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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通過了考核?!?/br>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為選拔特訓隊隊員組織的一次考核演習而已。 羅柏庚俯視周銳,說:“你還不起來?” 周銳半信半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依舊橫著臉。 羅柏庚搖頭,對周銳說:“你剛才打的人,叫明屹,他將是你們特訓隊的隊長?!?/br> 周銳悶不作聲。 羅柏庚問:“怎么?你以前不是說過,想進特訓隊嗎?”他玩笑,“在部隊里,能光明正大地打上級的機會不多,你小子算是第一人?!?/br> 周銳像一匹挫敗又倨傲的狼,臉色非常別扭。定了定,他瞥向巴彥。 巴彥嘟囔,“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真相的……” 演習結束,所有人整裝集合。 周銳渾渾噩噩拖著腿腳出門集合。 山里頭飄起了雨霧,又冷又陰。所有參加演戲的人,全部集合完畢,與羅柏庚、明屹、李子龍等人對面而立。 一方是青澀的新人,一方是老練沉穩(wěn)的軍人。 周銳站在隊伍中,目光直視明屹,依舊有些渾噩,還沉浸在他是蔣澤的憤怒之中。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被愚弄了,心高氣傲,看明屹的眼神也非常不善。 羅柏庚發(fā)表一番慷慨陳詞后,開始念通過考核的人員名單。 周銳的名字出現在最后一個。 “從今天開始,首都利劍特勤部隊的排長,將成為你們青山特訓隊的教官明屹!”羅柏庚說話字正腔圓、中氣十足,“現在,讓明屹講話!” 明屹鋼鐵一般,筆直地站出來,敬禮。 “戰(zhàn)士們!我叫明屹,明,是光明的明!屹,是屹立的屹!” 周銳永遠記得明屹說話時的模樣,五官端正,一派嚴然,非常剛正。 軍人說話,總是簡練十足。 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教官。在我的隊里,我只有三個要求!第一,服從命令!第二,服從命令!第三,服從命令!” 周銳心頭一叱,巋然不動。 明屹說:“為什么我們隊隊名叫‘青山’?因為‘埋骨何必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你們成為軍人,隨時會出生入死,隨時可能丟掉性命。但記住,若不悔為軍,就要扛起責任和使命。好男兒志在四方,人生處處都是青山!” 可是周銳怎么也沒想到,當初口口聲聲說著錚錚青山信仰的人,卻背叛了他們!背叛了青山! …… 重重過往,云煙一樣飄過腦海,周銳突然覺得恍若隔世。 明琰突然持槍,對準他的額頭,問:“你當初,是不是就這樣,開槍殺了我哥?” 他臉色瞬間猙獰,“你還真有臉和余緋在一起,你知道她曾是我哥的未婚妻嗎?你就不怕我告訴他真相?” 周銳面不改色,表情卻僵硬了。 明琰收了槍,冷笑:“周銳,你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和負罪當中?!彼[了瞇眼,“我就算不找你報仇,但凡你還有良心,你就該卑微歉疚地活著!” 他轉身,把明屹的照片立在床頭,然后帶著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舊的居民區(qū)公寓,瞬間變得冷清死寂,周銳立在明屹的遺像前,許久沒動。 直到隔壁傳來聲響,他才慢慢地走過去,給被綁的木頭解繩子。 木頭繃緊了神經,見到是周銳,松弛下來。 周銳為他解綁之后,他有氣無力地起身,用復雜哀沉的眼神看著他。 “三哥……”木頭訥訥地,“剛才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 周銳皺眉,把繩子踢一邊,說:“去睡覺吧?!?/br> 木頭遲鈍地“哦”一聲,有些訝異。 周銳平靜地出了門。 木頭遲疑地追上去,很擔憂,“三哥……” 周銳皺眉,“三哥”這兩個字變得刺耳。 青山緝毒偵查隊成立后,隊里的人親如兄弟。他們以入伍的時間排行,明屹六年,是老大,周銳三年,是老二,巴彥比周銳晚一個月,算是老三。 可周銳死活不愿意被人喊“老二”或者“二哥”,隊里的人就善解人意地讓他排到了老三。 資歷的排名,不過是年輕軍人消遣玩笑的噱頭,可“三哥”這個稱呼一喊,就不知喊了多少年。 如今物是人非,青山緝毒偵察隊,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周銳腳步頓住。 木頭眼睛黑漆漆的,配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像一只懵懂的奶狗。 周銳有些欣羨他的眼神,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又拍拍他的肩膀。 周銳回了房,那張遺像還在床頭。 他若無其事地把相框放抽屜里,又躺上床。 半晌后,他又把照片拿出來,開了打火機,燒毀。 …… 與周銳的重逢,沖淡了余緋莫名的浮躁。 她照常上班,聽到同事議論,才得知職位晉升的事快有結果了。 她并不急于知道結果,剛從一臺小手術上下來,蔣蕤蕤就告知她:“孟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br> 余緋脫了手術服,穿上白大褂去見孟景然。 推門進去,孟景然正站在窗邊接電話,語氣有些激動。 余緋實在難以想象,平時一向溫潤和氣的孟景然,會有這樣急躁憤怒的時候。 他掛了電話,回頭看見余緋在,頓時愣住。 余緋一臉平靜,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 孟景然的臉色很難看,沉默地坐在辦公桌前,拉開抽屜。 余緋問:“是不是我晉升的事情有問題?” 孟景然一頓,說:“的確出了點……意外。”他繼續(xù)拉開抽屜,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她。 這是一張醫(yī)學交流會的邀請函。 余緋問:“我去?” 孟景然點頭,“醫(yī)院里有幾個交流的名額,這張是我的,但是我明天剛好有一臺手術,去不了,還是你去吧?!?/br> “為什么要我去?”余緋輕輕地扇著邀請函,“這樣的機會,科室里的人肯定擠破了腦袋都想去?!?/br> 孟景然說:“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