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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看著井壁間的這具身體,秦素的眸中一片淡漠,語聲亦是冷若寒冰:“我再問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再答。是誰,叫你來盯著我的?” 阿谷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又像是被秦素陰冷的語聲給嚇住了,過了好一會,就在秦素幾乎失去耐心、準(zhǔn)備再下一剪的時候,她才顫抖著開了口:“是一個……一個蒙著銀面具的女子……叫我……盯著女郎的?!?/br> 秦素勾了勾唇。 自壺關(guān)城那夜之后,她便斷定,阿谷與銀面女子是直接聯(lián)系的,現(xiàn)在她唯一希望的便是,阿谷見過此女真容。 雖然這可能性并不大。 “什么銀面具女子?你不認識她?”秦素問道,語氣比方才緩和了一些,“你從來沒見過她的真面目么?” 阿谷拼命搖頭,急聲說道:“沒見過,女郎,我沒見過她的臉,每次她來尋我,都戴著銀面具。她予我了錢,叫我盯著女郎,還說我若不聽她的,她就讓我全家都死光?!?/br> 許是一來便被秦素問到了隱藏最深的那個秘密,又或許是天生膽量過人,總之,現(xiàn)在的阿谷已經(jīng)不像方才那樣驚恐不安了,說話也正常了一些,唯語聲中的懼意仍如方才,想是回憶起了被銀面女子威逼的情形。 秦素眉尖微蹙。 果不出她所料,那銀面女子確實謹慎。 說起來,一個在行好事之時都不肯摘下面具之人,又如何會在阿谷這樣的小角色面前露出真容呢? 秦素沉吟了一會,又問:“除了盯著我,那個銀面女子還有沒有交代你其他的事情?” “沒有了?!卑⒐日艘粫f道,語聲略有些遲滯。 秦素嘆了口氣。 難怪會被銀面女看上,這阿谷果然很有幾分狡猾與膽量,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不說實話。 秦素搖搖頭,拉過了阿谷的左腳。 “不要,女郎!我說,我說!”阿谷幾乎在同一時刻便反應(yīng)了過來,再度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 然而,遲了。 她的驚叫聲方一響起,縛于她左腳的第二根繩索,便“喀嚓”一聲斷了。 此繩一斷,阿谷的左腳便懸了空,她瞬間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往旁邊傾斜。 她本能地掙扎起來。 秦素眸光冷冽,繼續(xù)拉過了阿谷的右腳。 “我說,女郎,我說!銀面女子還給過我一包藥,叫我找機會下在東籬的食水里!” 阿谷飛快而大聲地說道,語聲因恐懼而顫抖嘶啞。許是太過用力于發(fā)聲,在說話的間隙,她的身體便開始在原地打轉(zhuǎn),她徒勞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東西以保持平衡,可井壁間實在太過光滑,她伸出去的手撈起的,唯有握不住的潮氣,與滑膩膩的青苔。 第223章 拾翠居 秦素的眼睛彎了起來。 “這般才對。”她含笑的語聲仿若夜風(fēng),溫軟中蘊了微甜,聽在耳里如同樂韻,“我就知道,我的阿谷是頂頂聰明之人?!?/br> 她再度拉過了阿谷的右腿,語聲溫柔,滿是關(guān)切:“別動,我扶著你,你會舒服一些?!?/br> 不知何故,這動聽的語聲,讓阿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原來,這世上可怕的女子,并不只那銀面女一人而已。阿谷有些后知后覺地想著,卻聞秦素清和的語聲又傳了過來: “那包藥,你用在了何時?” “我沒用,真的,女郎,我沒用?!彼剖且吡ψC明自己的清白,阿谷一面說話一面用力搖頭,又急急地解釋:“馮嫗、錦繡還有阿栗她們幾個,總是在屋子里看著,馮嫗管得又緊,不管是女郎的食水還是其他人的食水,我都挨不著手,所以就……就一直沒找到機會,后來……后來我就把藥扔了,騙銀面女子說過用過了?!?/br> 秦素聞言,暗自點了點頭。 馮嫗一來,阿谷的活動范圍便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林氏也算幫了個大忙。而阿谷也果然很有幾分膽子,居然連銀面女子也敢騙。 思及此,秦素心中越發(fā)篤定。 她的選擇,果然無錯。 “銀面女讓你給我下藥,為的是什么?”秦素又繼續(xù)問道。 阿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她說讓我搜一搜女郎的東西,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咳……我后來就說……沒找到什么,女郎身邊沒有奇怪的東西,她也信了,咳咳咳……” 她又開始咳嗽起來,隨后便又是干嘔。 秦素“嘖”了一聲,劉海下的眉尖微微蹙起,扶著阿谷的手晃了晃,不耐煩地道:“你放平呼吸,別總想著被人掛了起來,不然你很快就會被自己憋死,我可不想拉著你的尸身出來。” 她一面說一面搖頭,面上滿是不耐。 阿谷此刻的反應(yīng),純粹便是自己嚇自己。 在極度驚恐之下,她的身體始終在抗拒,而不是順著身體此刻的狀態(tài)而行,于是便一直干嘔咳嗽,其實只要收起惶悚,倒掛著也沒那般難受。 秦素話語中那不多的一點善意,立刻被阿谷無限放大了。 她感覺到秦素并不想殺她,或許真的只是想問話,問完了話便會將她從井里拉上來,這讓她的恐懼減輕了一些。 “是,謝女郎?!彼p聲說道,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好了些,那種將要窒息漸漸淡去,甚至便連那股瘆人的水腥氣,亦不像方才那樣令人作嘔了。 阿谷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眸中卻劃過了nongnong的冰冷與怨毒。 井沿邊的秦素,對此自是一無所覺,略停了片刻,她便又問:“平素你與銀面女子之間,是如何互通消息的?” “呃……是傳字條兒?!卑⒐日f道。 “字條?”秦素狐疑地重復(fù)了一句,心底涌起了一絲怪異:“你居然會寫字?” 阿谷連忙搖手:“我不識字的,女郎,銀面女子讓我畫圖形給她,圓圈是表示無事,三角是有小事,十字一個叉便為大事?!?/br> “如此。”秦素釋然地點了點頭,她就說,阿谷這樣子怎樣也不像是識字的。 停了一會,秦素便又問:“畫了字條,你又如何將之交予她?” “在拾翠居?xùn)|北角……有個不太大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