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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其中一個穿著青色旗袍的夫人時,枝兒頓時就愣住了。那位夫人也恰好抬頭看過來,見到枝兒,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枝兒?”“二夫人……”126、第一百二十六章“廖兄,請。”李謹言一身藍色長衫,親自將廖祁庭迎進了大帥府。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他聽二夫人派來報信的人說過了。廖家的七少爺,千里迢迢將枝兒帶回北六省,送到關(guān)北城,說他只是大發(fā)善心,連小孩子都不會信。他想做什么?不僅讓枝兒跟著二夫人回了住處,連二夫人酬謝的禮都不肯收。不是因為善心,那就是另有所求。“三少不必如此客氣?!绷纹钔バχ笆郑谝淮慰辞謇钪斞缘拈L相,不由暗道,果然是好人品。看著廖祁庭臉上的笑容,李謹言不由一皺眉,這個廖七少爺還真是有備而來啊。很快,在簡單寒暄之后,廖祁庭就將他的目的說了出來。“廖兄是說,你打算同我合作?”“對,是我,而不是廖家?!?/br>“為什么?”“很簡單,我行七,上面還有六個兄長,除了不成器的,三位兄長已經(jīng)在管理家族生意?!绷纹钔サ纳眢w微微前傾,“我人輕言微,很多事就算想做也做不了,有些話說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李謹言忍不住詫異,兩人只是第一次見面,廖祁庭怎么會和他說這些?況且,很少有人會將家族內(nèi)部的權(quán)力爭奪在一個外人面前說的如此直白吧?現(xiàn)在不比后世,胳膊折在袖子里才是大部分人的處事之道。“這件事在南方算不上是秘密?!绷纹钔ヒ娎钪斞圆徽f話,仔細觀察他的神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我說出去也只是為了讓三少明白,我甩開廖家自己找你合作的原因?!?/br>北李南廖,李家已經(jīng)沒落,雖有李謹言,可他手下的生意卻都已經(jīng)掛上了樓家的牌子。而廖家……老太爺在時還好,否則,他那幾個伯父伯母,叔叔嬸嬸還有堂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就連他出嫁的堂姐都時刻盯著娘家的這點東西。廖祁庭就像他說的那樣,人輕言微,有些話明知道是對的,但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卻往往會被立刻打壓下去。如他之前和老太爺所提與樓家合作的事情,當(dāng)時李謹言的生意還沒做到這么大,樓家“偏安”北六省,北方的大總統(tǒng)還是司馬君。若廖家能抓準機會,未必不能有一番作為。老太爺也有幾分意動,廖家在南方的處境算不上好,鄭懷恩就是個嘴炮,手下沒軍隊,廖家跟著他不會有太大的前途。廖祁庭前番北上,就是經(jīng)過了他的默許。可惜幾個叔伯和堂兄聽到風(fēng)聲后立刻出言反對,甚至說廖祁庭此舉會給廖家招來滅頂之災(zāi)。“廖家的根基在南方,若是和一個北方的軍閥交好,咱們在南邊的生意怎么辦?鄭懷恩沒用,南六省的宋舟可還在那看著哪!”一番話讓廖祁庭的計劃只能胎死腹中。廖祁庭甚至懷疑,他們根本沒仔細去想這件事會對廖家有什么影響,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不去看廖家的未來,只管眼前的利益。當(dāng)廖家的其他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時,老太爺不可能一意孤行的支持他,畢竟想要維系一個家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身上殺伐果決和獨斷的銳氣,已經(jīng)隨著歲月的流逝被漸漸磨滅。他現(xiàn)在所想的,大多還是子孫和睦,家族安穩(wěn)。最終,天平還是傾斜到了廖祁庭的叔伯一方。廖祁庭很遺憾,但他也沒辦法。隨后民四條約被報紙全文刊登,鄭懷恩被迫下野,宋舟成為了南方的實際統(tǒng)治者,幾個堂哥堂姐在家族聚會時明里暗里的嘲諷廖祁庭,只說多虧老太爺沒被他三言兩語蒙蔽,任由他胡來。對此,他卻只是笑笑,一言不發(fā)。直到北六省接連戰(zhàn)勝了俄國和日本,樓盛豐又登上聯(lián)合政府的大總統(tǒng)的寶座,這種冷嘲熱諷才漸漸平息。事實證明,廖祁庭的眼光沒錯,宋舟不是樓盛豐的對手。可經(jīng)過之前的那段波折,廖祁庭有心提攜家族,也不會再直白的說出來了。他明白,如今的廖家人和很多已經(jīng)沒落或正在沒落的傳統(tǒng)商家一樣,只盯著自己家里的一畝三分地,不愿意推開門走出去看看外邊的世界,哪怕用不到他們半分力氣。安于現(xiàn)狀,固步自封,只會將家族逐漸帶向沒落。身為廖家人,廖祁庭絕不愿意看到廖家走到這一步。李謹言不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不會憑廖祁庭簡單幾句話就相信他。不過對于廖祁庭所說的南方市場,他的確有興趣。不過,廖七少爺想撇開廖家同自己合作,憑借的是什么?“這個?!绷纹钔ブ钢约旱哪X袋,“全憑這個?!?/br>“哦?”“我從四歲開始就跟在祖父身邊,啟蒙用的是廖家的賬本,別的孩子在背三字經(jīng)千字文的時候,我已經(jīng)能打算盤記賬了?!?/br>廖祁庭侃侃而談,落落大方,就差明著說“我很優(yōu)秀,十分優(yōu)秀,相當(dāng)優(yōu)秀!哥是智能機,貨真價實!”李謹言很少見到像廖祁庭這樣直白夸獎自己的人,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習(xí)慣。不過這也表明了廖祁庭相當(dāng)?shù)淖孕拧?/br>“廖某自認做生意的眼光和手腕都不差。而且,”廖祁庭頓了頓,“現(xiàn)在廖某就能幫上三少的忙?!?/br>“例如?”“廖某聽說三少已經(jīng)是北六省總商會的會首?”“正是?!?/br>“若真是如此,廖某不得不說,三少如今的作為,就像是捧著一個聚寶盆,卻不會將其中的金銀珠寶取出來,實在可惜。”聚寶盆?這是什么意思,是讓他去搜刮總商會里的商家?這手段也未免太……“廖某的本意并未如此?!绷纹钔ナ疽饫钪斞钥拷?,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話。話落,坐正身體,雙手交握搭在腿上,“三少以為如何?”愕然,驚訝,佩服,都不能完全表達出李謹言此刻的心情,眼前這人當(dāng)真是個經(jīng)商的天才!不過,他也從廖祁庭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種東西,野心!這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一旦給他施展的舞臺,他必將大有所為!和他合作必須加倍小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