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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系親屬無法聯系,只能由經濟人趕來大理處理后續(xù),安排好尸體運回北京的事宜。同時,荊雨和裴瀾之還有一條線索需要追蹤——節(jié)目組曾經拍攝野外生存的山頭附近,一株百年紅豆杉被盜。本來兩無相干的信息,可是就在昨天,鐘亦死去時手心里就抓著一小把紅豆杉的種子,殷殷的紅色,被他的血浸潤了。他們這次出門帶上了薩拉杰,驅車三個小時,走進原始森林,找到了紅豆杉被盜的地方,樹看樣子像是被連根拔起,周圍泥土塌陷,留下一個巨坑。荊雨蹲在坑邊,撥弄著手下的一塊泥土,薩拉杰來到這片山頭就失去了平靜,它根本不愿意靠近這片區(qū)域,甚至緊張得渾身僵硬,它咬著荊雨的衣角往后拖,想讓他離開,退到車上。荊雨拍了拍它的腦袋,“沒事,別怕,我們在呢。”薩拉杰嗚咽了幾聲,縮在他的身后。泥土中的雜物一望便知,如果樹是連根拔起,但根系也消失得太干凈了……裴瀾之道:“百年紅豆杉,成精化形,沒有白來一趟,我們要馬上通知精怪協(xié)會云南分會,他們管轄下的紅豆杉跑了?!?/br>精怪協(xié)會云南分會的管理人得知消息后,愁苦地趕來與裴瀾之匯合,他也是植物成精,一株非常難得的具有攻擊性的植物,曼陀羅,他已經有好幾百歲了,目前用人間界的林業(yè)局局長的職位掩人耳目,開展工作,化為人形后,是一個動作間稍顯娘氣的中年男人。管理人帶領著他們到林業(yè)局調取關于紅豆杉的檔案,大吐苦水道:“國家有規(guī)定,這建國后不許非法成精,可我們工作難做啊,咱們這地界,生態(tài)豐富,動植物種類又多,涉保物種更是隨處可見,一兩百年高齡的植物不算特別,我們去年搞動植物數量普查,光是可以化形的就記錄了滿滿當當上百頁紙,但是每年我們只有十來個合法成精的名額,所以那些可以化形卻還要排隊等認證的植物,經常熬著熬著自己溜了,我們工作量大,他們一鉆進原始森林里,我們就抓不著了?!?/br>已經開啟靈智等待化形動植物,需要取得協(xié)會認證安全等級,才可以在人間界通行,但排隊認證的動植物委實太多,每年合法成精的數量有限,多少等待成精的物種不熬上個十來年,送一送禮,加塞插隊,哪能這么快獲得協(xié)會的認可?云南分會顯然對他們非法化形在人間界行走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大多數植物命長,但攻擊力有限,不會鬧出事來,這次跑了的這棵百年紅豆杉,也是在等待認證的隊伍中偷溜走的。這棵紅豆杉的屬地原本不在大理,據山上的村民說,林業(yè)局在這個地方做過樹種統(tǒng)計,似乎并沒有這么一棵紅豆杉存在過,不知道哪一天,他們才忽然發(fā)覺,有一棵杉樹遮擋著頭頂的陽光,它好高好高了,只是樹身上有被剝皮砍伐的痕跡。紅豆杉屬于淺根植物,其主根不明顯、側根發(fā)達,是世界上公認瀕臨滅絕的天然珍稀抗癌植物,很多偷盜者會剝去它的皮,將它的主干伐下,和藥商換取高額的回報。它顯然在化形前遭遇過這樣的倒霉事,所以才一氣之下抬起自己的根系搬家,搬到了大理市外郊的森林里,結果,在荊雨他們到來之前,又跑了第二次。是什么原因驅使它離開?雖然還不知道紅豆杉在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不過它和鐘亦之間肯定有所瓜葛。鐘亦表層的死因是自殺,手中的兇器,脖頸上的刀痕以及房間內的勘查都能證明,所以調查報告在警局三天的反復斟酌和措辭后,終于向外界公布了,外界一片震動,接下來,媒體扒出了他生前在某醫(yī)院診療抑郁癥的單據,證實了他的確患了心理上的疾病,一度站在死亡的邊緣。同時,不知從哪兒流出傳言,鐘亦在死前被人用艷照勒索恐嚇,但鑒于警方隱瞞了這一消息,只暗中調查,外界普遍沒有在這一流言上過多關注,盡管它十分勁爆,也及不上鐘亦自殺慘烈的十分之一,那滿屋滿墻滿地的血,異鄉(xiāng)的船艙,或許都是絕望。案件背后,尸體送往特殊刑偵司檢驗,荊雨人還在大理,與林芷保持著電話聯系,聽林芷說,陸風在鐘亦的鼻腔內發(fā)現了一些不明真菌的孢子,附著著淡淡的死氣,是什么植物還尚在分析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紅豆杉的種子也同樣感染了死氣。管理人翻出林業(yè)局的紅豆杉檔案,符合年齡的可以化形的紅豆杉登記在冊的有四十五株,挨個進行排查,還呆在原地沒有瞎跑的有三十七株,剩下的協(xié)會加大搜尋力度,終于在拜托了云南各大山頭的山主后,將這些個化作人形去到城市村鎮(zhèn)生活的樹精連夜逮了回來,最后只剩下一株名叫紅痕的尚未發(fā)現蹤跡。協(xié)會隨后發(fā)出了對紅痕的通緝令。荊雨和裴瀾之的旅行結束了,乘私人飛機回去那天,裴瀾之和舒昕通過電話。鐘亦在她攢的飯局上毫無征兆地突然自殺,她也承受了巨大的輿論壓力,甚至是內心的譴責,私心里,她是責怪裴瀾之的,裴瀾之帶著刑警出現在她的飯局上,好巧不巧,鐘亦自殺,萬一鐘亦是畏罪自盡的呢?警察逼到了船上來,所以鐘亦死了。網絡上這樣的傳言遍地都是。攪合了她男盆友的生日,連累現在參加過她飯局的人都迫切地想要撇清關系。“瀾之,你給我說句實話,鐘亦是不是真的犯事了?他這個人,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軟弱,倒是前幾天,聽說圈里有大佬因為洗錢被人舉報,到局子里喝了一回茶,和他有關?”裴瀾之淡淡道:“細節(jié)我也不了解,不過應該和經濟案無關?!?/br>話點到即止,舒昕心里也有數了,她道:“我聽洪哥說,前段時間小鐘談了一場戀愛,對方是圈外人,那天登船的時候,我明明見他很開心,精神也極好,只一個下午就忽然想不開,我覺得這中途一定發(fā)生了變故。”除了舒昕,節(jié)目組中和鐘亦的人在警局做筆錄時,同樣提到了這一點,鐘亦有了一個戀人。裴瀾之掛了電話,問荊雨道:“鐘亦的對象聯系上了沒有?”時刻關注案情的荊雨搖頭,“手機號碼已經打不通了。”飛機起飛前,薩拉杰趴在荊雨的身側,輕輕地把頭擱在他的鞋上,而小野貓尼克正在他手心酣甜地睡著。裴瀾之的視線落在他蔥根一般的手指上,“如果換做是你,也會這樣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嗎?”荊雨先是一愣,“不會吧,而且我覺得鐘亦自殺的背后另有隱情?!彼^而又認真地想了想,篤定道:“如果是我的話,無論多少困難,都不會輕生的?!?/br>作者有話要說: 裴魔頭:騙子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