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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身邊,喘著粗氣道:“哈……哈……你的輕功實在是太彪悍了,我追得腿都酸掉了……”花遺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在那里。杏子眼尾的蝴蝶霎時像失了生命一般,失去了光澤。我開門見山道:“為什么突然想走了?”還是沒有說話。握住手中的紺阿劍,劍鞘漆黑如夜。他的手輕輕撫摸過劍身,最后停留在了那兩個玉蝶墜子上。手指開始微微顫抖。眼中漸漸有了若隱若現(xiàn)的水光。他緊閉上雙眼,聲音有些發(fā)抖地念著:“連理木生連理枝,枝上花開斷情絲。鴛鴦偶?xì)w鴛鴦夢,夢中赤人把觴奉。玉蝶梅凋鶼鰈飛,飛雁落淚雙鳧悲。別鶴孤鸞長相思,思鳥豈能斬情癡?”似懂非懂地看著他。他的手反復(fù)摩挲著那晶瑩冰涼的玉墜。他費力地念著最后幾個字:“花遺劍于五堂廟……致亡妻玉蝶?!?/br>我大概明白些什么了。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花大哥原來已經(jīng)成親,大嫂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br>花遺劍道:“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練武,為的就是替她報仇?!?/br>我忽然想起他說的話,試探道:“花大哥說的人,莫不成是……重蓮?”紺阿出鞘,劍光凄寒。他將紺阿狠狠插入石子路中,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重蓮害死了玉蝶,也將過去的花遺劍殺死了。我若不報仇,此生妄為人!”我說:“你尋找,難道就是因為想報仇?”他沉重地點頭。“可你為何要離開?有我們幫助不好么。雖然我們力量不及你,可有總比沒有好啊。”花遺劍的臉上露出了憤然的神色。“宇凰,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要堅定我自己的意志,我要殺重蓮,我要替玉蝶報仇,因為我愛著她,你懂么,你懂不懂?!”越說聲音越大,到后來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從未見他如此激動過,卻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不該活在光明中,我殺了太多的人。對玉蝶的感情是支撐我這么多年活下來的理由……我別無選擇?!?/br>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的語調(diào)又變得平靜了。仍然沒懂他的意思。一陣風(fēng)卷過,翻起了他束起的長發(fā)。發(fā)絲飛舞,遮住了他清俊卻略帶滄桑的面容。“我不可以愛上別人,你懂不懂……”聲音哽咽。言未盡,人已消失在黑夜的霧氣中。第十四章玉香樓最讓人郁悶的是,我回去時竟然迷路了。問了好久的路,才找到了紫棠山莊的所在。只有林軒鳳一個人坐在山莊門口,頭微微垂著,隨意在發(fā)尾系了一個小結(jié)的長發(fā)幾乎碰到地上,似已十分疲倦。我走到他身邊,有些喪氣地喊道:“軒鳳哥,我沒能把他叫回來,對不起?!?/br>林軒鳳抬頭看著我,眼神憂郁又帶著些迷茫。我最怕見到他這樣。“我……會再去找他?!背诉@個也不知說什么好了。他站起身,朝我走得近了些。我簡直是傻冒,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退了又覺得不妥,又往前走了一步。這下更不妥,距離好像近了些……近到幾乎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你在搞什么。”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吞了口唾液,小聲道:“那個……你最近變得好兇……”好像更年期。他明顯皺了一下眉,又故作輕松地笑了:“你想多了,我沒有?!?/br>我挑挑眉。裝。有什么好裝的。更年期就直說。我笑道:“既然是我想多了那就沒問題。他們都進(jìn)去了?我們也進(jìn)去吧。”甩甩手,往前走。腰間被人用力一抱,我踉蹌跌了兩步,摔在了他的懷中。他的頭深深埋入我的肩窩,大力吸氣。片刻呆楞。嚎叫一聲:“大哥,你又弄錯了……我不是你的凰弟!”他卻沒一點反應(yīng)。心都提起來了。看來……看來他是……定期犯病。“宇凰,你不會喜歡上別人的,對不對?”因為嘴巴被捂住,這一句話說得格外模糊,可是我依然一字不漏地聽進(jìn)去了。“喂,喂,喂,打住,你頭又昏了?!?/br>林軒鳳放開我,怔了怔,臉色有些難看:“對不起,我的確又昏了?!毕肓讼耄值溃骸绊n淡衣給我感覺不是那么簡單的人,你別太相信他了?!?/br>他竟說了和花遺劍一樣的話。我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聽他們的話應(yīng)該沒錯。只是……每次一見到韓淡衣頭就有些暈,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錯。我點點頭,隨他一起進(jìn)入了紫棠山莊。進(jìn)了紫棠山莊,深深感慨,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鳳樓龍闕倚清光。滿庭院都種滿了名貴花草,層樓疊榭,轉(zhuǎn)相連注,山池玩好,窮盡雕麗。許多家丁拎著紙花燈籠在大院內(nèi)游行,亭臺錯落,熒熒火光,映照得房屋光華四射,赤紅如霞。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司徒老爺已經(jīng)睡覺了,他的兒子似乎也不在。尉遲姐弟已經(jīng)回到京城的家中去了,把家里的地址留了下來叫我們?nèi)プ骺汀?/br>就這么迷糊地住了下來。翌日清晨找林軒鳳要了銀子,約了尉遲星弦出去玩。寄生蟲的生活也挺幸福的。長安街道,人煙稠密,糧船云集。人們有在茶館休息的,有在看相算命的,有在飯鋪進(jìn)餐的。一條大運河橫跨城內(nèi),河里船只往來,首尾相接,或纖夫牽拉,或船夫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緊張地卸貨。橫跨河壩上的是一座規(guī)模宏大的木質(zhì)拱橋,它結(jié)構(gòu)精巧,形式優(yōu)美。宛如飛虹,故名飛虹橋。這里是名聞遐邇的飛虹橋碼頭區(qū),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繞過飛虹橋,有一棟顏色鮮麗的樓宇。玉香樓。看著那招攬客人的女子,尉遲星弦道:“我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一直被jiejie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