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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子。 數(shù)息之后,幾位郎君的面色突然都有了變化,而秦彥昭更是面色泛白,眼睛卻睜得極大,甚至還拿手揉了揉。 “楊……侍衛(wèi)……”出聲的是秦彥直,他看著地上那女子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鬼,一臉的驚懼。 “五弟好眼力?!鼻厮刭澚艘痪?,復又轉向秦彥昭,輕語道:“二兄想必也認出來了,這女子,便是我秦府的侍衛(wèi)——楊從申。不過,她的真名應當叫歐陽嫣然?!?/br> “你胡扯!”秦彥昭尚不及說話,一旁的鐘氏已經跳了起來。 事涉兒子的名聲,她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風度、什么禮儀,直接便指著秦素怒道:“六娘,你到底是何居心?為什么要拿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來陷害你二兄?若是你二兄名聲受損,于你又有什么好處?” “此言甚是?!鼻厮亟涌谡f道,語氣居然很是和緩,“二兄名聲受損,于我確實沒一點好處,所以我才會把這女子給關了起來,不叫她于大庭廣眾之下現(xiàn)出真身?!闭f到這里,她的語聲忽地放慢,一字一頓地道:“叔母說,我做的對不對?” 鐘氏一下子僵在了當?shù)亍?/br> 不待她說些什么,秦素的語聲復又響了起來,仍舊極是柔和:“這歐陽嫣然本就是女子,卻女扮男裝、化名為楊從申,混進秦府,還與二兄過從甚密,叔母有沒有想過,她的目的何在?” 第559章 不敢言 鐘氏面色煞白,拿布巾的手居然微微顫抖起來。 自從看見楊從申,不,應該是歐陽嫣然的臉之后,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秦彥昭的名聲,所以她才會當先跳出來指摘秦素。 可是,秦素現(xiàn)在卻把話都給挑明了,而歐陽嫣然那張臉,也的確就在眾人眼中,就算鐘氏想要抵賴不承認,她也沒辦法切實地打消旁人的念頭。 此念一起,鐘氏的手腳一陣冰冷,冷汗已然濕透了重衣 便在此時,卻見秦素一揮衣袖,“嘩”地一聲,一個紙卷忽地自她手上飛了出來,落在了鐘氏的腳邊。 “這是歐陽嫣然的口供,費了我好大功夫才拿到了,已然畫過押了,叔母且先瞧上一瞧瞧,想來就會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了?!鼻厮氐曊f道,神情間并無絲毫波動。 太夫人驀地清嗽了兩聲,眼角微瞇,抑下了眼底深處的那一絲淡漠與鄙夷。 果真是個上不得臺盤的東西,外室女出身的小娘子,眼界也真是小得可憐。 這一刻,她自認對秦素的心思了若指掌,于是,方才興起的那種被壓制的失落之感,竟也消散而去。 “我還當是什么事,原來六娘這是來邀功來了,真真是好算計。”高老夫人的語聲響了起來,而一旁的鐘氏則根本就沒去管地上的紙卷。 不得不說,這兩位夫人當真配合得天衣無縫。 太夫人眉峰輕聳,神態(tài)瞬間變得平和,看向秦素的眼神中,甚至還含了一絲憐憫。 這位六娘子許是不知道,秦府中的聰明人可是非常多的,她的那點兒意圖,只怕別人一眼就能瞧破了去。 鐘氏不肯去看口供,其用意無非是表明一個態(tài)度,意在指出此事之子虛烏有,根本不值得她去多管。而高老夫人說的那番話,則點明了秦素挾私謀利,立刻就將事情換了個方向。 這兩位夫人,果然都有一副玲瓏心腸。 太夫人心下極是欣然,靜候著西院夫人們的聯(lián)手一擊。 果然,卻見鐘氏端坐如儀,連頭發(fā)絲都沒動一下。而高老夫人端起茶盞啜了口茶,看也未看秦素,唯冷澀的語聲如尖針,字字句句扎進每個人的耳中:“六娘,我知道那椿婚事你不滿意,想要迫著你太祖母改主意,所以你便想了這么個歪點子,隨便綁了個女人過來謊稱是什么楊侍衛(wèi),又假作是你將此事給壓了下去,借此讓我們西院欠你一個大人情,妄圖以這所謂的功勞,讓太君姑免去你的婚事,是也不是?” 秦素沒說話,只儀態(tài)萬千地擱下茶盞,看向了高老夫人。 高老夫人緩緩地喝著茶,語聲不緊也不慢:“我勸六娘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先說那楊侍衛(wèi),他早半個月前便辭離了秦家,那名冊上是寫定了的,你若不信,我一會叫董大管事拿給你瞧便是。再者說,你的婚事都在你太祖母身上呢,你好生賠個罪、認個錯,比什么不強?又何苦從旁門左道上想法子?你難道不知道,你太祖母最重規(guī)矩、最重德行么?你這樣做,就是在迫著你太祖母罰你,也是迫著全家人瞧你不起啊?!?/br> 這一番話委實稱得上語重心長,句句都在為秦素打算,簡直可以說是披肝瀝膽,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秦素瞧了。 太夫人面色柔和,含笑看了高老夫人一眼。 秦素卻沒去管這幾位夫人,而是將視線轉向了秦彥昭。 此刻,這位秦家的二郎君面色鐵青、身體僵直,兩個眼睛卻虛飄飄地投向了遠處,根本就不敢去看地上的女子,更不敢去看秦素。 秦素卻像是還不肯放過他,啟唇問道:“二兄以為呢?” 秦彥昭身體一震。 那一刻,他鐵青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抹尷尬,張了張口,卻終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莫要糾纏你二兄?!备呃戏蛉死渎暤溃刂氐貙⒉璞K往案上一磕,發(fā)出了“砰”地一聲響。 “現(xiàn)在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拉扯無辜旁人做什么?難道你忘了我方才的話么?德行與規(guī)矩,才是你行事的根本?!备呃戏蛉吮涞恼Z聲砸了過來,每個字都像戳在人的心上。 秦彥昭的臉由青轉紅,復又變得蒼白,而他的視線卻始終不敢與秦素相接,那滿臉的掙扎糾結、天人交戰(zhàn),簡直叫人不忍目睹。 秦素便在心底里嘆了口氣。 雖是個無膽的懦夫,到底她的二兄也不算太壞,沒跟著高老夫人認黑作白。 秦家這灘子爛水土,能養(yǎng)出這么一棵苗子,不錯了。 秦素心底哂然,抬手隨意地一揮。 一個侍衛(wèi)立時走上前去,將歐陽嫣然給提走了,那卷口供也被他一并帶了去。 太夫人、高老夫人以及鐘氏見狀,皆是面色一緩。 “這樣做便對了?!备呃戏蛉思卧S地說道,面色瞬間便柔和了幾分:“六娘是個好孩子,叔祖母就喜歡你這性子,真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