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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以愛易愛(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0

分卷閱讀60

    大圓桌而去的小青年對著一桌菜流了一下巴口水。

而後其中一個人張望了一圈,沒看到他以為會出現(xiàn)的人,不禁有些納悶。

這人就是小師。

小師在房子里晃了一圈,還是沒看到那個跟他們一樣愛湊熱鬧的謝錦臺,於是就問端著一盆菜出來的杜淳:“錦臺哥咋不在呢。”

杜淳把盆子放下,擦了一下頭上的薄汗:“我們最近都沒聯(lián)系?!?/br>
而後輕輕磕了一下小師的頭:“我忘了買飲料了,你們倆下去買一下?!?/br>
小師原本還要問謝錦臺,被杜淳帶轉(zhuǎn)了話題,立刻就“誒”了一聲:“人家才來啊,讓我歇歇。再說也沒人要喝飲料啊?!?/br>
杜淳說:“你明天不是要畢業(yè)答辯嗎,今晚禁酒?!?/br>
“啊,不要啦?!毙熈⒖滩粷M地叫起來,在另一個人幸災(zāi)樂禍的嬉笑聲里,十分凄慘地哀怨道:“畢業(yè)答辯我抽到後面幾號啦,喝點酒不會有什麼影響的?!?/br>
“不行。”

杜淳平時好說話,但他決定了什麼事情就絕對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特別是對幾個年紀(jì)要小幾歲的,都像對待自己弟弟一樣,該照顧時貼心照顧,該嚴(yán)厲的時候絕不口雌心軟。

他從衣兜里掏出幾張零錢:“你乖乖喝飲料,小智陪你一起喝?!?/br>
“?!”另一人先還幸災(zāi)樂禍的,一聽居然落得喝飲料的下場,立刻不滿地叫起來:“哪有這樣的,我又不畢業(yè)答辯,我才不要和這個家夥一起喝飲料呢!”

小師知道杜淳鐵了心不準(zhǔn)他喝酒,但有人和他“同生共死”,他立刻就心理微妙地平衡了。

於是小師立刻攬住了小智的肩膀:“嘿嘿嘿,小智智,你就從了哥了吧,走走,買飲料去?!?/br>
杜淳看著兩個小青年拉拉扯扯地出了門,才重新返回廚房。

謝錦臺失蹤了,或者應(yīng)該說,杜淳單方面和謝錦臺失去了聯(lián)系。

那一晚謝錦臺被送到診所後,杜淳就讓其他人回去休息,然後他發(fā)了個消息個離哥,打通了陸中華的電話,知道小七已經(jīng)平安到家後,他總算落下了心頭一塊石頭。

但另外一塊石頭卻還沈沈壓在杜淳身上。他從車?yán)锍鰜淼臅r候就全身赤裸,但那時他顧不了那麼多,抱著謝錦臺就沖進(jìn)了診所。

這時候杜淳光著上半身,下半身簡單地裹著診所里的床單,憂心地看著病床上滿臉通紅的謝錦臺。

謝錦臺手上掛著點滴,一直昏睡著沒有醒來。

張伯取出體溫計,皺了一下眉頭,又返身去加了一些藥,掛在吊瓶架上。

杜淳期間一句話都沒說,就鎖著眉坐在床邊看著老醫(yī)生忙碌,直到對方忙完了,杜淳才站起來問道:“張伯伯,他情況還好嗎?”

“燒得很厲害,今晚就讓他住這里,但要人守著他。”

“好,我會留下照看他的?!?/br>
張伯吩咐了杜淳一些必要的事情,而後說道:“今晚我也睡診所,我就睡後面的房間,有什麼情況你叫我?!?/br>
杜淳分外感激地點著頭道:“謝謝張伯伯。”

杜淳守著謝錦臺,這時候萬籟俱寂,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才慢慢地輸入他的腦中,變成後知後覺一樣的真實。

他和謝錦臺,竟然發(fā)生了那種事情。

這是這一天之前的杜淳根本就不會想到的事情。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直的,雖然那一幫兄弟里有只愛男人的,但他從來沒受到過任何影響,他也沒有想過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那種事有一天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杜淳的腦子有些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看著無聲無息的謝錦臺。

這個人平日要麼活蹦亂跳,要麼就是慵懶閑散,從來沒有哪一刻看起來如此刻這般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杜淳想著他們發(fā)生了這樣的關(guān)系,以後呢,他和謝錦臺還能如從前一樣自若地相處?

他又想,謝錦臺本來是向自己求救,結(jié)果最後自己卻被逼著成了強(qiáng)jian他的兇手。他在心里堵著一口氣,不知怎麼才能發(fā)泄出來。

他還亂糟糟地想了些不知什麼,在他走神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沙啞的:“媽?!?/br>
一瞬間又有什麼刺痛了杜淳的心臟,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他第二次聽到謝錦臺在昏睡之中叫著“媽”。

在只留著一盞橘黃壁燈的昏黃光景里,杜淳突然覺得時光倒流。謝錦臺不是現(xiàn)在的謝錦臺,而是十七歲那年,被雙親拋棄的少年。孤孤單單,無依無靠。

杜淳看著謝錦臺的臉難受地扭曲起來,對方不知夢到了什麼讓自己難受的事情,緊閉的眼角漸漸濕潤,最終慢慢地流下一行淚水。

杜淳望著那一行消失在謝錦臺耳際的淚水,他的心痛得厲害。

他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遇到這個人呢,為什麼他沒有像保護(hù)杜嫣那樣地保護(hù)著謝錦臺,讓他縱使失去了雙親,也無風(fēng)無雨地長大成人,正常地上學(xué)、生活、踏入社會。

他緊緊地卻又溫柔地握住謝錦臺沒有扎針的那只手,將它放在自己額頭:“我在這里,”他在他耳邊輕聲地說:“我在,別怕?!?/br>
“媽……媽,別走?!敝x錦臺被杜淳握著的那只手一下收緊了,他只當(dāng)那只手的主人是他最想念的那個人,他在夢里牢牢地抓緊那一只手,再也不放開。

杜淳這個便宜的“媽”當(dāng)?shù)氖切乃岬貌恍辛耍槐楸榈卦谥x錦臺耳邊輕柔地說:“我不走,我不會走,我一直陪著你?!?/br>
他用另一只手拭去謝錦臺頰邊的淚痕,輕輕地哄著他,宛如當(dāng)年哄著年幼的、哭著要爸爸mama的杜嫣。

他總是擅於保護(hù),無論是杜嫣,還是其他人。但這一次,杜淳空茫地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到。

等吊瓶打完,為謝錦臺取了針,守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勞累了一天的杜淳終於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人。

他沒有在診所里找到謝錦臺,後來謝錦臺沒有來找他,他也沒有再找到對方。

他給謝錦臺打過三次電話,都是“暫時無法接聽”的自動語音。

再後來他就沒有試圖打過那個號碼。

發(fā)生過那種尷尬的事情,謝錦臺要躲他完全可以理解。但杜淳心里不免還是為謝錦臺感到擔(dān)心,此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謝錦臺的了解其實非常非常少。

他見過一個燕榮石,可是除了燕榮石之外,謝錦臺的身後還有和燕榮石一樣的變態(tài)嗎。除了被燕榮石下賤折騰的這一次、半夜闖到杜淳家那一次,在謝錦臺身上還發(fā)生過哪些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謝錦臺從來沒給他說過這些,杜淳更不知道牛郎的世界里到底充斥著些什麼。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謝錦臺在那個行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