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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他人恭維、敬仰的。」裴陵一聽左三知開口,便針鋒相對出言諷刺,意有所指。他白日里見到左三知,心情復雜得很,連衙門都沒去就直接回府了,結果一進府,就看到劉時英坐在椅子上沖他笑,樂得他上前就給了劉時英幾拳。兩個人高高興興地吃了飯,他便拽著劉時英到街上閑逛,順便聽劉時英講講戰(zhàn)場上的腥風血雨,雖然自己不能去,但劉時英這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去了,還立了功,自然值得高興。兩個人走著談著,就從夜市一路逛到這望北城有名的煙花之地,而好死不死,又看到左三知被人往青樓拽去。「是啊,裴大人英武,下官自然比不上,日后還要學裴大人,多到這種地方學學才是?!棺笕牫雠崃暝捴械幕鹦亲游叮膊豢蜌?,起眼睛瞥了眼旁邊的青樓,裴陵從前在京城是什么樣子,自己竟然還真的不知道。「你們兩個……來來來,我們換各地方聊天?!箘r英見兩個人眼睛中都冒了點火,趕緊把兩人拽離青樓門口,他可不想兩人動起手來卻被誤認是在爭奪青樓中的美貌女子。何況他也知道,左三知當年跟在裴陵身旁,裴陵本來是很賞識左三知的。下午聽到裴陵言語中流露出對左三知的不滿,他本想問個究竟,但談笑閑扯間就沒來得及問,誰料晚上這一碰面,卻都一副要打起來的模樣。用力拽住兩個人往前,直到走出這青樓所在的街,拐入沒什么人的暗巷,劉時英才松手。而他一松手,裴陵就跟出籠的猛虎一樣從他身旁躍出去,迎面給了左三知一拳。左三知身手敏捷,堪堪躲過,沒有還手??膳崃暧质且蝗Φ李H大,夾風而去,看出是用了力氣。「裴陵!」劉時英開始沒反應過來,見裴陵再次出手,慌忙攔住,并轉頭對左三知說:「裴陵喝了點酒,你不要介意?!?/br>「時英,你別攔著我,這種望恩負義的王八蛋,竟然敢諷刺我?他自己又是什么好東西?還不是站在青樓門口,裝模作樣地推脫,說不定進去比那些人更興奮,趴在女人身上便不肯下來了!」想要掙脫劉時英的阻攔,可又怕過大的舉動誤傷到劉時英,裴陵只能憤憤罵道。「我沒有?!棺笕檬直巢亮瞬磷?,剛才被裴陵的拳風掃到,那里還有些疼──裴陵的武功可不是擺設。「哼,心里想不也算嘛。當然,你現在不是軍奴了,也不是普通的兵士了。你現在是左大人,哼哼,左大人,哼哼哼?!古崃昱ゎ^,不屑地看著遠處那些往青樓里走的男人。他努力平息著胸中的郁結之氣,知道剛才的舉動很失態(tài),但不知怎地,就是控制不住。尤其看到左三知一如往日的冷靜目光,總有著不甘心,不甘心左三知就這樣到了今天的位置,而相反地,自己卻慢慢落魄下去。「我也沒想?!棺笕粗崃曦Q起的眉毛,卻忽然笑了下,嘴角扯出好看的紋路,目光也柔和起來:「而且我個性穩(wěn)重,不會做那些借酒裝瘋的事情,雖然,那也算人之常情?!拐f罷,左三知又跟劉時英拱手,「劉大人,軍務在身,下官先走一步?!?/br>「你說什么?大膽?!古崃曷牭侥蔷浣杈迫霪偢菒琅瑥膭r英旁邊繞過去,想抓住左三知,卻被劉時英一個擒拿手把腕子扣住扭在背后,不能動彈。「左大人好走。」待左三知消失在夜色里,劉時英才放開忿忿的裴陵,安撫他道:「稍安毋躁。他怕跟你吵下去,所以先走了,你就不要再死死咬住不放,這不是你的性格?!?/br>「時英,你不知道,他……他……」裴陵張了張口,又覺得自己和左三知的事情不知從何講起。若說自己曾經對左三知做過那種事情,劉時英肯定會批評自己仗勢欺人,若說左三知小人忘恩負義,左三知又沒做過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何況左三知還是軍奴的時候,個性就很隱忍,如今也沒什么改變……「慢慢說。我還正想問你他的事情呢。我跟左三知在前線打過不少交道,覺得他這個人很出色,不僅作戰(zhàn)勇猛,也很沉穩(wěn)、有心計,再加上李振中的一手提拔,算是威名遠揚啊。不過你也知道,人的名氣越大,別人對他的閑言碎語越多。因此,我也聽了不少你和他之間的傳聞。」劉時英跟裴陵至交好友,聽到關于裴陵的流言就默默記在心里。他知道裴陵家出了變故,但一直征戰(zhàn)在外,不能回來替裴陵分憂。此次跟上面申請先行回來也是想早點見到裴陵,好寬慰至友。「什么傳聞?」裴陵眉頭皺緊,心怎么一個個彪悍的男子卻像街坊鄰里間的三姑六婆一樣了?「說他出身低賤,都是你一手提拔才成為兵士??珊髞砟慵刀仕艿嚼顚④姷馁p識,便壓制他才能,不放他去李將軍手下立功,還讓他伺候你,于是李振中將軍氣不過,便很強硬地下了命令調他去做手下?!?/br>劉時英拍拍裴陵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裴陵不是嫉賢妒能的人,所以絕得這傳言定是有誤,而且看左三知的態(tài)度,也絕對不像是恨裴陵,雖然言語中包含譏諷,但肯定沒有惡意。「那幫蠢貨懂什么,他們怎么知道個中緣由?!孤牭絺餮裕崃隁獠贿^,就向劉時英詳細講了自己是如何遇到左三知,又如何提拔左三知,并教左三知武功、馬術,最后還設計讓他去跟隨李振中好謀個出身……事無巨細,就連當時為了左三知不被自己連累,自己甘心做一次惡人的舉動都講了,不過礙于面子,依舊沒敢提對左三知做過的那些風月之事,稍有涉及,便含混帶過,不讓劉時英深究。「是這樣嗎?」聽出裴陵有所隱瞞,劉時英裝作不知。仔細琢磨了一遍裴陵在惱怒中的講述,他發(fā)現裴陵和左三知的事情還頗復雜有趣,嘴角不由地慢慢漾起一絲笑容。「時英,你笑什么?」裴陵本來期待劉時英跟他一起大罵左三知,并表示對左三知的鄙夷,最不濟也要安慰一下他。可他發(fā)現劉時英非但不替他惱怒,反而笑了出來,還越笑越開心。「你問我笑什么?我啊,我笑你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有,當初既然賞識他、提拔他,那在他今天出頭的時候,就不要后悔,你在京城時還是以氣魄聞名的人,怎么計較這點小事?」感覺到裴陵的憤怒似乎出于對左三知的某種特殊情愫,劉時英便笑得更開心了。裴家出事后,裴陵寫給他的信中都充滿了消沉之氣,白天跟裴陵聊天,裴陵雖然高興,但眉宇間總有化不去的憂愁,只有剛才,在沖左三知怒斥吼叫的時候,裴陵的情緒才完全地爆發(fā)了出來,變得不讓人那么擔心。「時英,我不是故意計較。但你看到一個不如你的人卻混得比你好,你自然也會不平衡,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