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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姜潤未發(fā)的脾氣。“看什么看!”姜潤把身子側過去一點,背著裴澤陽:“不請自來,擾人清靜!”裴澤陽苦笑:“你不希望我來找你嗎?當初是你不告而別,現(xiàn)在又怪我不請自來……”“所以呢?我還沒跟你說清楚嗎?”“不夠清楚?!迸釢申柍林氐赝伦?,“我想了500多個日夜,還是沒弄懂?!?/br>姜潤斜眼看他:“追過來又能改變什么呢?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我都忘了?!?/br>“你忘了?還是因為我沒了往日的地位和皮囊?”裴澤陽在激他,激地姜潤眉頭一蹙。他其實知道姜潤為什么會離開他,因為姜潤面皮薄,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他會因為父親犯下的過錯在裴澤陽面前抬不起頭。姜潤總是這樣,在不合適的地方有著過于強烈的自尊。可他裴澤陽不能這樣。如果他不主動,他和姜潤,再無可能。“潤潤,”裴澤陽挪凳子向前,撫上姜潤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掰過來,“你聽我說?!?/br>姜潤下意識去甩開裴澤陽的手,一時間卻停住了——他看到裴澤陽的手背,青青紫紫的皮膚上有密密麻麻的針孔。“你——”姜潤震驚。裴澤陽收回手,把手背縮進肥大的羽絨服里,繼續(xù)剛剛想說的話:“我很抱歉,太晚來找你。但這并不代表我放棄你。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對我打擊有多大,你……可想而知。不過我并不要求你原諒我,那樣太厚臉皮了?!?/br>“那你想讓我怎么樣?”“如果能重歸于好,那就太好了?!?/br>“你還說你不能太厚臉皮。”“江山易改,本性難移?!?/br>這話說的,姜潤嗤笑一聲:“你沒覺得我現(xiàn)在生活已經(jīng)足夠安逸嗎?”裴澤陽搖搖頭:“當然不夠?!?/br>“你哪來的自信?”姜潤被他的理所當然弄得生氣:“咱們早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我只走你這邊?!?/br>裴澤陽執(zhí)拗,瘦削的面龐沒有光華,因濕潤而閃爍眼睛深陷在眼眶里。剛剛在外面,姜潤看到他這副模樣,其實已經(jīng)心軟。裴澤陽當然是度過了一段晦暗期的,憔悴過,也許還病過。那個憔悴的人兩手插在口袋,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你現(xiàn)在有對象嗎?”“有啊,程載?!苯獫櫜恢獮楹危摽诙?。“嗯?”裴澤陽笑,如果他瞎編一個別的名字,也許還能糊弄過去,可偏偏是程載——就是程載,前幾天找到了他,勸他過來看一眼姜潤的。兩人在一起了?自然沒可能。“那我……多謝程載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你,”裴澤陽無所謂,“現(xiàn)在我回來了,他可以把你交給我了?!?/br>“不要臉,我是什么東西嗎?”“是我不是東西?!?/br>酗酒抽煙,逃避現(xiàn)實,渾渾噩噩一段時間后,把自己搞進了醫(yī)院里。姜潤心里一痛,沒法接話,站起身趕裴澤陽走:“你回去吧,我這兒不歡迎你?!?/br>“那什么時候歡迎我?”“永遠都不歡迎你。”“可你mama歡迎我?!?/br>“那你找她去!”“阿姨——”“你閉嘴!”“哈哈,你看,我們兩個,就像性格顛倒了一樣。”裴澤陽笑得蒼白,站起來,推開門:“那今天,我就走了。”走吧。姜潤怎么會挽留。“我真的走了?!?/br>“能不能別墨跡?”姜潤厭煩,輕輕一推,裴澤陽便被推出了門。“那我明天再來?!?/br>裴澤陽在門外碎碎念,徒步走到小鎮(zhèn)有公交車的地方。一路上,心情大好。姜潤心里還有他,還會討厭他,拒絕他,比毫無反應的冷漠好太多了。他害怕姜潤的冷漠。裴澤陽回去后,姜潤一個人坐在房里生悶氣,姜mama端水果上來問他情況,結果姜潤卻朝她發(fā)起火來:“你放他進來干嘛?他是你什么人?!”“愛吃不吃?!?/br>姜mama又下去了,她沒后悔。裴澤陽來的時候,那一跪,把她的心徹底跪軟了。所以會告訴他兒子所在的河邊,也會給他開門,拍拍他的肩膀作為鼓勵。她忘不了裴澤陽對兒子的照顧,那份真心,事到如今依然珍貴。姜潤心煩,再次迎來失眠。裴澤陽已經(jīng)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前陣子聽程載說他捐了全部身家給紅十字會,那他現(xiàn)在以什么為生呢,程載也是被列入黑名單的,如今在老家開了烤魚店,風生水起,那裴澤陽也會選擇一個與自身能力完全無關的行業(yè)重新開始嗎?他的手背是怎么回事,生病了嗎?生了什么病會把手扎成那副樣子呢?他的臉為什么那么瘦,那么蒼白虛弱?又是什么弱化了他的性格?讓一個陽光不羈的莽撞青年變得沒脾氣?姜潤心底對裴澤陽保持了太多好奇……和牽掛。今天只見了一眼,就讓這牽掛更甚。第43章第四十三章說是第二天來,卻直至中午也沒見到裴澤陽的人影。倒是日出時分,程載來收過一趟魚,供自家烤魚店和燒烤攤使用。他家在一百公里外的鄰市,一個來回得兩個多小時。起初剛開店的時候,他兩三天來一趟,隨著生意漸漸做大,后來每天都來,畢竟桑基養(yǎng)殖的魚鮮美肥嫩,供不應求,還好有姜潤這層關系,他總能拉一車個頭完美的魚回家。最近一段時間,天氣漸冷,魚塘活動進入低迷期,為了保留種苗,姜潤限制捕魚,一周也就撈個三五十條,專供給程載。這段過得飛快又緩慢的時間里,程載和姜潤維持著微妙的合作伙伴關系,卻又無話不談。他知道姜潤內(nèi)心對裴澤陽有所保留,所以從來不給他施加壓力。上個月,他有了女朋友。帶來過一次農(nóng)家樂。據(jù)姜潤了解,兩人是相親認識的,那個女孩子長得機靈,活潑可愛又勤快能干,一看就是招人喜歡的性格,唯一有些遺憾的地方,是她沒有家人,已經(jīng)一個人奮斗許多年了。大概是她的熱情和踏實吸引了程載,他說,也許這輩子就她了吧,兩個人搭伙過日子,互相依靠著挺好的。姜潤真心替他高興,程載為了他,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了。至于昨天信口胡說,肯定是有一戳就破的危機的。還好那人不追根究底,不然他肯定會兜不住。早上程載來的時候,姜潤多嘴問了一句:“你跟裴澤陽還有聯(lián)系嗎?”程載斬釘截鐵地搖頭:“你都不跟他聯(lián)系了,我還惦記他干啥呀?”姜潤想想也是,程載總是站在他這邊的。裴澤陽昨天的這一出,就此不了了之了。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