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3
在了主位上,開門見山地道:“今日之事,尚要有勞薛中丞幫著遮掩。今日我是去探望秦家故人的。我與秦氏有一份香火之情,并不敢忘?!?/br> 雖然是早就約好了的,可場面話卻也不能不說。這番話算是交代,也可以說是解釋,總之就是希望這位鐵面郎君不要追究之意。 白芳華卻是真的著急,此刻見秦素這樣說了,她也連忙在一旁幫腔:“好教薛中丞知曉,秦家人二月份就來了大都,女郎總想著要去瞧一瞧,畢竟女郎也在青州住了十多年,與秦家人直是當(dāng)親人一樣地處著,陛下……郎主也說,女郎是個念舊情的人。” 薛允衍面色淡然地聽著,點頭道:“既然尊君這樣說,女郎這么做便無錯了?!?/br> 其言下之意,他是并無追究的打算了。 白芳華立時大松了口氣。 想想也是,縱然這位薛中丞為人耿直,卻也沒道理總盯著天家的事情不放吧。 如此一想,白芳華的面上已然堆起了nongnong的笑,用比方才還要熱情百倍的態(tài)度,殷勤招呼道:“薛中丞也別這么坐著,且喝口茶,這是今年才來的云霧茶,味道很是清和的。” 有她在這里張羅著,房間里的氛圍倒是輕松,薛允衍便端起茶盞喝茶,又在白芳華的一力相勸下,吃了兩口點心。 見火候差不多了,秦素便向白芳華笑了笑,道:“白女監(jiān),可否容我與薛中丞私下聊幾句?有些青州舊事,我想問一問薛中丞?!?/br> 白芳華聞言,心下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便明白了過來。 當(dāng)年在青州時,彼時還是秦六娘的公主殿下,便與薛家的兩位郎君頗有淵源,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今日公主殿下又是才看過了秦家女郎的,想必她是有些關(guān)于秦家的事情要向薛允衍打聽。 思及此,白芳華心下倒也有些悵然。 這位公主殿下過了十幾年的苦日子,與中元帝父女分離,如今她還能顧念舊情,果然是個良善之人。 這般想著,白芳華立時便應(yīng)了個是,復(fù)又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道:“女郎便將阿栗留下聽吩咐,可好?” 總不能當(dāng)真孤男寡女共居一室,帶個使女在身邊,這話說出去也好聽些。 秦素自是點頭應(yīng)下,又向白芳華輕聲道:“便是白女監(jiān)不說,我也要讓阿栗留下的,到底她也是一路跟著我的,那些青州舊事,她聽一聽也好?!?/br> 說這番話時,她的面上是淺淺愁緒,眉心微蹙著,似有無限傷懷。 白芳華心下嘆了一聲,揮手將眾人都帶了下去,唯留了阿栗聽用。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秦素便向阿栗打了個手勢,輕聲道:“守在門邊,別叫人進來?!?/br> 阿栗此時已然有點明白秦素要做什么了,面色肅然地應(yīng)了聲是,便去了門邊,小心地將門從里頭關(guān)嚴了。 秦素便站起身來,向薛允衍點了點頭,當(dāng)先往里行去。 說起來,這東風(fēng)樓三樓也就兩個雅間兒,每一間都很大,里頭隔開了好些小間兒,有單獨的凈面之處,亦有畫室、琴室、棋室與茶室,總之就是為貴人們安排了消遣玩樂的去處。 方才秦素與薛允衍喝茶之處,便在最大的那一間,亦即明間兒,此刻秦素要與他說話,自然是去內(nèi)室更合宜。 見秦素起了身,薛允衍卻是身形未動,仍舊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原處,淡聲道:“便在此處說吧。” 秦素不由停了步,回首看向他,壓著聲音道:“在這里怎么說?外頭不都能聽見?” 中元帝這次并沒舍得把金御衛(wèi)派給秦素,只派了一隊禁軍易裝成了普通侍衛(wèi),這些侍衛(wèi)的武技也就爾爾,并沒通天徹地之能,但饒是如此,秦素也還是覺得說話得避著人些。 聽了她的話,薛允衍便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盞,慢悠悠地啜了口茶,說道:“這間雅間兒有些特殊,墻壁與門板皆比旁處厚,可隔去聲音?!?/br> 第800章 姊妹杳 秦素聞言,不由怔了怔。 薛允衍擱下了茶盞,將衣袖拂著腰畔玉玦,淡然道:“若非如此,我又如何敢將約見地點放在此處?” 聞聽此言,秦素不喜反怒,毫無避忌地便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既是如此,你為何不早說?”停了停,又兇巴巴地問:“上回你我見面之時,為何你沒約在這里?你這是對本宮有所隱瞞么?” 薛允衍的面上,忽爾便劃過了一絲跡近于頭疼的表情,抬手捏了捏眉心。 每次都是如此。 見面不上一盞茶的功夫,準(zhǔn)定開始頭疼。 好一會后,他方才放下手臂,忍耐地閉了閉眼:“上回見面,乃是我與李九郎初見,我對他知之甚少,如何敢將此秘事告之于他?” 原來是因為李玄度的緣故,所以薛允衍才留了一手。 也不能說他做錯了。 秦素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復(fù)歸原位坐好,拈了塊點心丟進了嘴里,一臉居高臨下的神情,向薛允衍睇了一眼:“算你有理?!?/br> 薛允衍沒說話,自袖中取出一張字條來,交予了她。 看起來,他是連話都懶得去說了。 一見那字條,秦素立時如獲至寶,也顧不上去指摘他什么,拿過字條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 然而,在將字條上的內(nèi)容看過之后,秦素的眸色卻是微微一涼:“博南……竟是這樣久遠之事?”她抬眸看向薛允衍,視線中有著明顯的懷疑:“薛中丞該不會是敷衍我吧?” 薛允衍勾了勾唇,涼颯颯的語聲隨之響起:“女郎叫阿忍傳來的口信里說,要我查一查與秦氏有關(guān)、且也與博南有關(guān)的事。我查來查去,也僅此一件?!?/br> 秦素其實倒也不是真的懷疑他,只是覺得,這消息得來的有些雞肋。 博南,便是銀面女歌聲中方言的來處。而薛允衍給出的消息,這博南與秦家之間,似乎并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 她垂目看著字條,沉默了一會后,方問:“這家人既已回了博南,薛中丞給我這個消息,又有什么用處?” “原先似是無用的。”薛允衍淡聲說道,微涼的語聲如遠山空寥,似能洗去這盛夏的暑熱,“只是,便在女郎到達的前一刻,我忽然收到了一個口信。而在聽了那個口信之后,我便覺得,這張字條,還是給女郎看了為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