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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餐刀小極了,刀刃也鈍得很,虞幼棠對這把刀抱有非常寬容的態(tài)度,他想如果自己不能用它殺了盛國綱,那至少也可以讓盛國綱因此殺了自己。這時盛國綱盤腿坐下,將虞幼棠攬進(jìn)了懷中抱住。「幼棠,我是個混蛋?!顾翢o預(yù)兆的開口說道:「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以后再也不會讓別人碰你了。真的,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虞幼棠知道他意指何事,這讓他忍無可忍的扭開臉去,覺得自己好像掉進(jìn)了火海中。盛國綱扒光了虞幼棠,用粗糙手掌撫摸著對方那一身細(xì)皮嫩rou,又低下頭伸出舌尖,不住挑動對方那淡粉色的rutou。正是得趣之時,虞幼棠忽然抬起一只手,緩緩向下推搡了他的腦袋。盛國綱幾乎受寵若驚了。他立刻順著力道湊到了虞幼棠的下身處,很小心的噙住那根東西舔弄起來。而虞幼棠這時就悄悄的回過手去,在枕下攥住了那柄小餐刀。暗暗吸了一口氣,他猛然抬手,對著盛國綱的脖子奮力扎了下去!手起,刀未落。因為盛國綱頭也不抬的伸出手去,一把就攥住了虞幼棠的手腕。然后他坐直身體,從對方手中奪過刀子扔到了地上,又若無其事的攬住虞幼棠拍了拍:「幼棠,別鬧。盛國綱讓虞幼棠別鬧,他自己這一夜,也沒鬧。將虞幼棠愛撫了一遍后,他摟著對方躺在床上,閉目就是鼾聲如雷,而虞幼棠沒想到自己得來的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就在盛國綱的懷抱中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安眠。翌日,盛國綱坐在家中,開始四面八方的大打電話。電話打到一半,他的心腹張副官跑了進(jìn)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報告師座,日本兵,進(jìn)城了!」盛國綱站起來一指他:「還他媽叫師座!你怕別人不知道我是個兵嗎?」張副官立刻改口:「報告老板,日本兵進(jìn)城了!」盛國綱嘆了口氣,焦躁不安的在張副官面前踱步:「碼頭車站全遭了轟炸,咱們現(xiàn)在是想走也走不成……先在這租界里看看形勢吧!」隨即他一屁股坐下來,cao起電話聽筒繼續(xù)要號碼。他手下生意眾多,值此天下大亂之際,他要吩咐安排的事情實在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可又不便親自出門,只得是坐在家里遙遙控制——然而現(xiàn)在這電話線路已經(jīng)是很難接通了。低頭坐在沙發(fā)上思謀了片刻,盛國綱忽然起身滿樓吆喝起來,又讓小張出去開來兩輛汽車,把虞家兄弟、一個廚子、兩名衛(wèi)兵、一條狼狗,以及兩袋米面罐頭一并裝了上。虞幼棠被他攙扶著推上了汽車,慌的不住問他:「我們要去哪里?」盛國綱心里急的要冒火,可還是饒有耐心的答道:「這兒挨著日租界,不安全,咱們?nèi)ビ⒆饨缱商?,我在那里也有房子。?/br>虞幼棠用手扒住車門:「我的照片……」盛國綱把他的手扯下來:「沒事,先放在這兒吧。等局勢太平了,咱們再回來?!闺S即他一指虞光廷:「別這么一臉傻相的看著我,當(dāng)心我把你扔在路上!」恐嚇完畢后,盛國綱跳上前方駕駛座充作司機,而張副官發(fā)動另一輛汽車,隨著他直奔英租界而去。所謂英租界的房子,其實就是盛國綱安置太太的新公館。太太負(fù)氣回了娘家,他如今正好鳩占鵲巢,前來避難。因為公館內(nèi)一直有仆人看家,所以他這一批人進(jìn)門之后,直接就可以開始生活了。廚子前去廚房預(yù)備晚飯,換上便裝的衛(wèi)兵帶著狼狗繼續(xù)看門。盛國綱把虞光廷當(dāng)成小丫頭使喚,讓他帶著他哥哥坐到一旁去休息。盛國綱心里害怕,即便是身處英租界了,也依然不能安心。他和張副官圍坐在一起,守著電話機嘀嘀咕咕;而新公館內(nèi)馬三小姐留下的一名女仆見姑爺回來了,就偷偷溜走,往馬公館打去電話,向自家小姐稟報了這個消息。夜奔馬三小姐雖然明知盛國綱是個混蛋,可因愛他風(fēng)姿瀟灑,所以盡管是一次次的傷透了心,但依然對他余情未了。她這半年住在娘家很是受氣,而值此戰(zhàn)亂之際,盛國綱也毫不顧念她,所以她接到女仆電話后,就傷心的獨自哭了起來。她這么一哭,被馬大公子覷見了。他對這meimei倒是憐惜的,走過來好聲好氣的詢問了一番;馬三小姐就哽咽著答道:「國綱到我那房子里去了,帶了不少人,還有那個虞幼棠……是避難的……他就沒想著找一找我……」馬大公子一聽這話,卻是生起氣來:「妹子,你還惦記著他哪?你們這女人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他在你那房子里是不是?好,你等過兩天街上平定了,我非多帶些人過去報仇不可!」馬三小姐沒理會,捂著臉依舊是哀哀哭泣;而馬大公子懷了心事,氣鼓鼓連等許久,只盼著情勢一定,他就前去砸了盛公館,宰掉虞幼棠。如此過了十來天,天津情勢果然漸漸平定下來,可因市區(qū)之中大片地區(qū)都遭受了轟炸,所以這平定是建立在廢墟尸體之上的,依舊是讓人心驚。小小報童們又開始吆喝著出現(xiàn)在了大街上,每日都能帶來嶄新消息。天津衛(wèi)既然已經(jīng)淪陷,那治安維持會也便應(yīng)運而生,替日軍來繼續(xù)管理這座城市。戰(zhàn)爭的失敗使天津變成了一池暗無天日的渾水,可是自有沉底已久的渣滓趁機浮上來,十分歡快的上下游動穿梭。在八月中旬,盛國綱終于聯(lián)系到一位可靠人物,打通了南下的一條逃難路線。要是他孤身一人,早就混在難民潮中溜走了,哪里還要耽擱到現(xiàn)在?只不過他自己雖然身體強健、不畏艱苦;可是虞幼棠那么一盞美人燈,又豈是經(jīng)得住風(fēng)吹雨打的?他沒辦法,天天像只熱鍋螞蟻一樣的滿屋子亂走,把虞幼棠全推給虞光廷來照顧——直到這天下午他接到一個電話,終于得到了準(zhǔn)確的出發(fā)時間。他立刻就心花怒放了,然而臉上絲毫不動聲色,只把張副官叫來秘密的囑咐了一通。等到張副官領(lǐng)命而去了,他才回到房中,悄悄的把那羊腸子口袋纏到腰間,又把那裝有金玉寶貝的布口袋妥善藏于一只不起眼的粗布包袱里去。另找出一只皮箱打開來,他往里面裝入了大量銀元金條,還心慌意亂的掖了幾大卷子鈔票。費力的合攏箱蓋按好暗鎖,他拎起箱子走了兩步,心想幸虧箱子結(jié)實,也幸虧自己臂力強勁——兩者缺了任何一方,都不足以把這些財富完好無損的隨身帶走。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是神情鎮(zhèn)定、若無其事。像往常一樣,他帶著虞家兄弟一起吃了晚飯——吃的特別多,連吞了十幾個碩大包子;可是他不肯給虞幼棠多吃,只許對方喝一點米粥。夜里是要上船的,他怕虞幼棠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