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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聞言不由愣住。馮梁秋聽清這話沒往其他方向琢磨,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黎之清昨晚對他說的那通四兩撥千斤神言論,一個沒憋住,在后面“噗嗤”笑了。媒體聽到聲音回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馮梁秋就在另一邊的花籃旁憋笑樂呵,明顯是被黎之清所謂的“在一起”逗著了。黎之清在表達想法的時候就把在場記者拉進自己的陣營里,后面更是直接把問題里的原話摳了出來,相當于借力使力,甚至神情語調(diào)絲毫不變地把玩笑也開了出來,實在不像是心虛有鬼的樣子,他們也就不認為有過度解讀的必要。娛樂圈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星和記者玩爛了文字游戲,你最開始時越是泰然坦蕩,他們越是不敢輕易胡編亂造,而越是藏著掖著,模棱兩可,他們越是能從沙堆里炒出花來。幾家媒體索性把馮梁秋也圍進來,接下來的問題和兩個人都有關系,并且介于他們和馮梁秋的工作室事先有過交流,沒有再提針對性太強的話題。黎之清不怯場,思路始終清晰,說什么都很坦然實誠,讓人沒底氣去反駁懷疑。馮梁秋是老滑頭,什么套路都懂,他不想說的事情硬挖都不好挖出來。這兩人湊在一塊,就跟開黑打游戲似的配合默契,戰(zhàn)斗力翻倍。不得不說這些媒體的確厲害,幾家偶爾會交替著把同一個問題用另一種方式,從另一種角度重問一遍,就看黎之清會不會自相矛盾,露出馬腳。黎之清在舞臺上就被四面八方的燈光烤著身體,沒被不帶間隙的快問快答搞得神經(jīng)疲憊,倒被攝像接連不斷的閃光燈晃得眼睛疼。劇組演員在首播禮進行到一半時就去后臺換上了日常的便服和妝容,即便活動結束也沒必要再次卸妝,跟組的化妝師都已經(jīng)把東西整理妥當,黎之清沒好意思麻煩他們單在自己身上花費時間,只能忍著回到酒店房間,翻出化妝包準備自己動手解決。說來也好笑,黎之清的這個化妝包干癟得很,只有用于卸妝的幾樣小東西。“怪不得馮梁秋最后去休息間的時候還用滴眼液……”黎之清把吸收完卸妝液的化妝棉敷在眼睛上,嘆了口氣,“是我大意了。”尤川進來后沒直接跟著他,去套間配備的小廚房待了一會兒,邊出來邊倒了一杯水,把杯口抵到黎之清嘴前。既然尤川能直接讓他喝下去,那肯定沒有燙嘴的可能。黎之清沒立即低頭去喝,用沒被捂住的眼睛看他,笑道:“你是覺著北方冬季太干燥,怕我上火流鼻血嗎?”昨晚就是讓他喝清熱祛火的茶,現(xiàn)在才剛回來,轉眼就又泡出一壺來。“不是,”尤川示意他快喝,回答道,“你上午說話太多?!?/br>黎之清來不及再說話就被他喂進一口,茶水帶著清淡的甜,味道很熟悉,是他以前喝過的潤喉茶。黎之清拍攝時經(jīng)常有幾場情感激烈的戲堆在一起,現(xiàn)場收音對臺詞功底要求嚴格,話多調(diào)高,入秋后的空氣不像夏季濕潤,黎之清收工后嗓音難免就有點干啞,沒少往喉嚨里灌水。黎之清品出這是什么茶就曉得尤川的想法了,心里又暖又軟:“今天跟拍戲不一樣啊,我哪有那么嬌氣。”尤川可不管黎之清到底有多不嬌氣,非讓對方慢慢把茶喝完了才罷休,接著他自己坐到沙發(fā)另一端,抬手按住黎之清的肩膀,讓他枕到自己的腿面上,接過化妝棉,沿著眼部弧度擦過幾圈,又拿出棉棒把殘余的眼線和睫毛膏細細清理。“老人家業(yè)務很熟練啊?!崩柚咫S口逗他。尤川曲起指節(jié),在他腦門上輕輕磕了一下,沒說什么。黎之清被他敲笑了,抬手往尤川的臉上伸,碰碰他的眼睛,又在他彎起來的嘴角上按了按:“笑了還打人?!?/br>話音剛落,黎之清覺得腕上的編繩被動了一下,他用手一摸,果然發(fā)現(xiàn)原本好好墜在上面的鱗片不見了。“人都被你打了,還要再被沒收東西?”黎之清瞇起眼睛。尤川把化妝棉和面前丟進紙簍,俯身就要去親他的眼角。黎之清伸手去擋。尤川笑了笑,唇面貼住他的掌心,直接把手壓到黎之清臉上。他余光掃過窗外夜景,指間的鱗片被捏到變形,聲音卻是不起波瀾的低沉平和:“下次給你?!?/br>☆、70.9.3晉江獨家發(fā)表這還是尤川第一次以強硬的態(tài)度從黎之清身上拿走什么,就算黎之清坐在他身上,摟住他脖子,在他耳邊放軟聲音說好話都沒用,完全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黎之清最初還以為尤川是因為被他老拿年紀逗樂鬧小情緒了,結果對方除了把鱗片拿走,其他地方該怎么樣依舊怎么樣。黎之清跨到他腿上坐下,尤川順勢就伸手攬到他腰后。黎之清把嘴唇貼近尤川耳廓,想借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趁機去捉他的手。尤川在黎之清做出其他動作前就往左轉過頭,直接把近在咫尺的耳垂裹進嘴里。黎之清登時像被電花過了一遍百骸經(jīng)絡似的,繃起后背就要從他身上彈起來,可惜一截腰桿早被尤川牢牢掐住,整個人動彈不得。“劇組晚上還有一場酒會?!崩柚逄嵝阉?/br>尤川知道對方的工作安排,心里原本就有分寸,他低低應了聲“嗯”,唇面從耳垂游移到喉前,沒留下什么痕跡,也沒有更深入的露骨動作。黎之清兩手環(huán)在尤川頸后,捏住腕上空了的編繩,有點不適應突然少了重量,任由尤川親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呼吸略微顯出不穩(wěn):“為什么要等下次才能給我?”尤川沒回答,抬頭和黎之清前額相貼,情切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把我的‘護身符’拿走,就不怕我再遇著什么倒霉的事?”黎之清看進眼前的那對深潭里,半是打趣地問他。尤川聞言頓住同他親昵的動作,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肯定道:“不會?!?/br>黎之清往后昂過頭,和他拉開些距離,瞇著眼睛看他,目光明晃晃地無聲問他到底是藏著什么事情不能告訴他。尤川面對黎之清很難說出假話,總是情不自禁地目光閃躲。他好不容易編出一個借口,怕對方看出來,收攏雙臂抱緊了他,下巴抵到他肩上才說:“加點東西,好看一些?!?/br>尤川給他戒指時就擔心款式太簡單,讓人喜歡不起來,之后詢問過幾次要不要修改。有了戒指的事鋪墊,尤川又沒說假話的前科,黎之清倒沒懷疑這理由會不可信,笑著提出要求:“那……你把你的名字刻在后面,別照著其他字體來,就要你的筆畫?!?/br>“好?!庇却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