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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余緋從托盤中拿起一柄手術刀,緩緩靠近他的咽喉,“難道你還想讓我干點兒別的?” 周銳感覺到她的帶著手套的手指,輕柔地撫過,有些癢。他下意識地吞咽,喉結上下滾動。 那塊骨頭滑過余緋的手指背,余緋腦袋有一瞬空白。 她垂眼,看著他的喉結,用手摸了摸。 周銳蹙眉,偏頭躲開。 “你給人治病方式很獨特。”他笑,“你都是這樣給病人手術的?” 余緋恨恨地放下手術刀,說:“我是很有醫(yī)德的!” “你所謂的醫(yī)德,就是把□□的病人,捆在手術臺上?”周銳瞇眼。 余緋眼皮跳得厲害,“只捆過你好嗎?” “哦?”周銳挑眉,眼神諱莫又戲謔,“那你是看上我了?” “自以為是!”余緋盯著他,避開他犀利的眼睛,慢慢地調整情緒,穩(wěn)定心神。 她收斂心神,冷聲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中槍?” 周銳反問:“醫(yī)生治病,還挑病人?還問受傷過程?” 余緋輕撫他的肩膀,“別的人,我不會問,但是得罪過我的,我就要仔細問清楚了。免得我救了個狼心狗肺的,治好了他的病,反過來還被殺了滅口,你說呢?” 周銳沉默半晌,“你說得對?!彼滓豢s,“可你以為,捆住我,把巴彥也鎖在門外,你就能對我怎樣?除非你殺了我。” 余緋心頭百轉千回,好一會兒后,才漫然說:“我倒是想對你怎樣,你行嗎?” 周銳說:“不行?!?/br> “怎么不行?”余緋反問。 周銳沉默,漆黑的瞳孔平靜地看著余緋。 余緋抿唇,雙眼輕輕瞇起,“是我不行?還是你不行?”她咬牙,“你威脅我就行,我對你怎樣就不行?” 周銳緩緩吸了一口氣,沉聲說:“剛才冒犯了你,抱歉?!?/br> 他臉色平淡,盡管眼神桀驁,態(tài)度卻很誠懇。 這倒是讓余緋怔愣意外。她站直身,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在火車上時,你告訴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救的。”她輕輕地摸了摸托盤里的手術刀刃,俯身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好人,”周銳不假思索地說。 “什么樣的好人?”余緋問。 “秘密?!敝茕J回答。 余緋審視著他,他連躺下的姿勢,都十分地標準。 標準到,每一個部位的細微角度,都精確無比。 他雖然看似散漫,帶著痞氣,可骨子里的氣質卻似常年累積的毛病,改不掉的。 余緋正想說什么,手術室的門“咔”一聲,從外面打開了。 她小看了這兩人的能耐,巴彥竟然能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打開手術室的門。 心頭猛地一驚,她立刻對門外厲聲道:“想讓他被細菌感染,你就現(xiàn)在進來!” 門口的腳步聲一停,巴彥憤怒地問:“你對周銳做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的章節(jié),基本都是重寫了好幾遍的…… 這文不長,我就省著更了哦。 感謝來追文的親,愛你們! 第5章 夢醒 無影燈下,一身潔白的余緋站立著。 “你對周銳做了什么?”巴彥火急火燎地問。 余緋沒害臊地說:“把他扒光了,為所欲為!” “你給我等著!”巴彥怒吼,先去消毒了。 余緋似笑非笑,重新給周銳鋪上無菌單,檢查了手術區(qū)域,手術孔巾依舊妥當?shù)纳w著,沒什么大礙,麻醉也完全起了效果。 “你的照片不是很值錢嗎?一張五百,兩張五千?”余緋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請問裸.照怎么算錢呢?” 周銳說:“無價?!?/br> “哦,”余緋笑彎了眼,“那我就自定價好了,一張……二十塊怎樣?”她拿起刀刃,切開他的傷口,“你雖然長得帥,身材也不錯,但你又不是吳亦凡,更不是胡歌霍建華,二十塊已經(jīng)是高價了?!?/br> 周銳眉頭也沒皺一下,說:“你既然喜歡,送給你收藏好了?!?/br> 余緋下刀游刃有余,見血之后,立刻用吸血管吸干凈,隨即用無菌棉輕壓止血,積血處理完后,用止血鉗夾住。 “我當然要留著,你以后要是對我圖謀不軌,我就把你的照片放到網(wǎng)上!”她準確地找到彈片,小心翼翼地取出。 這人大約是自己處理過傷口,但治理得很糟糕。子彈穿入身體,撞到肩胛骨,在體內拐了彎,骨頭和子彈都被撞碎,殘留在了體內。 可這人粗暴地挖開了傷口,取出了子彈。 余緋仔細謹慎地清理碎骨和彈片,準備固定傷骨時,巴彥走了進來。 “如果想要手術順利,你最好別出聲?!庇嗑p頭也不抬,專注地手術,“你的呼吸也會影響我,所以你最安靜一點?!?/br> 巴彥戴著口罩,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抽搐了一下,慢慢地調整了呼吸。 余緋動作輕快,游刃有余,一邊動刀,一邊觀察周銳的臉色。 他眉頭輕蹙,雙眼微闔,唇緊抿著,右手握成拳。 余緋停下動作,說:“如果感覺到疼,就告訴我?!?/br> 但周銳一言不發(fā),似乎已經(jīng)進入麻醉狀態(tài)了。 她稍稍遲疑后,繼續(xù)持刀,動作更加利落干凈。 …… 手術整整進行了一個半小時。 衛(wèi)生院并沒有吻合器,余緋只能手動為周銳縫合。 她縫合的技術,精湛程度可與吻合器相媲美。細細的針線,穿過他溫熱的皮膚,皮開rou綻的肌理,在她的手中緩緩閉合,如破碎皴裂的大理石重新嵌合。 縫合尾端,余緋打了個結,手術結束。 她清理好手術臺,整理好器械,給周銳重新?lián)Q了件無菌單。 當無菌單被她揭開時,站在她身后的巴彥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余緋橫了他一眼,說:“幫我把他推到病房去,觀察三個小時?!?/br> 把周銳推到病房后,余緋脫下手術服,回了辦公室。 已是深夜,萬籟俱寂。 有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