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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辭頭也不抬, 只向后微微一靠,左手圈到她腰上,猝不及防地把人拉下側(cè)坐在自己腿上。 “別動, 這是最后一稿,也是最完整的,你一動我畫壞就廢了?!痹谒_始掙扎之前,他先出聲了。 還是低著頭,唇角隱約有笑,他目光仍看著畫,執(zhí)筆的右手穩(wěn)得紋絲未動。 霍錦驍只好乖乖坐著,半倚在他胸前看他畫畫,罵人的話也憋著沒說,怕他分心。 他又有要求:“幫我把袖子提提,要沾到墨了。” “你自己不能提袖嗎?”她沒一掌推開他都算好的,他竟還有要求。 “不能?!彼氖终圃谒夏罅四螅C明自己騰不出手來。 “……”她臉發(fā)燙,腿間酸澀忽然變得明顯,恨恨地探手將他衣袖提起。 東辭忍住笑,快速落筆勾了幾道,撂開,兩手都圈上她。 “好了,你看看?!彼昧Π阉壬弦槐?,讓她整個人都坐到自己膝上。 霍錦驍被他身體溫度燙得整個人都不對勁,好似昨夜的溫存未及消散馬上又席卷而回。 “魏東辭,談?wù)履懿荒苷?jīng)點?”她壓低聲音暗喝。 以前談?wù)拢钫?jīng)的人就是他,現(xiàn)在可好,變了個人似的。 “我很正經(jīng)?!睎|辭低頭,不茍言笑的表情,好似抱的是塊木頭,唯有眼神壓著笑,還有男人的火苗。 霍錦驍白了他一眼,往桌上望去。 才畫完的圖墨汁未干,看著與她晨間在帛書上所見極為相似。 “這圖我估計只有八成相似?!睎|辭將頭擱在她肩窩,慢慢說道,“再算上雕琢成章,恐怕只剩六、七成,只要不細(xì)看,倒也能瞞天過海?!?/br> “可你要找誰刻章?”她問他。 “黑虎。我早就與他們說定,待我潛入漆琉查清消息后,他們再過來。算算時間,大概再有三五日,邵叔便要帶著他們過來?!睎|辭道。 “真的?”霍錦驍眼一亮,好久沒見小伙伴們,她極想念。 黑虎本名季凌肅,是青嬈姑姑和她七叔的兒子,也是涼血刀的傳人,從小被七叔逼著練刀,逼出一身反骨,偷偷跑去學(xué)了雕刻不說,還用他爹的刀法刻玉,差點沒把七叔氣得將他打殘。 但不管如何,黑虎的雕琢技巧,也算天下無雙。 “嗯,唐懷安和沐真也來了?!睎|辭拔開她鬢邊發(fā)絲,瞧著她白皙的頸子不動。 霍錦驍渾然不覺,仍在興奮:“你打算怎么救人?” “等你婚期定下,婚事流程確認(rèn),我再作全盤計劃。這段時間你有空幫我雕幾張面皮。我會把要雕的人模樣畫給你,其余的事你就不必管了?!?/br> “好?!彼c頭。 “你記住,三爺謹(jǐn)慎,你最好別在他面前有太多小動作,另外小心烏曠生這個人。他和你的仇怨由來已深,必定知道你不會放過他,肯定也聽到你向三爺要他的風(fēng)聲。他如今最大的靠山是倭寇,為了活命,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置你死地,三爺若不肯保他,我估計他會徹底倒向倭寇。此人心機(jī)深沉,手段歹毒,恐怕不會讓你們的婚事如愿,你自己多加小心?!?/br> 他叮囑道,語畢終于朝她的脖子吻下去。 霍錦驍正要回答,冷不丁頸間一麻,不由自主縮了脖子,氣道:“東辭!” 溫?zé)岬恼仆蝗话吹剿「股?,她聽到喑啞的聲音響在耳邊:“小梨兒,你有沒想過……昨晚如果有了孩子,該怎么辦?” “……”霍錦驍整個人僵住。 她沒想那么多。 ———— 三爺?shù)亩Y送了一上午才算全都搬進(jìn)梧棲宮的庫房里,晚秋帶著人清點一圈,核過禮單后才將單子呈到霍錦驍面前。 “景姑娘,東西都在北庫房堆著,奴婢已經(jīng)點過無誤,請姑娘核實?!?/br> 霍錦驍隨意翻了翻禮單便放下,左不過是些布料、首飾、玩件、補(bǔ)品之類的東西。 “行了,你辦事我放心?!彼鹕恚徽陆?,徑直走到宮門口,神清氣爽地大吼一聲,“樓安,帶我去謝謝三爺?!?/br> 收了人家這么多禮,于情于禮她都要去謝謝三爺?shù)摹?/br> 哪怕這婚事是假的。 ———— 明王殿后的人被盡數(shù)遣退,三爺在園子里見她。 “喜歡那些東西嗎?”他坐在池畔,手里拿著錦袋裝的魚食,正一小撮一小撮地喂魚,欣賞投幾顆餌便被一群魚爭搶的畫面。 “喜歡,謝三爺賜?!被翦\驍探頭往池里看去。 “敷衍。”三爺見她眼里可沒喜歡的神采,不由笑罵,“知道你看不上那些東西,不過日常起居總要用到。” “不過演場戲給倭寇看,又不是真的成親,何必費這些功夫?”霍錦驍看魚看得高興,不以為意回他。 “就算是演戲,也要逼真些才有人信?!比隣斣捓锏男σ獾诵?,“再說,萬一你要喜歡上我,不就算假戲真作了?” 霍錦驍把看魚的目光勉強(qiáng)分一些到他身上,“撲哧”笑了:“三爺這話說的,倒似我辜負(fù)了您一樣。東海這么大,您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還需要假戲真作?” “你可不就辜負(fù)了我?”他半真半假道,“這廂你我成婚的消息傳出,你那邊還與蘇喬廝混?” “看來梧棲宮的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三爺?shù)难劬δ?。”她似笑非笑坐下?/br> “沒辦法,你行事作派太大膽,有些話我就是不想聽,也要傳進(jìn)我耳中?!比隣斢譃⒘藥最w魚食,引得池中錦鯉爭先恐后來搶食,被太陽光一照,鮮亮的顏色浮在水面上灼灼生輝,漂亮是頂漂亮的,然而一大片聚集而來,都往水面鉆,看著又有些怵人。 “聽說你最近總帶著蘇喬在島上到處走動?蘇喬是龐帆島上的人,雖然軍所查過底細(xì)沒什么可疑,但也要防著些。小景,我不想在這節(jié)骨眼上另出紕漏?!彼^續(xù)說著,一邊將手里裝魚食的錦袋遞給她。 “怎么?有我看著蘇喬,三爺還怕他亂來?”她拿過魚食,學(xué)著他的樣子撮了一小把扔進(jìn)池子。 三爺挨近她:“我不是怕他亂來,我是怕你和他一起亂來?!?/br> 他似假還真的開玩笑。 “原來三爺不放心的是我,行了,我把他藏在我屋里,哪也不讓他去,這總可以了吧?”霍錦驍漫不經(jīng)心回答他,面上有嫌棄,覺得一小把一小把地喂魚不痛快,就將整袋魚食都往池里抖去。 三爺想阻止她都來不及,眼睜睜看著魚食沙子般簌簌落下,池里的魚瘋了般聚來搶食。 “你這丫頭,喂魚也不好好喂?!彼奶圻@袋魚食。 “這樣多痛快,讓它們搶個夠好了?!被翦\驍把空袋子扔到石頭上,俯腰探出身去看魚。 領(lǐng)口被扯低,白皙后頸上一處淡淡的紅痕不經(jīng)意露出。 三爺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