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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 “有有有,我特意收起來,就知道解毒的時候興許會用到?!绷柢罴泵氐?。 言罷,便將那支毒箭取來,谷主垂首查看一番,心中有了計較道:“這毒,是專為藺家配的??!” “此話怎講?”藺霜與凌茴異口同聲的問道。 “里面有幾味藥是能迅速引起散筋癥的,阿羨聞了會中招不奇怪?!惫戎髂托慕忉尩?。 “也不對啊,哥哥也聞了,一點事兒都沒有?!绷柢畈唤獾牡吐曊f了一句。 “咳咳,這個好說,小鏡子不是阿羨的親兒子唄?!惫戎饕稽c兒都不知道自己這張嘴有多惹禍! “呸呸呸,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绷柢钜娞A霜似笑非笑的掂了掂并肩王的打神鞭,有種要和谷主一決高下的意愿,凌茴趕緊打圓場道,免得生靈涂炭! “當然了,我是開玩笑的,亂吃東西的人是小鏡子,他提前碰過解藥。”谷主是個美人兒,美人兒最怕挨打,美人兒向來識時務,不吃眼前虧。 “伯伯和哥哥,都是吃一樣的啊?!绷柢钣行┟恢^腦。 此毒倒也不難解,不過只缺一味藥,這藥我藥王谷里沒有,皇宮大內(nèi)也沒有存貨,世間能不能尋到就看運氣了。 “什么藥?”凌茴道。 “白素貞啊!”谷主回道。 “???”藺霜驚嘆道。 “就是千年蛇膽!”谷主解釋道。 “這么說就是,救伯伯一條命的話,先去尋一條千年長蟲宰了?!”凌茴有點懵,這去哪兒找啊,“蛟膽汁行嗎?” “那就更好了唄,蛇千年化蛟,然而并不是所有千年老蛇都可以化蛟,拿它做解藥再合適不過了。”谷主心中一喜,他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蛟膽汁呢! 凌茴將玉瓶從袖中掏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掏了出來遞給谷主。 “呦呦呦,看成色還是新宰的呢,丫頭你說實話,小鏡子是不是提前吃過了?”谷主一臉八卦的問道。 “是啊,我覺得這是好東西,我們倆一人嘗了點兒。”凌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好像……好像跟她有多饞嘴似的。 “怎么嘗的?臉怎么紅了。”谷主繼續(xù)調(diào)笑道,“幸虧是嘗了,不然藺家可要遭受滅頂之災了,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挺旺夫的?!?/br> 這個谷主討厭死了,凌茴不打算跟他說話了!凌茴也想起那日的嘗法有些羞人,遂低著頭跑出去了。 沒成想,一把撞上一堵人墻,鼻子……鼻子好痛哦。 凌茴一抬頭,便望進一雙深如幽潭的黑亮眸子中,不禁有些看呆了。 “好看嗎?”藺鏡輕輕扶住她的腰、身,將她牢牢穩(wěn)在自己的懷里。 凌茴呆呆傻傻的點了點頭,好看!當然好看!她的哥哥是天下第一等絕色的人兒!他蔚然而深秀的眉眼仿若桃花源林的深處,能帶給人安寧合樂。 “咳咳,注意影響,注意孤寡老人的心情?!惫戎鞑缓蠒r宜的提醒道。 “疼不疼?”藺鏡沒有理他,徑直問凌茴道。 “?。渴裁??”凌茴不明所以。 “你肩頭的箭傷還沒上藥呢,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這么粗枝大葉。”藺鏡從谷主的藥箱里挑出一瓶上好的傷藥,拉著凌茴走了。 “哎哎哎,你都不問問你老子怎么樣了?”谷主添油加醋的來了一句。 “有你在,當然是沒事了?!碧A鏡從容回道,他又不瞎,三人還顧著在客廳里談笑風生,證明他父王一點兒性命之憂都沒有啊,不然他娘親和瓔瓔早哭了。 藺鏡一溜煙把凌茴拽入房中,一路上小家伙眉飛色舞的講著她奮勇殺敵的英雄事跡,杏眸熠熠生輝,神采飛揚,灼得他心發(fā)燙。 “怕不怕?”藺鏡輕聲問道,這是他的小丫頭第一次上戰(zhàn)場呢,不……不了,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燕棲河。 凌茴瞬間息了聲兒,嬌羞著精致的眉眼低下了頭,弱弱的說道:“一開始……一開始是有些心慌,后來就不怕,我多殺幾個人,就多一分機會當上將軍,你都不知道我爹爹有多想當將軍,我在戰(zhàn)場上好像看到我爹爹了?!?/br> 藺鏡低頭給她上好藥,她的身子至今還微微抖著,只一味的強撐下來,見到自己才敢掉眼淚,他將她擁入懷中,心痛欲裂! “季叔叔不是回了渤海了嗎?怎會在戰(zhàn)場上?”藺鏡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說的是凌家爹爹?!绷柢畛槌榇畲畹幕氐?,“我知道哥哥留給我的,是最安全的地方,哥哥去的地方比我待的地方兇險百倍,我路上聽說哥哥將箭身寸在敵軍元帥的腦袋上了?!?/br> “確實是我干的,誰叫他們的弓箭手傷了你!”藺鏡悶悶的說道。 “哼!果然是我哥哥最英武霸氣,勇冠三軍,跟著哥哥能早日當上將軍呢!”凌茴的小嘴又抹了蜜! “還想有下次?!只有這一次!”藺鏡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要當大將軍!” “當將軍夫人不好嗎?” “不好,拗口。” 藺鏡何嘗不知道她的堅持,然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大殺四方是男人該干的事兒,藺家沒有讓女人上戰(zhàn)場的規(guī)矩!但他知道,她勢必要成為大將軍的!因為凌叔叔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從軍保家衛(wèi)國。 他沒告訴她的是,他在并肩王府看到過好幾次類似凌叔叔的背影,他不敢說,他怕她失望。 藺鏡緊緊擁著這只在他懷中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的乖貓兒,良久輕輕在她頭頂落下一吻,珍而重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插寫一章藺羨的番外,今天就把自己激動哭了。今天看到有讀者說跨度大,嗯嗯,正文完結的時候會補他們的番外。 ☆、番外 峽谷中的大雨遮云閉月,累累疊疊的燕北兒郎尸首堆積如山,雨水沖著血水入河,滿江猩紅。 藺羨幽幽轉(zhuǎn)醒,不知今夕何夕,瓢潑的大雨落不到他身,刺骨的寒意他也感覺不到,他失去意識時,燕北還在下著大雪,他的親衛(wèi)護著他被堵在這山谷里,悉數(shù)亂箭穿心而亡。 并肩王府累世的心血毀在他手中了?!是了,毀在他手中。 他兩眼木木的望了望遠處,一片迷霧,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心中還有最后一個遺憾,他想……他想再見那人一面。卻不知去何處尋。 他兩手撐地,欲先站起來再說,不成想,地上的利箭穿過他的手掌,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極為詫異的又試了試,還是感覺不到,莫非……莫非,他已經(jīng)死了?莫非,他已不再是人?! “阿羨哥哥,阿羨哥哥……阿羨,你忍著點兒,不疼的,一點兒都不疼?!?/br> 他的心驀然一疼,有誰在叫他?竟讓他的心神如此晃動,又令他如此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