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霍啟報(bào)警后很快就查到了方凱程頭上，但買兇打人的確是方自在的二嬸，只不過方凱程硬是要替他媽頂罪，眼下兩母子還扣在局子里等著方自在這邊發(fā)話。

方自在嚼著蘋果都覺得沒滋味了，半晌才道：“都交給警察吧，該怎么辦...就怎么辦?！?/br>
他就算想管，方家的老一輩也不容許有這個污點(diǎn)在，方自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了。

霍啟對此不置可否。

等方自在出院后，老鐘念叨了他半個月，要他去山上拜拜，去了這一身亂七八糟的晦氣。

方自在眼睜睜地看著老鐘從一個老紳士變成神叨叨的老頭子，不免嘆息了一聲，但還是跟霍啟去了一趟卜潭寺。

兩人先在山下的民宿休息一晚，到樓下吃晚餐的時候有人叫住了方自在。

一個漂亮的女人很是興奮地走過來，開心道：“先生，你等等。”

方自在回頭，眼前的女人頗為熟悉，方自在努力想了想，略微遲疑道：“你是...老板娘？”

小小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五年前你和這位先生來過這里，還讓我們拍了一張照片，不知道您還記得嗎？”

方自在終于想了起來，“對，我還記得?！?/br>
小著，臉上又多了些遺憾，“其實(shí)說來還要個您道歉的，您之前給我留了一張名片說是要把照片發(fā)給你，但是我一時沒注意被我家寶寶給弄丟了，所以照片洗出來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聯(lián)系你，但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

方自在想起那張還沒見過的照片，又問道：“那現(xiàn)在你們還留著照片嗎？”

“留著留著，我現(xiàn)在就去找，您稍等?！?/br>
小小找了好一會兒，才拿著一張照片從屋里走出來，放到方自在手里，嘴角挽著笑，“祝你們幸福?！?/br>
方自在道過謝，拿著照片和霍啟回了房間。

照片被保存得很好，連邊角都不曾破損。

方自在仔細(xì)地看了看照片，倏地笑開，抬眼向沙發(fā)上坐著的人看去，“霍醫(yī)生，你很早就喜歡我了吧？”

霍啟正在敲擊的鍵盤的手微微停頓，不答。

方自在又樂得在床鋪上滾了兩圈，舉著相片對著頂上的光。

照片上的兩個人，坐在一起靠得很近。

連目光都沾染在一起。

那時方自在側(cè)著臉，閃光燈亮起時他彎著嘴角閉了眼，沒看見霍啟在一瞬間也轉(zhuǎn)過了頭看著他。

眼神不會騙人，是分明的溫柔。

所以不用懷疑，很早很早就愛上了你。

方自在又翻了身，看見正要拿衣服去洗澡的霍啟，躺在床上伸出雙手，大聲道：“抱我。”

霍啟走到床邊放下衣服，抱起方自在往浴室走去。

方自在伏在他耳邊親了一下，“還好是你?！?/br>
翌日清晨，方自在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

隔壁床鋪是空的，方自在摸了兩圈，連枕頭都是涼的。

方自在朦朧著眼起身，才發(fā)現(xiàn)床頭擺著一張紙，上面留著字：我先去一趟卜潭寺。

方自在揉揉眼，洗漱完后一個人獨(dú)自上山。

又因著不是假節(jié)日的緣故，一路上沒有什么人。

好在方自在這幾年有刻意鍛煉，山路不至于這么難走。

心里盤算著要上山找霍啟算賬，方自在咬咬牙，一口撐著爬過了半山腰。

山路較前幾年修整過，沿途的風(fēng)景又好看了些。

今天沒有下雪，難得天氣晴朗，日光曬在身上暖烘烘的，方自在走著身上出了一層淺汗。

前方再走幾步路就到頂了，方自在站在下面喘著氣。

正想一鼓作氣爬上去時，霍啟的身影出現(xiàn)在路的盡頭，披著云層后耀眼的日光。

方自在看著他，不知怎的心頭的悶氣又全消了。

他的意中人，就不計(jì)較了。

方自在一步一步，拾級而上，腳步輕松。

“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跟大師約了時間?！?/br>
“哦，來求什么？”

“求姻緣?！?/br>
方自在笑出了聲，踩著最后一級臺階，終于看清來人的相貌。

眼睛最漂亮。

“求到什么？”他對上那雙眼問道。

霍啟把簽放在他掌心，溫柔地笑。

“上上簽。”

榮辱沉浮，與你共渡。

番外篇2.霍啟（下）Iloveyou

01.

愛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感覺？

霍啟看過很多書，每一本書都有不同的定義，但千篇一律。

02.

他站在走廊這頭，看見方自在沖他笑著走來，手上端著兩杯咖啡。

其中有一杯一定是他的，霍啟想。

他不由自主地邁出腳步，向方自在走去。

他可以接過這一杯咖啡，然后找一處陽光很好的地方，和方自在一人坐一邊，慢慢地喝著，然后再聽他嘮嘮叨叨講一些瑣事，再一起回家。

“霍醫(yī)生——”方自在在叫他的名字。

霍啟把手放在口袋里，聽診器抵著他的掌心，微微發(fā)燙。

“你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03.

從掌心傳來的疼痛驚醒他，余光里的褐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所有深刻的場景，連時間都是慢的。

霍啟甚至可以聽見衣角相擦而過的聲音，還有方自在最后接近呢喃的聲線。

話音清晰又真實(shí)，化成一把鋒利的刀，溫柔地扎在他心上。

他甚至不敢回頭看。

老鐘的話猶然在耳邊，不斷地提醒他一件事。

方自在現(xiàn)在過得很好，好得不得了，不用記掛誰，也不再愛誰。

04.

霍啟覺得自己明明該生氣的，但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甚至還覺得就算這樣也很好。

方自在，你看觀音菩薩顯靈了。

你這么壞，就該罰你忘掉。

我這么壞，就該罰我被忘掉。

04.

霍啟下班時又重新買了兩杯一模一樣的咖啡。

等拿回家時已經(jīng)涼透了。

他喝過很多種類的咖啡，連最苦的ESPRESSO都嘗過。

但唯獨(dú)這兩杯，加了再多的糖和奶都沒用。

苦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方自在真的很討厭，要送他這么難喝的咖啡。

05.

但方自在總是有辦法出現(xiàn)在他面前，無論有意還是無意。

比如說他跟褚人承站在電梯門口打鬧，手上拎著很多菜，像是要一起做一頓很好吃的晚餐，兩個人互相笑得很開心，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那種開心；

比如說他在站在高高的椅子上舉著手機(jī)在看電箱，36層只有他和方自在兩個人；

比如說他揪著衣領(lǐng)湊得很近，鼻息間全都是檸檬香味的沐浴露的味道，暗光中能看見他漂亮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