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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界如何傳說,東辭于她而言,從來都不是遙不可及的人,他普通平常,和她一樣。 沒多久,餃子便煮好,霍錦驍在案角找到瓶老醋,拿兩個碗分了些,取好竹筷,餃子出鍋。兩個人索性坐到書桌前,餃子只裝一盤,兩人各自手捧一碗醋,一邊搶餃子,一邊研究魏東辭剛才看的東西。 那是張海圖,圖很大,用八張羊皮紙拼成。 “東海海圖?你怎么會有這個?”霍錦驍咬破餃子皮,把醋灌入餃子肚,這是她鐘愛的吃法。 “這是潛入漆琉島的細作交來的海圖,我從殿下那里拓來給你看的。上面作記號的地方,就是海神三爺?shù)能娖鼽c與制器廠位置?!蔽簴|辭道。 霍錦驍神色一凝,忙將手里碗筷放下,半俯下身仔細看圖。 魏東辭將燈臺替她舉來。 她的指尖緩慢地撫過圖,看得極為細致,眉頭一會蹙一會松,目光也不時犯惑,卻遲遲不說話,他也不吵她,論及海事,她出海兩年,絕對比他更有經(jīng)驗。 “圖沒什么問題,但是……”霍錦驍說不上來。 這圖將東海大部分島嶼的位置都標(biāo)出,連漆琉島也在其中。 “但是什么?”東辭問道。 “太詳細了?!被翦\驍回答他。東海之所以難戰(zhàn),除了因為三爺實力強大之外,也因為海域難測,不像陸地,行軍作戰(zhàn)可依地形作變化,海戰(zhàn)受到環(huán)境的極大限制,每個島的位置都難以測量,可這海圖竟將東海七成島嶼畫出,這擺明就是將東海送到他們面前。 “我與殿下也懷疑過此事,不過他說這是從三爺屋里偷出來的?!?/br> “三爺手上的確有各島位置,不過這么重要的東西,那人怎么偷出來的?”霍錦驍仍舊懷疑,她又仔細看了看圖,指著圖上標(biāo)記處問道,“這幾個位置就是軍器點和制器廠?” “對?!睎|辭點頭。 霍錦驍心里犯了嘀咕。 圖上沒有標(biāo)注海墳區(qū)。 如果說祁望與三爺合作,以海墳區(qū)為軍器點,那圖上應(yīng)該有所標(biāo)記才是,即便不知海墳區(qū)的海域情況,至少也該有大概位置,除非祁望沒與三爺合作,但那不可能。 那天她親口問過祁望,祁望沒有否認。 “這圖我再看看。”霍錦驍并未立刻說出疑惑之處。 “餃子涼了,先吃了再說?!蔽簴|辭把燈挪開。 霍錦驍心里有事,在吃上就不上心,胡亂幾口吃了半盤餃子,便推說飽了。 魏東辭將碗盤收下,沏了壺紅果茶回來,她已經(jīng)坐在書案前埋頭看圖,手邊還拿了張紙寫寫畫畫,墨汁也沾上臉頰。他搖搖頭,這瘋丫頭要是認真鉆研起一件事,天塌下來也不管不顧的,好在白天睡足了,晚上恐怕也難以入睡。 他便不催她,拿著書倚到錦榻上看起,靜靜地陪著她。 也不知多久,他只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忽聽到她一聲輕喝。 “東辭,明天帶我去見殿下,這圖,這人,都有問題?!?/br> 輿圖海圖,皆是失之毫厘,便會謬以千里。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吃了餃子,真好吃…… ☆、面具 翌日, 天晴。 霍錦驍起個大早, 因要去見太子,她換了身齊整衣裳, 梳好發(fā),出來時魏東辭已經(jīng)煎好一鍋鍋貼,灑了蔥花和芝麻, 油亮酥黃地端過來, 再配兩碗濃豆?jié){,把人嘗得口水直冒。 吃鍋貼得沾個醬油,她四處尋醬油, 被魏東辭一句話給喊回來。 “別找了,你傷口未愈,吃醬油留疤?!?/br> 她只得妥協(xié),拿醋湊合著蘸了吃。 一頓早飯眨眼吃好, 魏東辭套好馬車,連車夫也不要,親自駕車送她去見霍翎。 馬車嘎吱嘎吱地出了王孫巷。 ———— 祁望昨天沒見著霍錦驍, 他下午來探望她時,正巧她吃了東辭的藥沉沉睡著, 叫他跑了趟空,所以今日一早便來了, 手里還拎著飯團和豆?jié){,想要和她吃個早飯。 只是才走到王孫巷的巷口,他遠遠就看到霍錦驍扶著東辭的手踏上馬車。 車簾兒一落, 魏東辭就揮動馬鞭往外趕車,祁望眉頭一蹙,往旁邊閃身避進了狹窄的胡同里。 魏東辭的馬車很快過去,他旋即出來,凝眉不展。 思忖片刻,他隨手就將早點扔進了胡同口的垃圾筐里,快步離開王孫巷。 ———— 太子霍翎如今住在石潭港的奕和行宮,位于城東,與王孫巷隔著三街六彎。 東辭這馬車趕得不疾不緩,車內(nèi)雖簡單,霍錦驍坐著卻也穩(wěn),兩人隔著簾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我皇兄如今怎樣?” 皇帝是她大伯,霍翎就是她堂兄。霍翎是她皇伯父與皇后的嫡長子,從呱呱墜地開始就被期以厚望,所幸他也爭氣,沒叫皇帝失望,從小到大都極優(yōu)秀,所以很小的時候就被立為太子,這位子一直沒動搖過。 四年前為查歡喜毒一案東辭冒死間入魏軍時,她曾見過霍翎一面,如今已無甚印象了。 “越來越有君王之風(fēng)了?!蔽簴|辭想了想,道。 “說來也好久沒回京城,怪想的?!被翦\驍背靠在車壁上,掰著手想自己在京城的親戚。除了皇家之外,還有她外祖父、舅舅、姨媽和表舅舅……如今與她同輩的人都該成家了,應(yīng)該熱鬧非常。 “等東海的事了結(jié),我陪你回京城看看。”魏東辭便笑了。 “好。”她想也沒想就應(yīng)下。 車子很快就到奕和行宮,兩人便將話題暫歇。魏東辭下了馬車,掏出枚玉牌在宮門前站的守衛(wèi)面前示意一番,馬車就被放行,直接駛?cè)胄袑m,到了儀門前方再停下。 霍錦驍這才下車,旁邊有人來將馬車?yán)?,魏東辭也整了整衣裳,帶著她往儀門走去。 奕和行宮雖掛著行宮名頭,和京城皇城里的宮宇卻是不能比的,不過是個威嚴(yán)些的大宅,仿著京中宮宇所建,格局方正,地方卻不大,年久失繕,看著還有些斑駁失色,滿是歲月痕跡。 這行宮雖小,但因霍翎落榻此地,守衛(wèi)卻十分森嚴(yán),到處都有太子府重兵把守與巡邏。 儀門外候的宮人將兩人帶到奕和殿便退下。偌大的殿上只站了一個人,暗朱的團云箭袖袍,赤金龍玉冠,通身貴氣,又生了張飛龍潛海的臉龐,英挺沉斂,確實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了。 一見面,霍錦驍?shù)挠洃浘投蓟貋?,揚起笑跑進殿上,也不行禮,只道:“皇兄?!?/br> 霍翎一早就得信他們要來,此時并不意外,只含笑上上下下打量她,不無感慨道:“四年前見你還是個小姑娘,如今長大許多,人漂亮了,也更穩(wěn)重。” 今日霍錦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