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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肩走了一截路。沉默許久,他忽然問道:“去京師以后你想去何處一玩?”我說:“你呢?”此話剛出,我和他竟異口同聲道:“青樓!”兩人都呆了片刻,然后都哈哈大笑起來。周遭一片綠油油麥田,處處散發(fā)著新芽的清香。閉上眼,深深呼吸。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黑臉被一只藍(lán)蝴蝶取代了。我倒抽一口氣,往后退了兩步:“大哥,你別嚇我好不好?!?/br>花遺劍道:“我有事要和你說。”他看了看已經(jīng)被扯得老遠(yuǎn)的尉遲星弦,把我拉得遠(yuǎn)了些。我皺眉道:“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br>花遺劍轉(zhuǎn)過身去看向一個地方。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他看的人是韓淡衣。韓淡衣正蹲在一縷清澈的小溪旁,雙手捧了水,靠在嘴旁,淺淺喝了一口,又將剩下的水拍打到臉上,用袖子蹭了蹭,輕輕笑了一下。若不是花遺劍說話,我估計自己又得走神了。“你最好小心一點(diǎn),我發(fā)現(xiàn)他可能來頭不小?!彼璧赜挚戳隧n淡衣一眼,轉(zhuǎn)過頭對我小聲說道。我說:“你和我說這話有什么用?!?/br>花遺劍道:“一個人有沒有武功,光感覺他的氣息是不夠的?!?/br>我說:“淡……韓公子他沒有一絲內(nèi)力?!?/br>花遺劍道:“倘若他的武功高你太多,你是決計感覺不出他會武功的?!?/br>我說:“那你感覺得到么?!?/br>花遺劍道:“感覺不到?!?/br>我說:“花大哥,你又和我開玩笑。你的武功天下無雙,估計全武林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你了。你都感覺不到,那他的武功不是和重蓮有得一拼了?”花遺劍的臉色徒然一黯,過了許久才說:“你為何會提到這個名字?!?/br>我說:“呃,重蓮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么?!?/br>花遺劍道:“現(xiàn)在江湖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他的消息了?!?/br>我說:“沒有他的消息,可人們還是說他‘武霸天下’?!?/br>花遺劍的眼神慢慢露出了一絲陰寒的光芒:“我總有一天要?dú)⒘怂?。?/br>我驚道:“你要?dú)⑺??為什么??/br>花遺劍看了看腰間劍柄上的玉蝶墜子,沉聲道:“你不要管。也不可以告訴別人。還有……要小心韓淡衣,他不簡單。”我說:“你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br>花遺劍道:“你記得瀟瓔珞的死么。他若真的只是個一點(diǎn)武功都不會的文弱書生,看到那樣死相的人是不會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的?!?/br>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離開紅緞園時,我們曾去看過瀟瓔珞最后一眼。韓淡衣看到瀟瓔珞的時候,沒有一點(diǎn)表情。花遺劍道:“倘或他不會武功而見過市面大還好說,我就怕他是武功高到我都感覺不出他會武功了。”我又看了看坐在溪水邊朝我招手的韓淡衣,道:“不關(guān)我的事?!?/br>花遺劍道:“你和他走得太近?!?/br>他這句話沒有惡意。可我當(dāng)時緊張得心都快蹦出來了:“沒有,沒有!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br>花遺劍不再多加解釋,轉(zhuǎn)身離開了。我立刻跑到韓淡衣身邊。他輕輕拉住我的手,拽我坐在他的身邊。遠(yuǎn)處一頂大花轎。轎頂裝飾著楊柳雜花,轎后跟隨著騎馬的、挑擔(dān)的,從京郊踏青掃墓歸來。草坪有些冰涼,我不悄悄嘆了一口氣。韓淡衣見狀,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鋪在草坪上,拍了兩下。我指了指那里:“坐那里?”他點(diǎn)頭。我擺擺手道:“不要,把你衣服弄臟了,你快穿著吧。”韓淡衣也沒勉強(qiáng)我,只笑著把衣服又披了上去,然后把壓在外套下的長發(fā)撥了出來。長長的頭發(fā)柔順滑落,散發(fā)出黑亮黑亮的光。頸間的蓮瓣嫣紅如火,襯得他光滑的肌膚更加白皙。就在這時,有一雙手靠在了我的腋下,將我提了起來。我被嚇得驚呼一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立刻坐在了一個人的腿上。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一雙柔媚的桃花眼。林軒鳳竟將我抱在了他的腿上。我慘叫道:“大哥,你做什么,當(dāng)我娘兒們啊,給我彈開!”林軒鳳道:“你不是冷么,這就不冷了。”我一拳打在他的腦袋上,他痛得捂住了自己的頭。“你竟打我,我……你怎么這樣對我,凰弟……”凰弟,凰弟。又是凰弟!我怒道:“你有病么,什么都忘了?不是說不這么叫了嗎……”剛說到這,看了韓淡衣一眼,說不下去了。只奮力站起來,順便踩了林軒鳳一腳。韓淡衣沒有說話,只微微笑了笑,站起身,將衣服理好,走回了轎子。半日后,我們抵達(dá)了京師城內(nèi)。京師城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rou鋪、廟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jīng)營,此外尚有醫(y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各行各業(yè),應(yīng)有盡有。大的商店門首還扎“彩樓歡門”,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天色已晚,城內(nèi)燈火輝煌,林軒鳳說帶我們?nèi)プ∷呐笥鸭摇?/br>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個大宅子門口。我看著一直沒有一點(diǎn)動靜的韓淡衣,道:“你……要走了么?”韓淡衣在我手上寫道:會來看你。我立刻笑了出來:“好!你一定要來,不要耍賴。”剛說完,我的臉就變得guntang。他柔笑著點(diǎn)頭。然后拿了自己的小包裹,朝我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看他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的頎長背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是越跳越快,到最后都不得不用手去按住胸口。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如何,喜歡上了?”說是冰冷,不如說是挑釁。我似乎像是預(yù)料到他會這么說一樣,立刻反駁道:“不是,你想多了?!?/br>林軒鳳道:“不喜歡,臉會紅成這樣?”我正準(zhǔn)備再回他幾句,卻突然聽到身后穿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不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