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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風從走廊上吹來,余緋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 窗外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竟是下了雨。玻璃上掛上一層白霧,水珠劃出道道水痕。 她揉了揉酸澀疲憊的眼,坐下寫病歷,開藥方。 回到病房,她把藥方給巴彥,說:“你照著這單子給他買藥?!?/br> “你們醫(yī)院沒有嗎?”巴彥皺眉。 “有,”余緋又遞給他一張單子,“今晚你們一共在我院消費6528元?!?/br> “什么?”巴彥一把抓過單子,展開來放在眼前反復查看,那表情,感覺像被坑了一樣。 余緋走到床前,看著已清醒的周銳,笑意吟吟地問:“現金?還是刷卡?” 周銳撐著起身,對巴彥說:“把卡拿……” 余緋困惑,說:“沒有卡和現金,微信轉賬支付寶也可以的?!彼贸鍪謾C,湊近周銳,輕聲婉轉地說:“加個微信吧?!?/br> “沒有微信,”周銳說。 余緋又湊近了些,“沒關系,現在就注冊一個?!?/br> 巴彥上前,說:“我有支付寶,加我的,我轉賬給你!” 余緋閉眼,深深地看著周銳,說:“我要加你的!” 周銳:“……”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說話聲,還有急亂的腳步聲。 巴彥立即關了門,與周銳對視一眼。 余緋聽出是她學生的聲音,就出了病房,帶上了門。 醫(yī)院大門半開著,屋檐下的燈,穿不透厚重的雨幕,只照亮廊下一隅。有幾道人影在燈光里晃蕩,很快靠近。 大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車燈光關閉后,從車上下來一個陌生的男人。 余緋開了走廊上的燈,走進醫(yī)院的人立即小跑了過來。 “老師!” 是蔣蕤蕤的聲音。 她一邊收傘,一邊跑到余緋身前,看清了余緋,長吁一口氣,“老師,你還在醫(yī)院?我一直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br> 余緋在進行手術時,要么把手機調成靜音,要么就直接關機。她執(zhí)起手術刀后,就會心無旁騖,有來電也不會接,更何況,她給周銳手術時,根本就沒有去注意手機。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醫(yī)院的?”余緋看向門外。 有兩個男人緊隨而至,其中一人是白浩然,另一人正是從車上下來的陌生男人。 蔣蕤蕤說:“我和白浩然拜托客棧老板開車送我們過來的。” “老師,”白浩然說,“我和蕤蕤見你這么晚都沒回去,電話也打不通,就來接你?!?/br> 蔣蕤蕤接著說:“我們出門時,碰到正在打烊的老板,老板怕不放心我們兩個半夜出門,就親自送我們過來了?!?/br> 余緋聞言,看向靜默地站在他們身后的陌生男人。 他應該就是滿月客棧的老板。淺光暈染下,他頎長的身軀顯得清健,舉止怡然隨和。 歲月使男人變得有魅力,讓成熟的男人自持一種獨特的氣度。 余緋目測,這位客棧老板年紀大約是在三十歲以上。 他從雨中走來,身上卻不帶半分雨水,握在手中的黑傘,襯得他指尖很白。 余緋向他點頭示意,“謝謝老板?!?/br> 客棧老板只是搖頭,“客氣了,你們是我的客人,我理當為你們服務。你們的出入安全,本來就該是我負責?!?/br> 余緋依舊客氣,“給你添麻煩了。” 蔣蕤蕤說:“老師,我們趕緊回去吧,都這么晚了?!?/br> 余緋頷首,“我先回去換一件衣裳?!?/br> 她快速回了辦公室,脫下白大褂,習慣性地理了理桌面上的病歷。她沒找到夾子,就找了細繩把病歷捆起來。 正要放入檔案盒中,卻微微一頓。 放在最上面的,應該是周銳的病歷,可現在,周銳的病歷不翼而飛。 心頭倏然生出一絲預感,余緋當即去了周銳的病房。 病房中黑漆漆的,有些冷,但空蕩蕩的。 余緋打開燈,果然一個人都沒有。連病床上的床被,都疊得整整齊齊,絲毫看不出有人進來躺過。 她四處逡巡了半晌,有些茫然。 如果不是那些用過的手術器械提醒著她,她還真以為,今晚,與周銳的再次相逢,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 收拾妥當后,她上了客棧老板的車。 醫(yī)院離客棧很近,不到十分鐘的車程。到達客棧門口時,客棧老板見余緋急著下車,立即說:“余小姐,請稍等。” 余緋等了等,見他把那柄黑傘遞了過來。 “不用了,我的學生有傘,我和她一起打?!庇嗑p說。 客棧老板說:“他們也只帶了一把傘,我的傘給你和女同學用?!?/br> 原來如此,余緋沒再推辭,接了他的傘,和蔣蕤蕤一起下了車,白浩然則和客棧老板一起撐傘,四人一起進了客棧。 客棧雖然對外打烊,但對內的客人卻依舊開張。 公共區(qū)內,還有不少入住的客人在娛樂,惺忪沉醉的夜半睡意,配著小鎮(zhèn)簌簌小雨,寧靜而安和。 蔣蕤蕤挽著余緋的手腕,說:“我本來以為,你會和思彤一起回來的??墒菦]想到,思彤回來了,你卻沒回。我就在娛樂區(qū)一邊玩,一邊等你。我見老板要關門了,你還沒回來,一時心急,就拉著白浩然來找你了?!?/br> 余緋蹙眉,沉聲說:“以后別在夜半出門了,我也必須對你們的安全負責?!?/br> 蔣蕤蕤癟嘴,“哪兒會有危險?這個小鎮(zhèn)的人都挺好的?!?/br> 余緋說:“我是老師我說了算,否則你就回去?!?/br> 她收了傘,抖了抖雨水,轉身要遞給客棧的老板。 客棧老板接過去,順口問:“余小姐吃晚飯了嗎?現在廚房里應該還有夜宵?!?/br> “都半夜了,就算吃過晚飯也餓了,”蔣蕤蕤給白浩然遞眼色,“老師,我們吃夜宵吧!” “好,”余緋欣然答應。 她剛從一場小型手術中下來,口干舌燥,又有點餓,本來就想點東西吃。 三人在離吧臺較近的位置入座。 余緋看到了吧臺內,墻上掛著的營業(yè)執(zhí)照,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