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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澤延的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生硬尷尬。但是周任記得,當(dāng)天晚上,澤續(xù)就哭著來告狀,澤延給了他一塊里面塞了毛毛蟲的蛋糕。兒子們不像別人家的兄弟那樣親睦,他一直都知道。那時候他下班一回到家,澤續(xù)就會像一塊口香糖一樣粘上來,沒完沒了的撒嬌說笑話,有意無意的打澤延的小報告。澤延從小就是個搗蛋鬼,哪一天不惹點麻煩就渾身不自在,以至于好不容易父子倆見一回,說不了幾句話周任就得揍他。每到那時,澤續(xù)就在角落里偷偷幸災(zāi)樂禍,可是等澤延挨完打沒一會就能回過頭來把他弄哭。他再來告狀,澤延再挨打,之后再整他,他再來告狀,陷入死循環(huán)。那時候,相比單純調(diào)皮的澤延來說,周任一直都不太喜歡過于早熟的澤續(xù)。可是現(xiàn)在的澤續(xù),在醫(yī)院里睡了七年再醒來,仿佛把他過去一直壓制的少年天性全都釋放出來一樣,眉眼之間一掃過去的斤斤算計,舉止隱約還有幾分和澤延很像,喜怒都寫在臉上,開心時笑起來鼻子有些皺皺的可愛模樣,沮喪時扁著嘴像只等著人安慰的哈士奇,很多時候明明眼睛早就出賣了內(nèi)心想法,卻還硬是板起臉來裝嚴(yán)肅,怎么就那么惹人喜歡呢?周任用拇指摩挲著照片,有些想念意外亡故的澤延。明明對他有那么多期望,每次見面卻總是忍不住要打要罵,澤延在后來這幾年里幾乎都沒有主動和他說過話,見到他的時候也都是一副拘謹(jǐn)僵硬的樣子。澤延去世之后,他一直都有些難言的痛悔,幸而澤續(xù)在那時醒來,轉(zhuǎn)移了他的部分悲傷。那些沒能給澤延的寵愛,他本也打算傾注在澤續(xù)身上。只是,如果澤延還在,也許兩個兒子還會像小時候那樣成天鬧個不停,那樣的話,或許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尷尬的情形出現(xiàn)。周任抬起頭,看看對面空著的位置,心里有點難過。晚上下班回到家,他把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看見兒子赤著上身從一樓的房間里出來周任:“……”周澤延臉上還有點運動后的紅暈,沖他爸打招呼:“爸爸,你回來了。吃晚飯了嗎?”周任把手揣進褲兜里,說道:“還沒有?!?/br>一樓這間房本來就是周澤延健身用的,他叫人把之前搬出去的器材又都搬了回來,沒事的時候就躲在里面加強訓(xùn)練,不求變成施瓦辛格,但求早日找回腹肌。他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我上去沖個澡,一會下來陪你吃飯哈?!?/br>他腳步輕快的上樓,赤裸的背上有顯而易見的汗珠,寬松的運動短褲下露出一小截修長細(xì)韌的小腿。周任快速的轉(zhuǎn)頭不看,這樣的兒子有種難言的性感。☆、chapter23開學(xué)第一天,周澤延和他的小女友分了手,因為她竟然在暑假里把一頭長發(fā)剪去,把自己弄得像個假小子。之后到學(xué)生處注冊的時候碰到了陳培源,他悄悄塞給周澤延一個薄薄的信封,里面裝了一萬塊錢。周澤延把錢收了起來,也沒多說什么。他倆一起從學(xué)生處出來,遠遠的能聽到藝術(shù)學(xué)院那邊十分熱鬧,周飄萍的畫展還有幾天才結(jié)束,剛返校的許多學(xué)生剛好能做最后一批捧場的看客。陳培源向那邊望了一眼,說道:“聽說那位畫家和你有些關(guān)系啊?!?/br>周澤延含混著說了一句:“是我姑姑,不過不太熟?!?/br>陳培源見他不想說太多就不再細(xì)問,“一個多月不見,你曬黑不少啊?!?/br>周澤延做了個大力水手的姿勢道:“距離我理想的古銅色皮膚還差得遠,最近健身強度很大,肌rou出來的太慢了!”陳培源想象了一下,周澤延如果有一身古銅色皮膚和渾身的腱子rou……他抖了抖道:“那也太夸張了,要強健身體的話,我們沒事的時候下午常打籃球,不如你也一起來?!?/br>周澤延見過他們在cao場上打籃球,也有點想?yún)⒓?,卻總覺得拉不下臉,這下有人拋了橄欖枝,他當(dāng)然高興的接受:“好?。 ?/br>周任發(fā)現(xiàn)兒子近來癡迷于體育運動,傍晚回家時總是一副剛跑了五千米的樣子,吃完晚飯沒一會就鉆進健身房里,不待夠一兩個小時絕對不會出來。雖然鍛煉身體是好事,但他運動之后汗水淋漓的模樣,自然急促的喘息,都是讓周任坐立難安的不安定因素。偏偏每到這時,周任還很難控制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周澤延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又玩了半小時健身器,才滿意的決定休息。本來在客廳里看新聞的周任聽到健身房門打開的聲音,側(cè)著眼睛看過去,他兒子站在門邊握著拳頭蜷起手臂,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上臂鼓起的部分,眉飛色舞的開心起來。周任直覺他要看這邊,迅速的把視線移到電視上。周澤延維持著這個有些幼稚的動作,迫不及待的跑過來和周任分享他的喜悅:“爸爸,你看!我的肱二頭肌初見雛形了!”周任裝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加油。”心里突了一下,他居然還真練出肌rou了。周澤延喜滋滋的掄了兩下胳膊,蹦跳著上樓去,走了幾級臺階,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和周任說的那兩句話有點蠢,不由放慢了腳步,在樓梯拐角那里偷偷看了看客廳里的周任,卻大吃一驚。周任坐在沙發(fā)上,做著和周澤延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他握起拳頭蜷起手臂,襯衣袖子下面小山丘一樣的肌rou微微鼓了起來,然后他放下手臂繼續(xù)看新聞,幾不可聞的發(fā)出了不屑的一聲:“切?!?/br>樓梯上的周澤延笑的直打跌。大三的課程本來就較為密集,周澤延沒課的時候又常和陳培源他們湊在一起打籃球,一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去過LinBar,好不容易抽了個空閑時候跑去找白坤,結(jié)果白坤還沒在,服務(wù)生說他家里有事臨時走開,應(yīng)該一會就回來。周澤延要了杯起泡酒放在面前,等了還沒一刻鐘,白坤果然回來了,一見他面前的酒便道:“看你這慫勁兒!給他來杯龍舌蘭!”周澤延忙道:“打住吧你!我爸快盯死我了,再帶著點酒精味回家,估計下半輩子你就得伺候喪失自理能力的哥們我了?!?/br>白坤皺眉道:“伺候就伺候,反正是你又不是別人?!?/br>周澤延感激涕零狀,白坤伸手推了他腦袋一把。周澤延拿出一個信封給他,說道:“陳培源還你的一萬塊,說好了分期?!?/br>白坤隨手接了,周澤延又道:“你去干嘛了?家里什么事?”白坤道:“老頭兒摔了一跤,不過不要緊,就是崴了下腳。”周澤延放下心來又道:“那你這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