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那聲音因為恐懼而有點顫抖的低啞,少年還沒有完全變聲完畢的嗓音,尖厲的、恐懼的、帶著喉嚨里震出的血腥,在已經(jīng)完全亢奮的男人耳朵里聽來,格外讓人想……摧殘。乾萬帝一手粗魯?shù)某堕_明德的衣帶,一手猛地把他兩個手腕抓起來,三下兩下的綁在了床頭上。明德拼命掙扎著,甚至踢了乾萬帝一腳,聲音已經(jīng)啞得變了調(diào),完全聽不出原本那總是平淡的諷刺的音調(diào)來:“——你他媽的別在這種地方對我發(fā)情,李驥你這個昏君!你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你給我等著!……”“等你能殺我的時候,”乾萬帝吻著他的眉角,“我一定讓你殺。”這是什么地方?是乾萬帝李驥后宮嬪妃的宮殿,是寢室,是他曾經(jīng)在這里寵幸其他妃嬪的大床。那種深切的屈辱感讓明德全身發(fā)抖,幾乎止不住。他全身赤裸著落到那個男人手里去肆意侵犯,那個王八蛋那樣強勢而不可阻擋,沒有任何人能夠把他從這個深不見底的黑暗和壓迫里救出來。沒有任何人,因為沒有人敢反抗這個天下的皇帝。真是一件奇怪的事。這個男人在朝廷上說一不二,玩弄政治的同時也顧得上撫慰民眾,征戰(zhàn)四方的同時也知道休養(yǎng)生息。雖然他殘忍狠辣,但是在大多數(shù)臣子嘴里,他們的帝王都是果敢、英勇、有魄力的。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明君,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完美的帝王,所有人都交口稱贊著,史書大肆渲染著他的功績和帝業(yè),整個天下都仰慕著膜拜在他腳下。然而偏偏轉(zhuǎn)到人后私下里,他卻可以用那么冷酷和卑鄙的手段去強占和折磨一個完全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年幼的孩子。明德甚至覺得乾萬帝把他所有陰霾和狠辣的一面都發(fā)泄到自己身上了。他覺得很痛,可是他叫不出來。變聲期的男孩子原本就不應(yīng)該大聲說話撕裂喉嚨的。他感到咽喉里泛出的血腥味,干澀而痛苦。如果有涼水的話那該多美好……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就像乾萬帝李驥一旦亢奮起來就完全不會把那么重的手放輕一些那樣,當他覺得血脈噴張、迫不及待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放過上官明德,哪怕讓他喝一杯水稍微放松一點的。丁昭儀在門外一動不動的跪著。乾萬帝身邊的宮人都站在遠遠的大殿里,雖然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都好像見怪不怪一樣。丁昭儀跪得最近,那些門里的呻吟和慘叫的聲音都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里。一開始只是乾萬帝粗重的喘息和發(fā)狠的聲音,后來就是慘叫和呻吟,一直持續(xù)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覺得,那個少年甚至可能已經(jīng)被折磨死了。夜深露重,沒有人上前請她起來,她只能跪著,一口氣支撐著自己的喉嚨。內(nèi)室里的慘呼漸漸的斷斷續(xù)續(xù),中間有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但是后來就變成了嘶啞仿佛在砂紙上磨過的求饒。那求饒已經(jīng)是神志不大清楚了,夾在種種yin靡的聲音里,就好像一只落到陷阱里去的幼獸的哀求一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一夜各種折騰的聲音就沒斷過,那個男孩子的哀求聲音細軟而嬌弱,讓人聯(lián)想起被人玩弄在掌心里的幼貓,充滿了驚恐和害怕,讓人想用力的揉在懷里去恣意的揉擰,讓它完全的歸屬于自己,完全任憑自己的處置。丁昭儀從沒有見過乾萬帝這樣對待自己,后宮也沒有過被皇上這么對待的先例。妃嬪們都是平淡的過日子,沒有什么大的波瀾,好像也沒有誰想去動皇后的地位。原來這樣的折磨和侵犯并不是恨和厭惡,而竟然是被關(guān)在帝王的心里喜愛到了極致了。_丁昭儀記不得那天晚上她是怎么過去的了,到凌晨的時候連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和抽泣都完全嘶啞到消失了,她好像跪在地上睡了一會兒,直到被張闊尖細的聲音吵醒。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張闊跪在地上重重的拍門:“皇上!皇上!皇后頭頂祖訓跪在正泰殿門外請求皇上早朝!”皇后?那個懦弱無能、被欺負了都只能忍著的、差不多已經(jīng)被打入冷宮的皇后?張闊拍門拍不起來,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皇上!萬一早朝的大臣看見皇后此舉,那就是國將不國??!”丁昭儀僵硬在原地,看著張闊又尖聲急道:“皇上不怕留言非議,至少為小貴人留下生路?。 ?/br>乾萬帝其實根本不怕群臣會怎么說他。當年他上位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清理了朝中一幫守舊迂腐的老學究們。但是就算他自己不怕,他也不得不為明德考慮一下。萬一這件事傳出去了,這個少年就是禍國殃民、狐媚惑上的妖孽。前朝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先皇寵愛東陽王之母王貴妃,甚至一連半個月未曾早朝。那才真是常得佳人笑如花從此君王罷早朝,直到朝中大臣聯(lián)名上折子請求“清君側(cè)”,先皇登時大怒,立刻封了王貴妃為后作為威懾。那場風波是過去了,但是東陽王也受到了很大影響,原本被冊立封太子的事也只好暫緩。這么一緩,就生生錯過了皇位。里邊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丁昭儀以為皇上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的時候,門卻被吱呀一聲推開了。張闊一個頭磕下去,丁昭儀已經(jīng)呆住了,僵硬的抬眼往上看。昏暗的光線中,乾萬帝披著一件黑金色的袍子大步走出來,手里摟著已經(jīng)完全人事不省了的明德,用雪白的絲綢凌亂一裹,只看見那少年的側(cè)臉被按在乾萬帝懷里,雪一樣蒼白的顏色。丁昭儀愣愣的看著乾萬帝大步的走過去,一瞥只見看到明德落下來的半截胳膊,細瘦的指尖無力的低垂著,一點血色都沒有,細弱得讓人心悸。就好像攥在掌心里,稍微一捏就斷了碎了一樣。張闊急忙站起身來跟上去,乾萬帝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問:“皇后在干什么?”“回皇上的話,皇后在議事大殿外頭頂祖訓跪著,說不見到小貴人就不起來?!?/br>“什么祖訓?”“為君者以繁衍龍嗣為任而不貪美色為患?!?/br>乾萬帝冷笑一聲:“好一個賢后!”張闊急急的低聲道:“皇上想想,早朝的大臣已經(jīng)在路上了,春闈……春闈雞鳴三聲開考……”乾萬帝猛地頓住,回頭問:“他還去春闈?”張闊跪倒在地:“皇上,考了沒考上,總比考都考不了來得讓人死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