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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慢春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一身秋裙,直夸好看精致云云,最后說得自己都真心覺美,一句結語萬分中肯。

    “你今日要是穿它見吳二爺,他可能立馬就許親了?!?/br>
    他老興奮地回頭接贊,卻發(fā)現(xiàn)她一人打了傘,已走到街上,直接導致店家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

    他以前得多惡劣,令這位姑娘厭煩到不肯多看一眼,多說一字,多處一刻的地步?

    大驢是忠仆,泰伯泰嬸也是,他活著,就夠他們喜出望外,即便跟他說起從前,多挑選好字眼好事情。

    但他看得出來,比起擔心他的失憶,他們更似松了口氣。

    不了解過去,就不能解開謎底,那么對于夏蘇,這個毫不掩飾厭惡他的人,他得厚著臉皮打交道。

    眼皮底下的捷近,以他如今的性格,一定要抄的。

    當即,趙青河興沖沖跑進雨里,全然不介意夏蘇的白眼,將傘搶了過來,提籠屜,扛購物袋,還有裝著價值十五兩但超過十五兩重,銀和銅的褡袋,甘之如飴當著義兄,兼小廝,兼苦力,兼保鏢,兼小白臉。

    捷徑,捷徑,馬屁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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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

    ☆、第10片 年少輕狂

    趙青河和夏蘇一到家中,泰伯就說齊管事已坐等了一盞茶的工夫。

    齊管事是趙大老爺?shù)牡昧θ?,他見趙青河果真活著回來了,不驚愕,也不怕詐尸,居然眼淚雙爬神情激動,好半晌才道趙大老爺請青河少爺盡快過去一趟,今夜原本的家宴也因此延至三日后。

    齊管事直催,趙青河只好帶上泰伯進府。

    夏蘇懊惱得卻是家宴延期,一拖就三日。

    這么一來,十五日的交貨期實際就成十二日,本來就緊張的時間就會很趕。

    她在今晚行動和不行動之間猶豫再三,終讓膽小占了上風,決定等上三日。

    “你說齊管事哭個什么勁???”

    在外顛簸了四個月的大驢又黑又瘦,捏著剛蒸熟的小籠包,一口一個,燙得他口齒不清,張嘴哈氣。

    衣服買早了,小籠包白要了。本來對這種容易燙舌頭的點心無感,夏蘇卻有點賭氣,夾了小籠包,咬破面皮,將rou汁吸得差不多,就整個放進嘴里,讓腮幫子鼓鼓的。

    這是她宣泄心氣的方式,在他人眼里卻叫斯文秀氣。

    泰嬸敲敲大驢的腦袋,“學學蘇娘。每回都能燙到,這毛躁性子跟著少爺,怎讓我放心?”

    大驢接著吞,仍嗚哩哇啦扇風,“我又不是姑娘家,吃東西都得講究模樣漂亮。而且啊,興許就是我毛躁,少爺才回魂?!?/br>
    泰嬸呸呸兩聲,“什么回魂!不過是你們誤以為少爺斷了氣。阿彌陀佛,多虧菩薩保佑,不然真當作死了殮棺,怎么得了?”

    家里人的閑聊讓夏蘇放松,不由插嘴,“那么高的陡坡滑下去,又沒有脈搏,自然當成死了。只是他如今什么都想不起來,性子也大不一樣,看著很是怪異?!?/br>
    大驢道,“豈止是大不一樣,根本就像不相干的兩個人,說詐尸我也信。少爺這才回來半日,等你們看上三個月就明白了?!?/br>
    泰嬸對回魂和詐尸這類詞突然十分過敏,狠賞大驢一個毛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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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后。

    夕陽透過西窗,映入一屋子晚紅,又飛快地消了暖意,漸漸昏沉。

    已被劈劈啪啪聲吵醒好一會兒,夏蘇還知道,不起不行了。

    進趙府雖容易,進趙子朔的院子卻不容易,錯過今晚良機,恐怕要大費周章。

    她起身,抹了把寒涼的水,穿上薄襖夾衣舊儒裙,隨便梳幾下頭發(fā),將它扎成一束了事,走出屋門。

    院中,黃昏還拖曳著不肯離去,大片揮灑暮色,照得某個大汗淋漓的人如涂一層金身。

    吵醒她的罪魁禍首果然在練武??諝馐抢涞?,人卻是熱的,霧氳蒸蒸。

    暮光一照,竟生霞煙,那么近的身影有些朦朧。

    手中一柄劍,黝鐵銅紋,一抖一片沉夜。

    他不但性格變了,大概腦袋開竅,連功夫都更上層樓,只不過劍柄上那串鈴鐺太吵。

    夏蘇不打招呼,自顧進廚房覓食。

    趙青河當家的時候,成天往外跑,而她足不出戶。

    沒有主人的院子,并沒太多活做,她就在屋里作畫,畫完了燒,燒完了畫,越夜越精神,作息日夜顛倒,還時常犯困。

    開竅,是泰伯泰嬸認為最貼切的,符合少爺變化的詞。

    兩位老人家還征引許多趙青河小時候的聰明事跡,說夫人老早就教他讀了很多書,還象模象樣跟名師學過書畫,是深具書香門第傳承的,后來因習武才荒廢了文道。

    既然開了竅,把圣賢書都記起來了,人自然變得和從前不同。

    這說法,讓大驢恍然大悟,而夏蘇照例持著謹慎態(tài)度。

    她對趙青河沒高要求,只要別打她銀子的主意,去填他愛得心肝疼的無底洞,他變好變壞,與她并無太大關系。

    干娘過世后,夏蘇就要走的,讓泰伯泰嬸勸著,又同樣要去江南,便跟了來。

    不料趙青河投奔趙家之后就沒少惹事,一年里居然“死”了。

    看老夫妻倆沮喪傷心,她不好提離開,還擔起養(yǎng)家的責任。

    如今,正主回來,倒是自立門戶的時機。

    蘇州片,桃花塢,她或可有一番小小作為。

    “有吃的么?”趙青河往自己頭上狠命揉著一條大巾子,又往脖子里來回摩擦,隔著門檻,問夏蘇。

    夏蘇從鍋里拿出一碗白飯一個糙面饅頭,卻沒有分享的意思,“等會兒就吃到山珍海味了,還搜刮家里做什么?你從前——”

    她住了口。

    他回家才幾日?

    那些狗熊乖張的愚蠢事,曾經(jīng)讓她咬牙切齒,現(xiàn)在她卻感覺成了那種茶余飯后閑話談的心情。

    是她腦筋不好使,還是人本來就容易忘卻?

    如果這樣,遠在千里外的人,會否忘卻她,給她一條活路走?

    趙青河看出夏蘇恍神,目中精光一現(xiàn)又瞬滅,進屋抄走她手里的饅頭。

    “從前怎地?”

    幾日旁敲側擊,已經(jīng)足夠確認夏蘇的從前與這家里的人完全沒有交集,所以他不會對她尋根究底。

    夏蘇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立刻懊惱防功不到家。

    也可能是三個月里養(yǎng)成的陋習,畢竟他都“死”了,她還防備什么呢。

    “從前你早飯中飯都不吃,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