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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動插在老頭兒身上那些張牙舞爪的管子,他看看表,估摸著麻藥的勁兒也差不多過了,就鬼鬼祟祟的對他爸說話,“爸?!?/br>老頭兒沒反應,歲月靜好的躺著。“爸,我老擔心你了你動一下?!?/br>還是沒反應。見此情景,司峻調(diào)整了一下策略?!鞍郑瑒偼饷孢^去一個36D的護士。”老頭兒一吸氣,胸口猛然擴大了一圈,他奮力伸出手去抓住了他那缺德的不孝子,“扶我起來……!”司峻:“……”于是他徹底把心放進肚子里,笑盈盈地替他爸墊高枕頭,把手腕擺放回原來的位置,避開了針頭,“您老就歇著吧,要有我自個兒都去了?!?/br>老頭兒氣得臉色都紅潤了,“你、你個cao蛋玩意兒?!?/br>“不過,”他說到關鍵處,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你剛才已經(jīng)見著你兒媳了。”“哪個?!”“給你做手術那個。”司峻爸虛弱的捂著胸口倒回了床上,“手術臺上見兒媳”這樣的人生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令人難以承受。司峻洋洋得意地晃悠到病房門口,雙手撐著門框喊護士,在等待人應聲的過程中還扭頭跟他爸做了個討打的鬼臉;風一樣的護士又來一趟,給他爸量了血壓測了心率,老人家在這群環(huán)肥燕瘦之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夢寐以求的36D,失望溢于言表,一扭頭的工夫自家兒子卻沒了影。司峻在門口遇見了坐在地上的童佑茗。他手里握著一瓶礦泉水,微閉了眼,半邊肩膀靠著墻角,即使看到司峻也僅僅是抬了抬手指,累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他并非體力不支,而是精神高度緊張后突然的放松、和緊隨其后的巨大疲憊。司峻沉默地望著他,身影將他頭頂刺目的燈光都遮蔽住,讓他能夠蜷縮在那一片安然的陰暗中。這沉默中似有千言萬語,通通被他丟棄,男人單膝跪了下來,把他失去重心的身體拉進懷里,“辛苦了?!?/br>“我愛你。”他輕聲說。作者有話要說:☆、第32章童佑茗眼睫扇動著,把臉埋在司峻頸窩里,額發(fā)亂亂的蹭起一大塊。路過的一個護士幾次回了頭看。“沒事了。”他再抬頭時臉上浮著一層薄紅,忙不迭地把司峻從地上拽起來,低嗔道,“干什么你?!?/br>男人只顧給他頭發(fā)理順了,對那些他所在意的關注視而不見的樣子。“你……咳,叔叔沒事嗎,”他指了指病房里,“有沒有術后反應?”“他很好,我倒比較擔心你,”司峻吸了口氣,一側(cè)嘴角調(diào)侃的翹起,“進去看看?”“那,那他知道咱倆……”“知道啊。”司峻說,“他什么都知道。”童佑茗憂心忡忡地敲門,進去時和病床上的老人頷首示意,他從沒設想過這種形式的見面,被知曉的關系讓氣氛更加的微妙;他走上前,話磕磕絆絆到了嘴邊,“您、您好……請問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然而老頭兒早已看穿一切,表情慈愛而祥和地安慰他,“孩子別怕,都是自家人。”童佑茗:“……”他竟感受到了對方一種“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寬廣胸襟。可見司峻平時那種有容乃大的自信完全就是遺傳學的杰作。他摸著床沿,坐下也只坐了椅子的半個邊,拘謹?shù)檬帜_都不知道往哪放,這和幻想中那種帶著刺探和偏見的會面截然相反,如果是前者他還懂得如何反應,太過順遂反而讓人覺得很不真實。他竭力擠出個笑容,“抱歉,我太緊張了?!?/br>司老頭兒仍在那里興致盎然地觀望,“哎這孩子臉都紅透了……真招人疼啊我怎么就沒個這樣的兒子……司峻你杵在那兒干啥呢,你出去吧這沒你事兒了,我跟我兒媳說說話。”說罷又恢復成少女托腮的姿勢繼續(xù)花癡他如坐針氈的兒媳婦。司峻:“……”他不禁對自己未來在這個家庭的地位還能否保得住產(chǎn)生了深深的質(zhì)疑,最后他很識時務的晃晃手里的煙盒,“你們聊,我去抽煙區(qū)?!?/br>“少抽兩根,記得漱口。”出門前童佑茗還不忘提醒。“知道了?!?/br>司老爺子就靜靜看這兩口子當著他老人家的面秀起了恩愛,他在心里笑罵了句,媽的,還怪羨慕的。雖然在聽到兒子的交往對象同是男人的時候,他心里固守了幾十年的原始觀念本能的遭受了沖擊,可除此以外他就再也找不到排斥的理由。這孩子端正的坐在他面前,年輕有為,帶點他們那個歲數(shù)特有的朝氣和稚氣,怯生生的,可是眼里有光。他有什么不好嗎?年輕人不過是談個戀愛,有什么錯嗎?“叔叔跟你說實話吧。”他收起方才司峻跟前的老頑童似的腔調(diào),不笑的時候別有一副嚴正面孔,讓人不由得跟著沉下心來?!拔覂鹤右郧笆莻€什么人,他可能沒跟你提過,畢竟不是什么能搬上臺面的事兒……唉,我這個當爸的心里有數(shù)……你算是他處得最長久的一個了。以前那些個,亂得?!?/br>他說到這里搖了搖頭。“子不教父之過,沒管教好他的錯這些年我也領教了,趁我現(xiàn)在還說得上話,他對你不好,就告訴我,別看我都快六十了,收拾他綽綽有余?!?/br>童佑茗看著老頭兒神氣活現(xiàn)的樣子,嘴邊總算露出點笑意。“他挺好的,再說……我對他以前怎么樣不感興趣,沒事去追究那個有什么意義?!?/br>“我們只談以后?!?/br>老頭兒緩慢而贊許的點頭。“司峻跟我說過你……也不知道你們這種處對象是怎么處的……我就希望你倆一直這么好下去。要不嫌棄他,”他說,“我兒子就交給你了。”童佑茗回想走廊里司峻的耳語,心跳聲再次鼓噪起來。“謝謝叔叔?!?/br>“——等你習慣了就叫爸吧?!?/br>他抿著嘴唇,眼角忽然有點發(fā)澀。“……嗯?!?/br>司峻在走廊里跟楚清和宮雋夜分別打電話報過了平安,推門進來發(fā)現(xiàn)他爸已經(jīng)睡了,童佑茗挽著衣袖正在給他掖被子,又過去把窗簾拉嚴實,轉(zhuǎn)身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他把門關了,一只手背在身后,當童佑茗走過來的時候摟了他的腰,湊上去咬耳朵,“我爸跟你說什么了?”屋內(nèi)光線暗淡,那邊沉睡的呼吸節(jié)奏聽得清晰,司峻靠在門上低著頭聽見童佑茗說,“把你交給我了?!?/br>他沉沉地笑,“不好用也不給退貨啊?!?/br>手上卻抱得更緊。隨著時間飛快向后推移,氣溫一日跌過一日,到十一月底全市已經(jīng)開始集中供暖,童佑茗在辦公室里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