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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互相看了看,仍舊是江五夫人挑頭,輕聲道:“陸夫人放心,為防走漏消息,我們暫時把那幾個仆役都送去了我們江家的一幢宅子里,派人嚴(yán)加看守,應(yīng)該是不會有問題的?!?/br> 言至此節(jié),她便看向了梁氏,說道:“如今還要請梁夫人的示下,事情該如何處置?下晌的比試還要不要繼續(xù)?” 梁氏拿巾子拭了拭唇角,清嗽了一聲,往左右看了看,淡然地道:“取消下晌的比試倒也沒什么,只是得想個好些的借口,不然倒要叫人指摘議論,卻也麻煩。” “此事再議吧,皇長嫂還是先說偷盜事件如何處置才是。”婁氏有些不耐煩起來,催促地道。 梁氏面色平靜,緩緩地道:“江五夫人此前的法子就很好,先把顧大娘子弄出牽風(fēng)園,這一點大家都同意么?” 這本就是題中應(yīng)有之意,眾人自然不會不應(yīng)。 梁氏便又道:“至于那個逃跑的男子,也確實該查,只是我想著,這委實也不是該我們查的。說來說去,出事兒的乃是顧家,我們管得再寬,也管不到人家的家中之事?!?/br> 三言兩語間,卻是輕輕巧巧地把所有人都給摘了出來。 婁氏與陸氏皆面露喜色,那衛(wèi)三夫人卻是蹙起了眉,憂心忡忡地道:“梁夫人這話說得在理,只是……事出青蓮宴,謝夫人那里又該如何交代?” 梁氏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盞,凝眸看著盞中的茶水,不緊不慢地道:“這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此乃顧家的家事,要交代也是顧家人向三meimei交代,與我們何干?” 這話說得已然跡近于無賴,卻也不得不說,這的確是摘出所有人的好辦法。 衛(wèi)三夫人沉默地點了點頭,江五夫人仍舊還是不放心,又道:“萬一謝夫人怪罪下來,又當(dāng)如何是好?” “江五夫人想得太多了?!绷菏系曊f道,淺啜了一口茶:“三meimei最是明理,這種事情又怎么可能宣揚(yáng)開來?至于事后的處置,青蓮宴上士族林立,我想三meimei也絕不可能做出焚琴煮鶴的糊涂兒出來的。” 第860章 入皇莊 婁氏與陸氏一聽這話,立時對視了一眼,彼此目中皆有喜意。 “到底是皇長嫂,果然比我們想得長遠(yuǎn)?!眾涫戏畛械卣f道,面上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個笑:“有了皇長嫂這句話,這事兒便好辦了。” 梁氏這是把所有參加青蓮宴的士族都放在秤桿的一端,三皇子夫婦再是蠢笨,也要掂量掂量得罪這些士族的后果。 有了這層意思在,想必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了。 秦素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位皇長嫂,心下頗覺凜然。 從泄題之事發(fā)生時起,秦素就覺得,這個梁氏很不簡單,如今,她的想法再度被證實了。 難怪大皇子連個妾室都沒有,這梁氏的手段,一般人怕是根本應(yīng)付不來的。 便在眾人暗自思忖之時,便聞梁氏又道:“我倒覺得,這事情處置起來不難,難的,還是事后的風(fēng)聲。需知這天下最難防的,便是人心?!?/br>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幾位夫人,語聲越加平淡:“我想著,不如找個地方,把那幾個仆役擱在一處看著,過個一年兩年的,等事情淡了再把她們放出來,這事兒自然也就無人知曉了?!?/br> 她說到這里停了停,又續(xù)道:“我深知內(nèi)宅之中諸事繁雜,那些世仆更是有著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夫人們?nèi)羰窃诩抑姓剖碌?,處置起來自是容易。而若是不掌事的,只怕這一層一層的報上去再傳下來,就不好辦了?!?/br> 幾位夫人聞言,皆是面色微變。 梁氏此語,直是點出了各大族內(nèi)宅里的通病。 梁氏此時便又道:“我雖不才,卻也不愿擔(dān)上毀掉青蓮宴的罪名,所以,我才會尋了這么個最簡便的方法,尚請幾位夫人體諒?!?/br> 話是客氣話,但梁氏這卻是鐵了心要把一切后患除掉。 江五夫人便蹙起了眉,遲疑地道:“還要請梁夫人明示,這所謂的看管,是怎么個看管之法?” “皇莊?!绷菏系氐?,掃眼看向眾人,視線極為平靜:“這件事可以瞞下,卻不能瞞上。為著青蓮宴的名聲、為著諸族的名聲,必須上報父皇。屆時那幾個仆役便可以直接送去父皇的莊子上,交給皇莊上的管事看管。也不過就是一兩年的事兒罷了,諸位以為如何?” 只怕進(jìn)了皇莊,這些仆役便再出不來了罷。 眾夫人的心里都有點不是滋味,面上的神情亦是各異。 梁氏環(huán)視四周,悠悠然拂了拂衣袖,漫聲道:“此乃一勞永逸的法子,我知道我人微言輕,好在父皇會為我做主。請諸位在此助我一臂之力?!?/br> 語畢,梁氏已然站起身來,鄭重地向著眾人行了一禮。 她的話說得這樣明,姿態(tài)又?jǐn)[得這樣低,眾夫人又如何能推拒?只得捏著鼻子應(yīng)下了。 秦素安靜地坐著,并不言聲,心下對梁氏極為佩服。 頭腦清醒、視野開闊、行事果斷,這位大皇子夫人,當(dāng)真是個人物。 此時,卻聽陸氏又問道:“皇長嫂這法子確實是好,只是,這么些個仆役又怎么能安排進(jìn)皇莊呢?到底她們也是外頭的人,進(jìn)皇莊也是不容易的罷。” 梁氏轉(zhuǎn)眸看向了她,淡淡一笑:“父皇乃是天子,這天底下,還有什么事情是天子辦不到的呢?” 陸氏立時就明白了過來,她這是問了個蠢問題,不由訕訕地道:“我愚鈍了,皇長嫂勿怪?!?/br> 梁氏和聲道:“你與我,還有這座中所有人,皆是同氣連枝、榮辱與共。這件事到底不是小事,若能皆大歡喜,豈不為美?” 眾人自是點頭稱是,這件事也就這樣定下來了。而至于下晌的比試,最后幾經(jīng)商議,還是如期舉行。秦家諸女郎各有玉珮落袋,薛六娘與江十一亦沒落空,眾人也算皆大歡喜。 自然,此次青蓮宴最后落幕之時,晉陵公主親自出馬,以一曲驚艷四座,就此為中元十五年的青蓮宴收了梢,那一曲簡單質(zhì)樸的樂韻,亦成就了本次青蓮宴最后的華章。 然而,相較于牽風(fēng)園里的曲終人散、余韻裊裊,位于廣明宮右一路的殿宇中,此際卻壓抑得叫人害怕。 殿門外的宮人全都退去了廊下,一個個噤若寒蟬,垂首立著不動。而在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