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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再也不敢了?!彼麑㈩^磕得“砰砰”作響,不住求饒。 “說說吧,怎么做的?”祁望隨手拿起直庫印信問道。 孫錢便將事一五一十說出。 原來這孫錢染上了嗜賭的毛病,前幾日在船上和華威賭錢輸光了銀兩,正愁回家無法交代,一家老小又等他的銀錢過活,進而怨上華威,跑到柳暮言那里悄悄告了狀,讓華威被抓個正著,他自己拿著柳暮言的賞錢歡天喜地。 這筆賞銀,柳暮言以別的名目記在了帳上,被霍錦驍看到。不多不少,正好是霍錦驍那天與華威比腕力時,孫錢押的那筆賭資。 孫錢賭性不死,料想華威肯定能贏霍錦驍,他又想翻本,就把銀子都押了。 前后時間一對,再加她聽到的和林良打聽到的各種消息,她本就疑心告發(fā)的人是孫錢,偏生又出了失銀一事。 孫錢再次沒了銀子,又開始愁眉苦臉,最后把心思動到直庫房里。除了學木工外,也懂鎖,和柳暮言有點交情,聽他提過直庫房的事,趁著一次柳暮言不察,他偷偷摹了鑰匙私自打了三把鑰匙,摸進直庫房盜走了銀子。偏生這人貪心,盜銀不算,看到直庫印信以上好玉石雕成,便動了歪念,又不知那印上刻的是何字,以為只是玉石,就將印盜走。 “是你告發(fā)的華威,卻為何要散出流言說是我做的?”霍錦驍見他交代完后癱軟在地,便上前問他。 “他們說要查是誰告發(fā)的,我害怕……反正他們也懷疑是你,所以就編了話傳出去,讓他們以為是你做的。”孫錢面如死灰,也不再隱瞞。 霍錦驍看了眼祁望,他仍在把玩印信,并不阻止她,她便又問道:“那為何昨夜你又把東西悄悄放到我房中來?!?/br> “你……是你!”孫錢聞言猛地抬頭,知道自己是著了她的道了。 “是我!” “還有我!”林良也笑起來,“小景來尋我時我還不相信。你到她房里藏東西時,我就在對面看著。本來想當場抓住你,不過小景說不好玩,這才又放你一馬?!?/br> 祁望聽了這話,眼皮一抬,瞪著霍錦驍。 霍錦驍忙咳了兩聲,道:“早就懷疑你了。你以為甬道黑暗,便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昨晚我一直跟著你,發(fā)現(xiàn)你的藏私點后通知大良哥過來,然后將計就計,把東西調(diào)包了?!?/br> “跟著我,我怎么一點沒發(fā)現(xiàn)。”孫錢低頭自語,在那樣漆黑的環(huán)境里,她怎么能跟到自己? 霍錦驍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并非跟在他身后發(fā)現(xiàn)的,而是用聽的。昨夜她施展,將耳力提到極致。甬道沒有光源,便有夜能視物之力也無用,故而她用了聽力。他在外面走了多少步,往哪個方向去的,她聽得清清楚楚,再和林良進木料庫一找,就發(fā)現(xiàn)了,因為孫錢出來時沒來得及填灰,那暗格還藏著三枚鑰匙,全是證據(jù)。 說來這人也聰明,竟懂得摸著甬道兩側(cè)的木頭接縫與各處榫卯進庫,可惜了,這聰明不用在正途上。 “好了,廢話說完,來算算這筆賬吧!”祁望將印信放下,終于出聲。 孫錢還要求饒,庫外卻有人急步而來,高聲道:“祁爺,高先生請您出去一趟?!?/br> “出了何事?”祁望道。 “好像是天象不對,風力浪頭都有異常?!?/br> “把孫錢捆了暫時關(guān)在這里,回島再議?!逼钔寻ひ皇?,扔給了柳暮言,人匆匆往庫外走去。 霍錦驍湊向林良:“高先生?” “嗯,高敏,咱們船隊的火長,司針盤為船舶導航,擅觀天象物象。”林良小聲回答她。 高先生可是船上的能人。 ———— 甲板上,祁望匆匆而至,朝著站在正中遠望天邊的長衫男人抱拳道:“高先生?!?/br> “祁爺?!备呙艋囟Y,神情嚴竣,“情況不太妙,涌浪起,斷虹已現(xiàn),魚群亂,海鳥跌落?!?/br> 他伸出手,掌上是只摔在船上的海鳥。 “颶風將至?!?/br> 作者有話要說: 呃,我不是在抱怨在評論少,只是感慨點擊,不過……已經(jīng)被你們治愈了,你們在看我就寫完這個故事。 愛你們,嘻嘻。 順便,好想把明天那章放出來—— ☆、小魏(修BUG) 風呼嘯而起,驚濤拍岸,在石巖上濺起滿天水光。 臨海的石崖上建著座青石大宅,宅中屋舍以巨石壘成,庭院空闊,安置著梅花樁、木人、石墩子,門前左右分列著落兵架,上頭擱滿刀槍劍棍等物,幾個青色勁裝的男人在院中或習刀劍,或提石墩,衣袂與頭發(fā)均被風吹亂。 這是石潭港程家的別苑。程家是石潭港飲譽武林的百年世家,以獨門破浪刀法名聞天下,雄踞兩江三港,曾是沿海一代名聲最響的宗派,如今雖說宗派式微,但余威猶在,在兩江三港綠林豪杰心中仍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如今程家的掌門人,是現(xiàn)年五十八歲的程觀巖,道上的朋友在他面前都要客氣叫一聲“程老爺子”。 “爺爺,起風了?!闭龔d的花牖里探出張嬌俏的容顏,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看了看天,將窗掩上。這少女身著黃衫,梳著荷髻,發(fā)間纏的黃緞長長垂在兩頰邊,緞上繡著纏枝梅,靈巧別致。 “起風了就回城去,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碧瞄g坐著的老者正捧著茶慢飲,這位老者鬢已斑白,面容慈祥,可捧著茶的手卻筋結(jié)骨硬,蓄滿力量。 “我就是提醒你嘛?!鄙倥相亮司?,上前給堂下坐的年輕男人添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一眼。 這人長得真好。 “讓你見笑了,我這孫女被寵得沒大沒小?!崩险叱孟碌娜诵πΓ值?,“每年一到這季節(jié),我們這地方就多颶風,隔三差五刮一陣,刮得猛的時候連屋子都要掀翻,海水倒灌,良田被淹,大雨傾城,真真是天災禍患?!?/br> “天災禍患不可避,唯盡人力罷了。程老爺子每年都以一宗之力助石潭附近百姓避難躲災,救困扶危,心懷蒼生,實乃武林與百姓之福?!碧孟碌娜吮Φ?。 “年輕人,你別拍馬屁了,沿海三地的情況,誰看不明白。以一己之力匡扶正道,終有力竭之時。如今沿海陸上勢力式微,各大宗派如一盤散沙,海盜滋擾不斷,百姓苦不堪言,老夫不過盡最后綿力罷了?!背汤蠣斪硬粺o感慨道。 連程觀海也這樣說,足見此地情況不容樂觀。 “既是一盤散沙,那便聚沙成塔,有何不可?”堂下之人云淡風輕道。 “你說得倒輕巧,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老趙說你心志遠大,卻將你引薦到我這里,到底所為何事?你要想闖出名堂,去中原腹地豈不更好?”程老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