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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到那個梟并未跟著赤璉一起離開,那雙暗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你……”她下意識的覺得脖子那里有點涼有點痛,大聲的清了清喉嚨才舒服了一點。梟單手拉著馬韁,另一只手握著他片刻也不離身的長劍,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旁。慕容瑜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無形壓力給逼了回去,最后只能訕訕的找了個理由,耷拉著腦袋走了。車簾被先開了一角,晏海望著那個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的黑衣男子,輕聲地道了一句“多謝”。對方目不斜視,恍若未覺。這一整日,梟幾乎不離馬車左右,似乎是赤璉吩咐他要看好慕容瑜和晏海。慕容瑜對他心存怯意,所以這一日,晏海過得很是清凈。午后晏海索性卷起了車簾,能望見車外的風景,也順便望著風景里的那人。果然這樣背很挺,腰又細又直的人,穿著黑衣騎著馬也是很好看……他幾乎趴在車窗上,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偏偏被看的那個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兩人都不曾說話,倒也氣氛合宜。“郡主,你這幾日總和那個叫晏海的仆役在一起?!贝丝踢h遠落在后面的慕容瑜被冒疆拉住問話:“是不是覺得此人可疑,故意為之?”“啊?”吃過飯以后慕容瑜回復了一點精氣神,此刻正探頭探腦看著那邊?!班福∈堑陌。『芸梢砂。 ?/br>“但他畢竟是個男子,還是個身份卑微的仆人,這里人多嘴雜,若是傳了出去,郡王他……”“毛毛,你說這個梟,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有點奇怪?”慕容瑜打斷了他:“謝芝蘭為什么要找個這樣擅長殺人的高手過來保護赤璉?這不是很可疑嗎?”“謝芝蘭這次被派去河間,肯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若是赤璉公主又有什么意外,謝家真的就是覆巢之難,他們現(xiàn)在容不得半點閃失,這才是把班底都拿出來用的時候。”冒疆細數(shù)其中利害:“若是赤璉公主平安到達上京,她什么都不用做,那些針對謝家的手段許多都施展不開了。”“毛毛,你最近頭發(fā)變少了??!要是因為思慮太重掉光了頭發(fā),我以后還怎么喊你毛毛?。 ?/br>冒疆面沉如土。“要我說,謝家白家木家包括慕容家,能有幾個好人啊?沒所謂的!”慕容瑜朝遠遠看過來的晏海揮了揮手:“不過慕容極雖然不是很好,但終歸是我的人,要是這次破不了這案子,肯定有人會從中作梗,我們八成要回老家種田了,他又根本不會種田……他不會的,對吧!”冒疆很僵硬地搖了搖頭。“那就不能回老家了,還是得在上京混著?!蹦饺蓁っ嗣约阂呀?jīng)梳理整齊的鬢角,嘆了口氣:“這些年,我也是真的很辛苦!”冒疆把頭偏到一邊,已經(jīng)不忍再看。“這個晏海,十有八九是知道內(nèi)情的?!?/br>冒疆只好又把頭轉了回來。“你知道的,我的感覺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他肯定有哪里不對勁?!彼α怂κ掷锏捻\繩,一臉志在必得:“我一定能從他的身上,找到白淳淳、上京乃至于承王妃這些兇案的線索,你就等著看吧!”“不對勁”的晏海這日因為吹了一下午的風,便有些身體不適,夜間一到宿地更是發(fā)起了高燒。衛(wèi)恒拿著藥箱從他屋里走出來的一路上,偶遇了好幾個打聽消息的。最后,連承王都“湊巧”地問了一聲。“他底子不太好,所以一旦疲累便容易病倒?!毙l(wèi)恒也是這么一句。“那就有勞衛(wèi)大夫幫他好好看看,免得耽擱了行程?!币笥裉帽疽吡?,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來問:“上次匆匆忙忙,我都未曾來得及問上一問,不知衛(wèi)大夫和他,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時候認識的?”第47章“十多年前,我的家鄉(xiāng)鬧了災,我跟著我爹一路乞討逃荒,想要去江東投奔白家,但是半路上我爹病重去世了,我沒辦法了只能把自己賣了換條活路?!本退闶钦f這種凄涼往事,衛(wèi)恒也并無太多表情:“當時他恰巧路過,說我長得不錯,便把我?guī)г谏砼?。后來我想要學醫(yī),他就給了我一筆銀子讓我走了?!?/br>“倒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他對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格外寬容些的?!币笥裉命c了點頭,轉口又問:“那衛(wèi)大夫答應跟著我們?nèi)ド暇?是不是也是因為他的緣故?”衛(wèi)恒沒有回答,手中依然很有規(guī)律的扇著爐子。“那么就麻煩衛(wèi)大夫了?!币笥裉靡矝]有繼續(xù)追問,比如那天他拿給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他走了以后,衛(wèi)恒把熬好的藥倒了出來,端到了晏海的屋子里。晏海一口喝完了極為苦澀的湯藥,把碗還過來的時候,對上了衛(wèi)恒不贊同的表情。“怎么了?”他因為高燒,臉頰上都泛著紅,目光卻依然清亮。“翠……晏海君?!?/br>“你這是喊誰呢?”晏海微笑著:“就喊我晏海可以了,被旁人聽見可不好解釋。”“晏海。”衛(wèi)恒十分拗口的念了一下?!澳缃襁@種狀況定然是有原因的,您若是不和我說清楚,我根本無法幫您根治?!?/br>“根治?”晏??康搅舜差^,不太在意的說:“就是早些年的暗傷,不礙事的?!?/br>“您說這話,是看不起我嗎?”晏海愣了一下。“我雖然一時無法探知病因,但您的身體衰弱得如此異常,絕不是什么暗傷所致。”衛(wèi)恒有些焦急:“何況我們離開那里的時候,留衣君她曾經(jīng)也說過,您……”“我怎么了?月留衣的話你也信?”晏海打斷了他:“她最是狡詐難纏,當時不過就是怕我對她起了殺念,才信口說出那種危言聳聽的話來,你不用想得太多?!?/br>“我不覺得……”“這里……人太多了,我們就先不要爭辯,你開些清熱的藥物給我服用,我很快就會好的。”衛(wèi)恒欲言又止,點了點頭。晏海知道他雖然不善言辭,但其實性格倔強,此后必然不會就此算了,也就只能退讓了一步:“若有機會我們再說這事,我敢保證,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嚴重?!?/br>“那我回去再想一想,若是這劑藥服用之后有什么不妥,您一定得和我說。”晏海只好答應,但也叮囑他:“在外人面前就不要用尊稱了,免得惹人起疑?!?/br>衛(wèi)恒來的時候,生怕他又受寒,特意幫他關上了窗戶。但衛(wèi)恒一走,晏海就把窗戶打開了。波光瀲滟,草木春風,怎可因小病痛辜負了好春光。何況在這個院子里,有一處池塘,池邊有一株桃樹。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