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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讓這呼嘯而來的箭矢全數(shù)偏轉(zhuǎn)了方向,擦著自己的身子飛了過去。“有意思!”慕容瑜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下子抽了五只箭夾在指間,握弓的手平放過來,搭上箭后如用弩一般對準(zhǔn)那人。“小心了!”她說完松開五指,箭矢雷霆萬鈞直射而去。慕容瑜天生神力,據(jù)說十歲不到便能拉開一石之弓,旁人只當(dāng)她用的是二石弓,卻不知她手上這把弓足有三石,而弓弦拉到極致之后所射出的箭,只怕真的能開山裂石。一切如電光火石,幾乎在一眨眼間,慕容瑜便只能仰著頭,眼睛朝下看著離自己咽喉只有一寸的劍尖。其實劍并未出鞘,但是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就算不出鞘,這把劍也能輕易把自己的喉嚨捅個對穿。但問題是,她根本沒看明白這個人是怎么避開了自己的箭,然后竄到面前用劍指著自己的咽喉的。淋淋冷汗從她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帶走了所有的酒意。“放肆!”“大膽!”好幾道呼喝同一時間傳了過來,一陣悉索聲后,足有六個人從四面八方將他們圍了起來。“你這狂徒,快些放下劍來!”其中有人這么喊,但是誰也不敢靠近過來。因為靠的近,慕容瑜清楚地看到了這人五官里唯一露在外頭的那雙眼睛。梟者兇也。而這雙眼睛烏沉沉的,戾氣幾乎要滿溢出來,簡直兇的令人膽破心驚。“好劍法,好武功?!崩性诤?,慕容瑜甚至說話都不太敢有大起伏,只能用非常平白的語氣贊嘆道:“好厲害。”那柄黑色長劍的劍身上突然就多了一只手。慕容瑜倒抽了一口涼氣,但是預(yù)想中鮮血四濺的場景其實并未發(fā)生。因為殺氣太過兇猛濃烈,她并沒有意識到,這把劍其實還在劍鞘里面。所以其實這只手只是在她面前,推開了一把還在劍鞘里的劍而已。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這位梟先生?!标毯U驹谀饺蓁さ纳磉叄H為恭敬地說道:“郡主不過是興之所至,與先生開個玩笑罷了,您可別當(dāng)真??!”梟一眼掠過他,收回了長劍,輕輕一躍便踏著假山回到了圍墻之上。“不許動手!”慕容瑜制止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護衛(wèi)們。梟似乎根本不屑理會,如同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黑夜之中。慕容瑜趴倒在窗框上,此刻她的酒已經(jīng)完全醒了,趴倒只是因為腳軟站不住而已。“太可怕了。”她喃喃說道:“我還以為喉嚨上會多個窟窿?!?/br>“郡主你可還好?”晏海安慰她:“我看他只是因為你突然拿弓射他,所以就嚇唬你一下?!?/br>“你知道什么,他……”慕容瑜突然停住了,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晏海。晏海被她看得毛毛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剛剛拿手去抓那把劍啊!”慕容瑜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你一點也感覺不到嗎?”“什么?”“殺氣??!他剛剛拿劍抵著我的時候!”慕容瑜整個人掛在窗前,喘了口大氣:“這個人不知道殺過多少人,那個眼神簡直兇得要命,嚇?biāo)牢伊恕!?/br>“我不懂武功?!?/br>“是??!我老忘記這事!”慕容瑜覺得自己腦袋有些轉(zhuǎn)不過來。“算了,我還是回去喝點酒壓壓驚好了!”第46章“郡主,怎么那么晚了,還留在他的屋里?”冒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孤男寡女,傳出去怎么了得!”慕容瑜趴在馬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郡主,您有沒有聽我說話?”“毛毛,你聲音好大,我頭好痛??!”慕容瑜捧著自己的頭,痛苦地說:“我快死了……”冒疆拿她沒有辦法,心里又窩著火沒辦法朝她撒氣,只能一夾馬腹往前去了。慕容瑜剛剛松了口氣,又一匹馬跑到了身旁。“瑜表妹,聽說昨天晚上,你和梟先生切磋了一下武功?!卑滓恢Z一臉好奇:“他武功可是真的很邪門很厲害嗎?”“什么……慢著?!蹦饺蓁ぱ銎痤^,疑惑的問:“你知道他?”“當(dāng)然了,前三四年的時候,他在江東走了一圈,弄死了好幾個厲害角色呢!”白一諾興致勃勃地說:“我都挺奇怪的,他居然會接了謝家的活跑這一趟,畢竟他殺人的本事可比當(dāng)護衛(wèi)強多了?!?/br>“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還可以問問他的價錢,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派上用處?!?/br>“這個……表妹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可是正經(jīng)人,就是有點好奇罷了!”白一諾干笑了兩聲,趕緊借故走開了。慕容瑜眼珠轉(zhuǎn)了一轉(zhuǎn),調(diào)轉(zhuǎn)馬頭挨到了晏海坐著的馬車旁。“晏海啊!”她敲車窗,柔聲問道:“我能不能進來??!我頭很痛,能不能和你一起坐馬車??!”“慕容瑜,你這到底是什么毛???”慕容瑜轉(zhuǎn)過頭,看到坐在馬上的赤璉,以及赤璉身旁那個騎著黑馬的黑衣男子。慕容瑜打了個嗝,一股酒氣散發(fā)開來。“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赤璉皺起了眉頭。“我說赤璉,你就別管我了,還有啊……”慕容瑜抓了抓頭發(fā),本來就不太整齊的發(fā)髻更凌亂了?!霸趺茨悻F(xiàn)在整個人陰陽怪氣的,每次和你說話,我覺得像跟宮里那些人說話一樣,真心瘆得慌?!?/br>“你一天到晚的和下仆廝混,若是姨母地下有知,看到你這副樣子……”“我娘才不會管我什么樣子呢,她有慕容極就夠了?!蹦饺蓁┰甑卮驍嗨骸拔蚁矚g怎樣就怎樣,我就是喜歡晏海怎么了,我就算要嫁給他,和你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周圍的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都沒聽到。赤璉氣得手都抖了。“好?!彼凵褚话担骸斑@話是你說的!”慕容瑜看著她策馬離開,心里頭是有些惱火,只不過也沒有多么后悔。自己又沒說錯,殷赤璉自從上了千秋山,整個人都變得陰陽怪氣的,何況自己的事情跟她有什么相干的,一副長輩訓(xùn)話的樣子著實可笑。“晏海。”她敲了敲車窗。車里傳來了長長的嘆息聲。“郡主。”晏海的聲音傳了出來,“赤璉小姐說的對,若是因為我折損了您的清譽,我也實在是擔(dān)當(dāng)不起。”“你怕什么?”慕容瑜笑了起來:“大不了你就娶了我,做我郡王府的東床快婿,不是挺好的嘛!”晏海沒了聲音,顯然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慕容瑜還想要繼續(xù)調(diào)笑兩句,突然背脊一寒。她轉(zhuǎn)過頭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