”周澤延有點苦惱:“我壓根不記得,可他也沒問我什么,你說他什么意思?”白坤瞥他一眼,冷不丁道:“跟我親個嘴算什么大事?”周澤延嘲道:“事兒是不大,那白叔叔為什么把你的卡全停了?按我爸和你爸的戰(zhàn)斗值正常差距來推算的話,我爸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我的腿打斷才對。”白坤的視線向下移了移,問道:“哪條腿?”“滾,少打岔!”周澤延拿起啤酒,已經(jīng)到了嘴邊又一想不對,叫服務(wù)生給他拿了瓶汽水。白坤伸手把那瓶啤酒拿到自己面前,手指繞著瓶身轉(zhuǎn)了一圈,說道:“是不是大事也因人而異,你爸那么喜歡澤續(xù),舍得打斷他的哪條腿?”周澤延又頹了,盯著汽水玻璃瓶發(fā)呆,指甲無意識的刮蹭上面印的品牌商標。他等著幾天,周任都沒有提起這件事,仿佛這事根本就沒發(fā)生過一樣。事實上周任很煩惱。小兒子私生活不檢點,有男有女,混亂程度比已經(jīng)去世的大兒子還要夸張。這個觀察結(jié)果已經(jīng)讓他倍感頭痛,忽然間卻發(fā)生了更令他大為震驚的一件事。他一生自持,潔身自好,除了去世的妻子之外,從來沒有和其他人有過超出傳統(tǒng)的逾矩行為。下海經(jīng)商二十年,周邊如大染缸一樣的環(huán)境,可也不曾誘使他有過一絲一毫越軌。他更是從來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沉寂太久的欲望,會忽然蘇醒過來。而燃起它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爸爸?”周任抬起眼,兒子滿臉疑惑的站在桌子前,手里拿著用曲別針固定好的幾頁文件。他回了回神,問道:“分析報告寫完了?”周澤延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前天就寫好了,不過有幾個地方不太敢確定,又改了很久。”周任翻著大致看了看,按了桌上的內(nèi)線叫秘書進來,把報告交給秘書,說道:“你把這個送去給財務(wù)部的江經(jīng)理,告訴他是實習員工做的,讓他看完反饋給我結(jié)果?!?/br>周澤延暗自唏噓,這次他可是下了功夫好好做的,比上次那個報表認真了不知道多少倍。秘書接了過去卻沒走,說道:“周總,于副市長身邊的張秘書母親去世,要安排嗎?”周澤延眉毛動了動,他當然知道“安排”是什么意思,借白事送花圈挽聯(lián)外加大額禮金,無非就是打通人脈關(guān)節(jié),將來總有能用到的時候。不過,于副市長?他看看周任,眼神不自覺的帶了點防備。“不是說過了?以后于副市長這邊的關(guān)系都不需要安排,你也不用再提醒我?!敝苋斡幸鉄o意的掃了兒子一眼。周澤延低下頭,裝作與己無關(guān)的樣子走開。想起于婉欣這個人,他就如鯁在喉。八月中旬,旅美畫家周飄萍的畫展在B大藝術(shù)學院開幕。開幕那天,周家父子都去捧場。周飄萍見到他倆,說話間還是略有些尷尬,畫展第一天人也比較多,她只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話,就借口走開了。周任對美術(shù)不太感興趣,在寬闊的場地中央隨意看了看,想起兒子少年時對畫畫很有天賦,隨口道:“現(xiàn)在還喜歡畫畫嗎?要不然幫你找個老師,接著學下去。”周澤延忙擺手道:“不要不要,我馬上開學了,哪有時間?!睂W畫畫?開什么玩笑!周飄萍作為當代畫家,又是外籍華裔,畫展還是受到了相當?shù)闹匾?。開幕儀式上剪彩的三位嘉賓,其中一位就是北城的于識謙副市長。儀式結(jié)束后,周任就趕著要走,他中午約了客戶有飯局,囑咐了今天要樁考的兒子幾句,才匆忙離開。過了一會,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