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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無任何放棄或者輕慢之意,反而召攏了這許多厲害人物,要知道以方閑疇孫敬修等人的身份地位,平日里求著見他們一面兒也是難得,做私塾的教習(xí)都是白想的,如今竟去了女學(xué)。 何況宮內(nèi)出來的那些教習(xí)女官們,平常只負責(zé)教導(dǎo)皇族公主郡主等,外人縱然有錢也難請的起,倘若女孩兒被教導(dǎo)好了,豈不是…… 因此那些有眼力遠見的人家兒,便試著送家中的女孩兒過去,橫豎是太子擔(dān)著干系,便只當是試水罷了,免得若真的是大大地利好之事,等眾人都有意之時再行擁擠,豈不是落人下乘了。 所謂“萬事開頭難”,經(jīng)過最初的門可羅雀,如今女學(xué)之中,卻也有百余多個女學(xué)生。 這些女孩兒,有五六歲的,有十一二的,也有十五六的,宮內(nèi)的教習(xí)嬤嬤們便按照年紀將她們分開調(diào)/教。這些人,有的來自皇室宗親,有的是官宦之家,還有一些是貴富之家…… 除了這些家門顯赫的姑娘們外,卻還另有一些所謂的“閑雜人等”。 只因趙永慕創(chuàng)這女學(xué),實行的是生員的體統(tǒng),入學(xué)就似入廩,可以在學(xué)中吃、住,并不需要家中出力拿錢。 因此除了那些衣食無憂的貴族小姐們,許多小門小戶,甚至是貧賤之家漸漸地風(fēng)聞,有些有意,有的遲疑,因知道是太子所創(chuàng),然而入選的都是些貴門小姐,因此不敢貿(mào)入,后有一兩個人百般打聽后,也存著放手一試的心思,經(jīng)過女官嬤嬤們的考核,因此也留下了幾個格外機靈、寒門出身的女孩兒。 且說這些女孩子,平日里只被圈在府門內(nèi)宅,縱然逢年過節(jié)偶有會客,相見的不過是那一兩個人 ,說的也不過是那幾句套話,十分地寂寥無趣,哪里似今日這般熱鬧? 所見的許多人,形形種種,那容貌性情,般般不同,有的姑娘又且自有涵養(yǎng)才藝,著實令人欽敬喜歡,彼此竟很快地便熟悉起來,眾人在一塊兒,或者談?wù)摴φn,或者切磋才藝,憑著自身興趣而為,呼朋喚友地行事,氣氛竟十分熱烈融洽。 這些人因喜歡女學(xué),回家去之后,自然也百般贊揚,如此一傳十、十傳百,這名頭自然也盛了起來,起初的錯愕偏見漸漸淡去,來投女學(xué)的遂更多了,暫不必提。 這一日,陳基自去女學(xué),——他因是同文館出身,禮部迎來送往的,又素來熟悉四方各國,便專為這些女學(xué)生講述跟舜毗鄰的各國之風(fēng)土人情,以增進眼界之效。 只因女學(xué)之中多半都是些耄耋儒者,自是溫和端方,不茍言笑……更是極少似陳基這般的年青教習(xí),且他禮部出身,樣貌氣質(zhì)自然也是上乘,因此陳基才來的第一日,便很是驚動了一番。 然而陳基自是小唐手底行事、素來給小唐調(diào)/教出來的,年紀雖輕,卻不是那等輕薄狂浪之徒,行事大有風(fēng)范章程。 幾堂課下來,眾女學(xué)生見這教習(xí)雖然言語有趣,舉止大方,且又博學(xué),但除上課外,也同樣是不肯同眾人多說一句,雖然年紀青青,卻也有古儒之風(fēng),很叫人欽佩,因此那一波眾人,心底雖然覺著這陳教習(xí)甚好,卻各自規(guī)規(guī)謹謹。 話說陳基入了女學(xué)后,便先去請了那陪堂的嬤嬤,一塊兒往學(xué)堂中來。 誰知行到半路,忽地聽到旁邊柏樹之后,有輕聲念誦之聲,陳基側(cè)耳一聽,不免詫異,原來這念誦聲,不是中國話,卻是半生不熟的扶桑話。 那嬤嬤見陳基遲疑,便笑道:“主事大人也聽見了?是不是很奇異呢?每日里聽這丫頭嘰嘰咕咕,起初都以為她瘋魔了?!?/br> 陳基笑道:“原本不是瘋魔,這說的不是咱們的話。”因聽著聲音略熟,便歪頭看了一眼,望見柏樹后那人容顏之時,便挑了挑眉。 原來陳基畢竟來了這段日子,也早見過了王浣溪,起初只覺著她的樣貌眼熟,卻因避嫌之故,自不能一味盯著細看,只一掃而過罷了。 后來無意中,才想起來,這女孩子豈不正是那日……因禮部招賢,她奪關(guān)斬將面見唐毅的那什么王曦?當時因小唐二話不說斥她出去,他跟溫平兩個還深覺惋惜,只是因見王曦哭的那樣,自覺有些娘兒氣罷了,誰成想到…… 陳基想通這情,啞然失笑,心中盤算了一番,回到禮部,便也并未特意向著唐毅稟明。 原來陳基早就想通了,當日唐毅斥王浣溪出去,必然也是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以唐尚書的為人性情,眼底自然是揉不得這樣沙子的,但王浣溪入女學(xué)這樣的大事,且王二小姐又偏是應(yīng)蘭風(fēng)的義女,唐毅當然不會不知情,然而他并未格外提起此事…… 陳基在他手底多年,如何不懂他的心思,知道提起舊事,只是徒增難看而已,因此竟絕口不提,只當從未發(fā)生過。 且王浣溪必然也認出了他,然而這女孩子卻也只當沒認出來的,也并未格外搭理,因此陳基便更云淡風(fēng)輕。 這會兒,因陳基留意,那嬤嬤便也止步勸說道:“王姑娘,快別在這里耽擱了,回學(xué)堂去罷?!?/br> 那邊兒王浣溪聽了,便歪頭看來,忽地看見陳基,雙眸一睜,似有話說。 陳基也不理會,正欲離去,忽聽王浣溪道:“陳大人!” 兩個人住腳,就見王浣溪快步出來,向著陳基行了禮,遲疑了會子,才道:“學(xué)生有個不情之請。” 陳基尚未開口,那嬤嬤笑道:“這又是怎么了?” 王浣溪急忙說道:“嬤嬤容稟,學(xué)生因會新羅語,近來又想修習(xí)扶桑語,只是書面上關(guān)于扶桑話的書籍太少,聽聞禮部的同文館藏書甚巨,學(xué)生因想著……” 陳基倒是沒料到她會有此話,端詳了會兒,道:“同文館雖有不少,只是素不外傳?!?/br> 王浣溪面上透出失望之色,陳基一笑,不再多話,隨著那嬤嬤自去了。 這日陳基回到禮部,心中一動,便對唐毅說起此事。 小唐聽了,沉吟片刻,便問道:“你聽她說扶桑話,說的如何?” 陳基笑道:“委實不怎么樣,跟先前來說新羅語的時候,天壤之別?!蓖蹁较男铝_話倒是說的十分正統(tǒng),倘若是中國人聽來,還以為是不折不扣的新羅人。 小唐也不答話,垂眉仿佛在想什么,陳基見他如此,知道是在思謀事情,便不敢出聲相擾。 如此又過了一刻鐘左右,小唐道:“你過來。” 陳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