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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些,我要找的東西不可有失?!?/br> 啞奴立刻應了個是,不過,他的面上卻浮現(xiàn)出了一絲茫然的神情。 桓子澄派紫鬼去查的人,乃是一對母女。其中那位母親雖出身于小士族,但這個小族已然湮滅,根本沒什么可查的,且這母女二人還是死了的。 啞奴委實搞不懂,他家郎君為何要去查她們。 他的情緒,桓子澄自然是察覺到了。 然而,他卻沒有半句解釋,只面色冰冷地望著盞中的茶水。 事實上,只有他自己明白,在所有諸事中,這對母女,才是關鍵! 而越是如此,他便越需淡然處之,更不能表露出對此事的重視。 所以,他派去的人手只有紫鬼一人。因為,那件捅破了天的事,必須捂死蓋子里,知之者越少越好。 沉默了一會后,桓子澄清冷的聲線方又響了起來,在房間里似是激起了回音:“再給紫鬼遞個信,尋到墓葬后,即刻來報。” “是,郎君?!眴∨媸謶?,面上的不解亦消失了去。 桓子澄近一年多來的表現(xiàn),簡直堪稱驚艷,其每個動作初看時毫無意義,可事后細思,卻是料敵于先機,每一步都能搶在旁人之前。 總歸郎君自有其深意,啞奴心底的那點疑問,在強大的事實面前,自然也是煙消云散了。 “盯緊蘇長齡。此人但有異動,不必報我,殺之。”桓子澄冰冷的語聲再度傳來,仍舊不帶一絲煙火氣。 “諾?!眴∨r躬身應道。 房間里又安靜了好一會,桓子澄方忽地換了個話題:“父親近來……可好?” 啞奴聞言,神情變得有些遲疑,好一會后,方才斟酌著詞句道:“郎主……還是老樣子?!?/br> 也就是說,對于他這個嫡長子,他的父親桓道非還是一如既往地忌諱著、打壓著以及……利用著。 桓子澄的唇角微微一扯,冷然的語聲旋即響起:“吾之幼弟,近來可好?” “四郎君在吏部做得很不錯,盧阿姨將盧家?guī)孜焕删榻B給了四郎君,如今頗為交好?!眴∨Z聲平平地道,面上沒什么表情。 “如此?!被缸映螣o聲地點了點頭。 盧阿姨,也就是良妾盧氏,亦是桓子瑾、桓子瑜二人的生母。 因著桓道非對兩個庶子不遺余力地提攜,盧氏的母族又位列七姓,因此,這位良妾在桓家的地位日漸水漲船高,幾乎就要與正妻裴氏也就是桓子澄的生母平起平坐了。 而即便如此,桓子澄每每說及桓子瑜時,卻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既是四弟與盧氏交好,則我現(xiàn)在就有一件大功勞,要轉交四弟完成?!彼徽Z道,自袖中取出一張字條兒來,交予了啞奴,“多轉幾道手,務必要讓四弟以為,這是他自己悟出來的,其后,再將消息捅到父親面前。” 啞奴接過字條,打開看了兩眼,眸口便流露出了驚訝與贊嘆的神情,旋即卻又是一臉的惋惜,說道:“郎君何不自己來做這件事,或者便干脆讓郎主上這道折子,又何必讓盧士綸那老滑頭占了先,那豈不……” “不必了?!被缸映螖[了擺手,沒讓他繼續(xù)往下說,面上仍是淡然如常:“這件功勞雖大,卻不宜于我桓氏出頭。你照我說的做便是?!?/br> 見他神情雖淡,然態(tài)度卻很堅決,啞奴自不敢再多說,應了個是,便將字條收了起來。 “前頭的小九川,我那四弟可去過了么?”桓子澄突兀地問道。 這話題轉得極為生硬,而說這話時,他的視線慢慢掃過緊閉的窗扇,冰冷的面容上沒有半點情緒。 聽得此問,啞奴面上并無一絲驚訝,只恭聲道:“回郎君,四郎君已經去過一回小九川了,如今天寒,卻不是垂釣的好時機。不過四郎君對那里很是中意,直道‘在大都的奢迷亂花中,還有如此清靜幽樸之地,堪稱幸事’。想來到天暖時,四郎君會時常去小九川垂釣的?!?/br> “甚好?!被缸映蚊鏌o表情地說道,眼底深處是一片冰寒與漠然,“四弟酷愛高士之風,臨川垂釣,卻也襯他?!?/br> 言至此處,他又轉首看向了啞奴,冰冷的語聲一如既往地冷著,叫人心底微寒:“將此事宣出去,一個月后,我要全大都人人盡知?!?/br> “諾。”啞奴應道,低沉的眉宇間已是一派肅殺,“有赤鬼在,此事不日可成?!?/br> 桓子澄面色淡然地點了點頭,復又叮囑:“還有,你們幾個護好呂家。若有機會,給呂時敏遞信,叫他繼續(xù)蜇伏?!?/br> 啞奴應了個是。 第681章 美人 隨著啞奴的話音落下,桓子澄的面上,忽地顯出了一種跡近于怔忡的神情。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怔怔地看著某個方向,那雙清冷若冰雪般的眸子里,隱約而飛快地閃過了些什么。 良久后,他方才轉過眼眸,看向啞奴問:“啞叔,你還記不記得……呂氏的來處?” 啞奴被他問得愣住了,呆呆地看了桓子澄好一會后,他方才垂首道:“我自是記得的,呂氏乃清淵望族?!?/br>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被缸映螕u了搖頭,漆黑的眉蹙了起來,面上是少有的凝重:“我方才忽地記起,新安那個地方,當年還是我桓氏從趙國手上奪回來的,此事我曾聽祖父提過,那似乎就是在永平二十一年前后之事。而呂氏,當時亦在新安與華陰兩處。不知我說得可對?” 啞奴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并沒說話。 很顯然,對于幾十年前的事情,他知之不多。 桓子澄此時卻像是已然得出了答案,并沒再繼續(xù)問他,只揮了揮手:“回去后給白鬼遞信,先查呂氏。” “是,郎君?!眴∨珣?。 桓子澄垂眸看著茶盞,眼底劃過了一絲冷意。 無論呂氏出了什么問題,當今太子,他是扶定了。而方才與蘇長齡關于異主的那段對話,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 他桓子澄是要奪下郎主之位不假,但換個皇子扶持,這話卻不是真的。他真正的目的,絕不能讓蘇長齡這個外人、且還是個極度危險的外人察知。 所以,他才會故意把水攪混。 他就是要給蘇長齡一種錯覺,讓其對他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