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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來接您了,您快些去馬車里換件衣服,被郡王看見又要生氣!”慕容瑜便和二人打了個招呼,跟著冒疆一溜煙的跑了。晏海從梟的手里接過了水囊,并朝他道謝。梟也未有表示,只是站到了他的身邊。二人并肩看向東方。“你看,天昏昏地沉沉,風(fēng)雨欲來,不可阻擋?!标毯M潜缓谠票P踞的上京,對著他說?!爸辉高@一場風(fēng)雨,也就是在這一座城池?!?/br>“世人皆言,天地造化人力不可奪之?!睏n終于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可時也命也,若以吾之能,也未可知?!?/br>晏海愣了一下,側(cè)頭去看他。東方風(fēng)來,烈烈破空。寬闊的官道上,有一列輕騎破開人群,往這邊過來了。第50章那列輕騎約有五六人眾,俱是好馬好鞍,不過片刻就來到了面前。為首男子一身紫色官服,年齡約莫二十余歲,晏海一眼看去,只覺得莫名熟悉,卻想不出在哪里見過。那男子經(jīng)過晏海站立處時突然勒馬停步,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近了看,這男子面目俊美非常,只是眉間有一條紅色胎痕,加之神情冷厲,讓人無法生出親近之心。“你就是晏海?”他就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澳莻€從朝暮閣里一起跟過來的奴婢?”“是。”晏海朝他行禮。“我是……”“郡王!”冒疆小跑著過來。“我是慕容極?!蹦悄凶訉﹃毯Uf道:“舍妹承蒙照顧,改日當(dāng)?shù)情T拜謝。”他說完,就勒轉(zhuǎn)馬頭,朝著冒疆過去了。“見過郡王?!泵敖麊蜗ハ鹿?,行了大禮?!懊敖k事不力,還請郡王責(zé)罰。”“慕容瑜呢?”慕容極皺了皺眉頭,眉間那紅色豎紋愈發(fā)令人望之生畏。“郡主身體嬌弱……”冒疆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在馬車里歇息呢!”“滾出來見我!”車門立即被打開了,慕容瑜動作極其迅速的竄了出來,嗵的一下跪到了自己哥哥的馬蹄下面。那馬兒不知是神駿亦或是習(xí)以為常,半步都沒有挪動。“我錯了哥。”慕容瑜張口就來:“我又闖禍了對不起,你看在我年少不懂事的份上就原諒我這一回吧!”“知道錯有什么用,你每回都知道錯,可下回也不知道要改?。 蹦饺輼O冷冷地看著這個唯一的meimei:“看來只有剁了你雙手雙腳,不讓你到處亂跑到處闖禍,才能管得了你了?!?/br>“別?。 蹦饺蓁たs了一下脖子,小聲嘀咕著:“你要是廢了我,不還得養(yǎng)著我這個廢物嗎?”“我慕容極養(yǎng)不起嗎?”慕容瑜被他用話逼到死角,索性半趴在有些泥濘的地上不說話也不起來,一副準備耍無賴的樣子。她剛剛換了條裙子,這樣一來簡直不堪入目。“站起來!”“不……”“什么?”“其實這回我也沒做錯什么……”“還沒做錯?”慕容極飛身下馬,舉起手里的馬鞭就要抽她?!耙稍诠撞睦锘貋聿拍芩闶清e了嗎?”冒疆眼明手快,連忙把他的手給抱住了。“郡王您先息怒,這不是罰郡主的地方?!泵敖畡袼骸俺型鯛敽统喹I公主都在呢!我們自己的家事,回了府再說吧!”“是??!郡王,怎么生這么大的氣??!”已經(jīng)站在那里的殷玉堂終于出了聲。慕容極把手里的馬鞭丟給了冒疆,整了整衣襟,轉(zhuǎn)身朝一旁的殷玉堂和殷赤璉行了個禮。雖然論品級他不如這二位,但是慕容家有先祖欽賜的鐵甲金劍,按規(guī)矩除了今上之外,見到任何皇族親貴皆只需平禮,如今這一禮算是過了。“舍妹頑劣不堪,給二位添了許多麻煩,慕容極在這里為她向二位賠罪了?!?/br>“這怎么說的?!币笥裉眠B忙過來扶他:“郡主有勇有謀,此次多虧有她在,我才得了不少助力,此后我定會和皇上奏明,請賜嘉獎!”“我自己的meimei,我能不知道嗎?”慕容極一臉不信:“王爺就別幫她說話了,這種猴子一樣的丫頭,除了闖禍還能幫得上什么忙?”“我沒事對郡王你說謊話做什么?”殷玉堂嘆了口氣:“郡王應(yīng)當(dāng)也得了消息的,之后還要請你多費心了?!?/br>“職責(zé)所在?!?/br>慕容極和殷玉堂寒暄了兩句,轉(zhuǎn)向赤璉問候。“公主。”他說:“此番一路奔波,著實辛苦你了。”“表哥不用客氣,叫我赤璉就好?!蹦饺輼O的身份畢竟與白一諾不一樣,殷赤璉對他也是格外客氣:“多年不見,表哥瞧著風(fēng)采愈盛了?!?/br>“什么風(fēng)采?氣都被氣死了。”慕容極又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的慕容瑜。“瑜表妹的性子的確張揚了些,表哥還得好好管束她?!币蟪喹I實話實說:“不然往后吃了大虧,表哥也要心疼不是?”慕容瑜一聽倒是來勁了,她立刻對著冒疆?dāng)D眉弄眼。冒疆趕忙低下了頭,就連殷玉堂都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在這上京之中,慕容極的護短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就是殷赤璉離開了這些年,走的時候慕容瑜的年紀還沒夠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只知道慕容極對這個meimei挺寶貝的,但想著也是姨表兄妹,自己說兩句也沒什么緊要。卻不知道,慕容極最恨人家說自己meimei不是。前幾年有個不長眼的紈绔,在街上和慕容瑜起了沖突,后頭還動了手。先不說慕容瑜當(dāng)場就把對方的腿打折了,她回家之后被慕容極看到了臉上的淤青,慕容極便不由分說先把她捆在凳子上打了一頓,接著就出了門,把那些敢動自己meimei的人統(tǒng)統(tǒng)打斷了手。幾位苦主仗著長輩在朝中為官,聯(lián)名參了慕容極一本,慕容極在朝上供認不諱,一個個給他們賠了罪也賠了錢。但往后不到三個月,這幾家都被翻出了些見不得人的丑事,接二連三的落了馬。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刑獄司的手筆,不就是慕容極干的嘛!那之后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了不止一次,但凡和慕容瑜作對的那些人非死即傷,慕容極護短的名聲就傳遍了整個上京。總之一句話,慕容極可以對自己meimei又打又罵,就容不得別人說她半個字不好。而今殷赤璉主動去踩慕容極的尾巴,真心讓人為她捏一把冷汗。慕容極臉色果然變了。“小魚自小沒了父母,沒變成公主這樣的大家閨秀,都是因為我的錯?!彼淅涞卣f道:“公主說的話,我定然會記在心里,其他的就不勞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