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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和面容都是很肅淡的:“陛下的生辰快到了?!?/br>毫不相關(guān)的話題讓乾萬帝的動作頓了頓。“臣為皇上準(zhǔn)備了一樣賀禮?!?/br>如果不是他說話的表情和聲音都非常的正經(jīng),乾萬帝幾乎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了:“賀禮?你?”明德道:“臣當(dāng)日在清幀殿養(yǎng)傷,閑來無事,聊以打發(fā)時間。當(dāng)時出宮忘了帶走,應(yīng)該還在皇上的書案下暗格里?!?/br>他說話的神態(tài)和語調(diào)都是很嚴(yán)肅的,乾萬帝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還是慢慢的起了身,往書案走去。……可能……可能他真的準(zhǔn)備了賀禮……畢竟兩年的感情,也不是……這么小的年紀(jì),也不會是鐵石心腸……高高在上的天子,在拉開書案下的暗格的時候,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暗格里靜靜的放著一尺案牘,藏香熏了,散發(fā)出淡淡的、肅穆的輕香。那是一本手抄的蓮花經(jīng)。明德的字都是乾萬帝一手教的。每個男人心里都會有這樣那樣的綺思,包括親手調(diào)教自己喜愛的人,每一點每一滴都完全符合自己夢中的那個樣子,包括穿衣、熏香、眼神、微笑、每一個小小的細(xì)節(jié),也包括字體。明德會寫簪花小楷,只是因為乾萬帝喜歡看而已,便手把手的讓他練熟了。抄起來經(jīng)書,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秀美婉約如同畫中的女子一般。乾萬帝的聲音都微微的發(fā)抖了:“你……你抄給我的?”明德重重的咳了幾聲,點頭道:“是。”“……你親手抄的?”“是?!?/br>乾萬帝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其實他不大看得懂,但是他仍然從頭一直翻到了尾,一頁都沒有錯過。明德問:“皇上,您喜歡么?”乾萬帝已經(jīng)陷入了巨大的、輕飄飄的感覺里。他就像一個第一次被暗戀的人笑著注視的毛頭小伙子一樣,完全不知道說什么,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難以言喻的喜悅和緊張緊緊攫住了他的心。他不知道應(yīng)該用怎么樣的表情和話語來表達這種喜悅,這個時候,哪怕叫他跪下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下跪來膜拜的。他手足無措的點點頭,說:“喜歡?!?/br>明德從他手中接過那本經(jīng)書,笑了笑說:“只是可惜了。”他把經(jīng)書攤開來,然后伸手去拿起床邊半杯涼透了的茶水,當(dāng)著乾萬帝的面,慢慢的把水傾倒在了經(jīng)書的紙頁上。秀美的簪花小楷立刻模糊了,水跡立刻洇進了紙里,那痕跡仿佛被眼淚打濕了的臉一樣。“……‘神鬼之事原本就是迷信迂腐的人才相信的,臣身為朝廷命官,怎么能跟著信起這些東西來呢’……”明德淡淡的重復(fù)著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帶著巨大的仇恨和兇狠一般迎面撲了過來。突而乾萬帝抬手把他手里的茶杯遠(yuǎn)遠(yuǎn)打飛了,然后一把奪過了經(jīng)書。明德抬起頭來盯著他,然后被重重一個耳光打得翻倒在了床上。臉上疼得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只有火辣辣的感覺順著神經(jīng)蔓延開來。“上官明德,”乾萬帝拉著他的頭發(fā),幾乎要滿把扯斷。明德眼底反映出這個男人的臉,因為憤怒和痛苦,幾乎扭曲了本來的模樣。“——你不是想死么?我偏偏……我偏偏就是不讓你死!”明德想偏過頭,可以接著又一個耳光,打得他耳朵里一陣空白,什么聲音都聽不見。可是奇跡般的,他竟然能從口型中立刻看出來乾萬帝說了什么。他一字一頓的說:“——我就是要讓你活著,我就是要讓你睜著眼睛看下去!”開春選秀開春大選采女,由地方官保舉推選上士族門第女子千余,全都是十四到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坐在騾車上按地位先后、年齡大小排次序。其中家里出過嬪妃的、以前選過的、年齡大的排在前面,經(jīng)過一天的行駛之后由城門到達宮門,然后在太監(jiān)的引導(dǎo)下進入宮中。第一輪先是粗看,由宮中的太監(jiān)、年長的嬤嬤們檢查儀表家世,相貌寡淡的、神情兇惡的、面相不宜生養(yǎng)的被淘汰掉,留下來的還剩五百余人。這五百余人留宿外宮城的儲秀宮里,第二天再排成兩個到三個一排的順序,依次進入修元殿,由皇后和太后隔著珠簾看了,選出兩百個左右的留下牌子,供皇帝進行下一步的選擇。上一次選秀女已經(jīng)是好幾年以前的事了,留下的卻只有十個,十個中指給各王府宗室的有三個,不得寵幸出宮的有三個,得了寵幸但是位份很低的三個,分別是寶林、才人和美人。唯獨一個丁尚書家的小姐一路封了貴妃,還懷了龍種,卻莫名其妙的暴病身亡了。一群女孩子們擠在御花園里嘰嘰喳喳,互相交換著打聽來的宮中情報:當(dāng)今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卻后宮不豐,至今只有一個皇后、一個昭容及低位嬪妃數(shù)個,皇貴妃和四妃的位置空缺。至于龍種,成人的有太子一個,卻很不得圣心;未成年的幾個,母親卻都不是平頭整臉的高位后妃。近兩年來后宮一無所出,雖然當(dāng)今丁昭容受寵,但是入宮以來一直沒有身孕。想必皇上對當(dāng)今后宮,是很不滿意的了。都是青春年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子,各自都存了一番互相比較的心思,一會兒是你碰了我的珠釵,一會兒是我撞了你的衣裳,鬧了半晌,宮中嬤嬤們呵斥了幾次才安靜下來,排著隊一個一個的從修元殿外的太監(jiān)嬤嬤們眼前走過去。其中相貌不夠好的、家世不理想的,當(dāng)即便被淘汰了,而好的則在殿內(nèi)的桌案上放下牌子。那修元殿里掛著珠簾,珠簾后隱約坐了幾個宮裝麗人,便是宮內(nèi)的嬪妃前來選人了。若是運氣不好,被留了牌子卻夠不上采女的資格,便有可能會被送去各宮做大丫鬟;那樣的話,得到圣寵便是一個非常渺遠(yuǎn)的夢想了。丁昭容身為皇后之下第一個得寵的嬪妃,自然也帶了心腹宮女裊裊婷婷的前來,隔著珠簾看了半晌。宮女盯著外邊,低聲道:“娘娘,前頭走來的這個,和過去的這個,都姿色不錯呀。”丁昭容一使眼色,身后的太監(jiān)立刻記下那幾個采女的名字。這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子,于是便注定要從第二輪里刷下來了。宮女道:“可惜容貌能勝過我們娘娘的卻是不多,皇上的圣寵,一定能一如往日?!?/br>她說的是好聽話,其實圣寵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