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百官得知,紛紛上折。有的彈劾定邊王罪無可?。挥械膹椲绖r英治下不嚴導致部分將士被收買;還有的彈劾邊關的文官,說他們不能及時明察定邊王謀反的消息,導致此事發(fā)生……裴陵在邊關接到京城來信,得知朝廷狀況,心里便罵那些人都是事后諸葛亮。那封信是他爹爹派人送來的,信上除了講述朝廷的動向,還大大贊揚了一番他,說只要這樣下去,皇上對裴家的信任只會越來越多,裴家恢復當年的盛況也指日可待等等。「他還是忘不了當高官的滋味?!古崃臧鸭視f給劉時英看。劉時英接過信仔細看了一遍,皺眉道:「從信上看來,皇上是打算讓另外一批人來這里審定邊王,沒打算讓你審?!?/br>「肯定的。這件事情里面,我算是功臣,如果我再參與審案,皇上不好封賞我。何況此事關系皇家體統(tǒng),我還不夠格?!古崃曜屌嵊氯ナ帐靶卸Y,打算等新任欽差到來后便上路回京。劉時英笑裴陵想得太遠,裴陵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他跟劉時英談笑了一番后就出了營帳,穿過兵士們的住處,來到了營盤的邊上。「你怎么在這里?」想到幾日前跟左三知在放平安火的地方相遇,裴陵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個地方??傻搅?,卻發(fā)現(xiàn)左三知一個人坐在燃盡的狼煙旁邊出神。「你能來我不能來?我在想……想多年前,我不過是個被兵士奴役、任由他們支使的軍奴?!棺笕仡^,見是裴陵,就站起身來走到裴陵身邊站下。「多年前,我還是一個武將,而今,卻成了朝廷眾官聞之色變的御史。所以說,人世無常。」裴陵端詳左三知,想伸手觸碰左三知的臉,卻又忍住。「你要走了?」見裴陵眼中一片深沉,左三知反而笑了。他拉過裴陵的手,握住,輕輕包在掌心中。「你看到裴勇他們張羅收拾行囊?那兩個笨蛋,總是喜歡大肆張揚?!古崃瓿槭?,但沒有抽動,便不再動,反而低下頭,盯著左三知手上被自己前些日子咬出來的傷口。「你別看了,如果真的覺得愧疚,等我回京城的時候,你請我去喝酒吧。」左三知抬起那根被裴陵咬傷的手指,放在裴陵的唇邊摩娑,「要不要再咬一次?」「不要說這些無聊話?!古崃曷牭阶笕蔷漕H為像調(diào)情的話竟然紅了耳根,他追問道:「你怎么又能回京城了?兵部有調(diào)令?」「不是,是提前述職。就在最近。本來想跟你們這些文官大人一起走,但看來要多待一些時日,等定邊王的事情解決了再走。」左三知放開裴陵的手,接著道:「你還沒答應我呢?是不是要請我去喝酒?」「我為官清廉,沒錢請你喝酒。」裴陵笑著搖頭,看左三知皺眉便道:「不過如果有人請我喝免費的酒,我倒是會考慮去喝。」「我為官也清廉,不過酒錢倒是能付起?!棺笕⒆∨崃甑难垌?,半晌,他大笑轉(zhuǎn)身,快步走出很遠,才喊道:「待我回去,請你喝酒。」「我不去!」裴陵大聲喊了回去。他看著裴勇興沖沖過來說行囊準備好了,不由覺得遠處左三知的背影倒格外清晰起來。***朝廷新欽差到來的前一日,裴陵等人啟程回京。歸京后,上殿、述職、接受皇上的封賞、接受同僚們的恭喜……事情一樁接一樁,把裴陵的日子擠得滿滿,容他騰出空閑來回憶臨行前和左三知的那番話,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以后的事情了。回京后便找我喝酒?怎么還沒有消息呢?裴陵算算,估計邊關定邊王的案子也應該審得查不多了。按常理,最近就應該押回京師移送大理寺。畢竟在邊關的提審只是皇上派人進行的先行審理,最后的裁定,還要交還大理寺,這樣才能給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一個說法。如此看來,左三知也應該回京城了啊。難道他早已回來了,卻沒有找自己?「難道他不敢來裴府?」裴陵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幾分可笑。他把書案上不經(jīng)意寫了左三知名字的紙揉成一團丟在案下,拿起筆繼續(xù)整理公文。但沒寫幾行,又覺得寫不下去,只好派人去喊來了裴勇。「二少爺,有什么吩咐?」裴勇最近也無事可做,閑得無聊之極,他聽到裴陵找自己,馬上便沖了過來。「你去看看,看看左……書柜左側(cè)下面有沒有我??吹哪潜緯??!古崃瓯鞠胱屌嵊氯タ纯醋笕袥]有回京城,他知道左三知沒有買宅院,只要回京城,都會住在劉時英家里。但話出口,又咽了回去,覺得此舉有些不妥。「二少爺,你叫我來就為了這事?」裴勇聽到裴陵這吩咐,嘴巴一撇,咕咕噥噥走到書柜旁,他拿起裴陵常看的那本書走回來遞給裴陵,剛想發(fā)幾句牢sao,卻看到裴義大驚失色地沖了進來。「二少爺,大事不好了……」裴義氣喘吁吁,臉上一片慘白,對著詫異的裴陵、裴勇喊道。「裴義,不要慌亂?!古崃旰苌僖娕崃x如此無狀,想是出了大事情,裴義的臉色才會慘白一片。「左……左三知回京城來了?!古崃x喘著粗氣道:「他跟定邊王、張坤等人一起被押了回來?!?/br>「被押回來?」裴陵聽到這句話大吃一驚,這是怎么回事?左三知在此事中明明立了功勞,為什么還會被押回來?「小的……小的也不信……后來跑去找人問……才聽說他受了定邊王的賄賂,本來要一起反叛的,可事到臨頭見情況不妙,又改了主意,幫助劉時英打定邊王。所以……所以他要和定邊王他們一起,按照謀逆論處?!?/br>「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裴陵眉毛倒豎,一拍書案,轉(zhuǎn)身便出了書房去牽馬。他一路匆匆,縱馬疾馳到刑部,連通報都省卻,直接去找刑部的主事,滿臉的陰狠把那個正在寫折子的花白胡子老頭嚇得直哆嗦。「裴、裴大人。」那主事見過裴陵當年的火爆性子,明白裴陵這臉色肯定是被誰狠狠惹到了。「大人好。本官來只是想詢問些事情。」裴陵想擠出個笑容,但臉色更加古怪,嚇得那主事倒退了幾步。「裴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您想知道什么?」主事小心翼翼撿起掉在地上的筆,希望自己的回答能讓裴陵滿意。「本官……」裴陵明知這個問題逾越官職身份,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本官前一陣子在邊關勞軍。大人也知道后來的事情了,我就不多說,只是聽說今天犯人都被押了回來,不知道有沒有什么……什么……什么特別的情況?」「特別的情況?」主事一下子沒明白,愣了愣,反應過來這可能是說左三知的事情。他今天碰到好幾個包打聽的官員,都來問為什么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