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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但我不斷告訴自己要相信你,換來的是什么?”“璞兒,我騙你瞞你是我不對?!彼粗愯边@副模樣,又有些于心不忍,便放低聲音:“我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自幼是你教我讀書,是你教我仁義,是你教我為人要憑良心、不做壞事。我愛的烏淮鈞應該是正直厚道的三皇子,而不是今天為了報仇、為了權勢而傷害無辜的人。”說罷,他就想起了往日淮鈞一筆又一筆地教他寫字,為他曉以大義,忽然間熄滅了的希望被重新點燃,他清楚淮鈞只是錯被仇恨權勢蒙蔽雙眼,他本性還是善良的。“你是什么意思?”淮鈞抓住陳璞的肩膀,用力地按著他:“我沒有變,在你面前,我永遠都不會變!”改變的不是感情,改變的是人,當人改變了,感情還會不會改變?陳璞暫時回答不到這條問題,但他知道他的生氣、他的失望、他的所有情緒都是源于他深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只希望淮鈞不要再泥足深陷。“剛才我站在四皇子的墳上,他說……”陳璞的話還沒有完,淮鈞卻敏感于話中的一個“他”字。他立刻打斷了陳璞,問道:“哪個他?”可是陳璞有意隱瞞他和諾煦的見面,他不希望淮鈞再傷害任何人,便略過他的問題,自顧自說:“就憑那幾句話已經將我……”但淮鈞卻必定要知道在中間破壞他與陳感情的人,便更用力地抓住陳璞的肩膀:“是不是大皇兄!”“是誰說的有這么重要嗎?”淮鈞的力道愈來愈大,才緩和了的氣氛冷卻起來,陳璞冷冷地說:“你心中早有了答案,何必再問我?你最好在我面前傷害他,你最好在我的面前更加殘忍!”“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淮鈞失神地喃喃自語,想起了諾煦和陳璞昨天的見面,他自嘲地笑了一聲,“你為到大皇兄幾句話來怪責我,就因為是大皇兄,所以你寧愿相信他的話。”陳璞詫異地聽著淮鈞的話,一顆心像被人痛撃了一下,他怎能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溫文儒雅的天朝三皇子?他怎么能相信這個人是他認識的烏淮鈞?或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他被緊抓著的肩膀的疼痛告訴他,這個人,他從來都沒有熟悉過。“我相信我眼見的事實!”他抬起手,按住在自己肩上的手,希望這只緊抓著自己的手能夠平靜下來,好好聽他要說的話:“所以我也相信你,淮鈞,我相信你的本性。放下執(zhí)念,讓事情隨緣好不好?你只要做好自己,圣上還是會看見你的努力?!?/br>“你是怕我會傷害大皇兄才這樣說吧?”淮鈞嘲諷地說,“就因為大皇兄,所以你處處護著他?你問我為何不好好隱瞞你,那么你有沒有想過,不是大皇兄的話,我們根本不會這樣爭吵。大皇兄不是好人,他對你說的話都是有企圖的!”聽著他的話,陳璞竟然勾起唇角,笑了出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笑容有多悲涼。淮鈞跟他說,諾煦不是好人,如同當日明珞跟永霆用同一個口吻來警告他淮鈞不是個好人,不同的是他明白諾煦的確有所企圖,但他卻依然甘心相信淮鈞是個好人。無論淮鈞做了什么,他還是有一絲希望。“我知道他有企圖,但不管他的意圖是什么、不管他有沒有把四皇子的死告訴我,淮鈞,有些事情你做了就是做了,不會因為隱瞞一輩子而變成沒有發(fā)生?,F(xiàn)在我知道了,我可以絕口不提,我只是不想你再錯下去?!标愯睉阎MM粹x會為他而從誤走的錯路中走出來:“我是不想你傷害他,我是不想你傷害你身邊的人,淮鈞,他們是你的兄弟,他日你會后悔的?!?/br>“兄弟?”淮鈞冷笑了一聲:“那他們害死母后,破壞我和你的感情,他們又有沒有把我當作兄弟!璞兒,他們這樣對我,我也當如是相報?!?/br>“你、”陳璞直勾勾地看著淮鈞,最后手從淮鈞的手背中滑落,沉重地說了一句話:“我的性子是你教出來的,你這樣做我是認同不得的,你好好想一下我說的話。”這一次淮鈞沒有再拉住他,但在陳璞擦過他的肩時,他說:“璞兒,你愛我就應該留在我的身邊。”“我從來都沒有離開?!标愯鳖D了頓,才道:“我可以留在你身邊,最怕的是你愈走愈遠,而我極力都追不上去。”?☆、第二十二章? 淮鈞一夜沒睡,銅鏡映照出他一臉倦怠。雙手掬起臉盆的水打在臉上,清涼的感覺使他的腦袋不那么昏沉,但還是驅走不了他的心煩氣躁。也許是一夜無眠,也許是陳璞徹夜未回。寅時,一絲光透入厚云,淮鈞換上官服步出寢房。踏進前堂時他又瞥了飯桌一眼,上頭的飯菜絲毫未動,但是香氣卻在一夜間流逝了,淮鈞昨夜緊張的等待都隨著被擱置在桌上的飯菜一拼冷卻了。明明說好了晚上見面,明明他們之間的問題昨晚就能夠解決了,但是陳璞卻沒有回來,而他則獨自守著冷了的飯菜一夜。陳璞未曾試過徹夜不歸,他們又何曾這樣冷淡相待過,向來陳璞生氣,都不過是日出日落之事,何以事情會變成這樣?忽然,外頭傳來腳步聲,打斷了淮鈞的思緒。他抬起頭看向前堂外,是那個碧藍的身影,是陳璞。陳璞同樣是整夜未眠,當他看到桌上的飯菜和淮鈞疲憊憔悴的時,他的心就軟了,畢竟是相對了這么多年的人。“王爺,昨天我……”他才走到淮鈞跟前,打算解釋時,淮鈞卻正眼都沒有看他,走了,陳璞從側面看過去,可以看到淮鈞剛毅的臉容,以及他冷漠的眼神,他知道淮鈞生氣了,于是他提起勇氣,大喊道:“下朝后我們談談?!?/br>淮鈞的腳步頓了一頓,才繼續(xù)向前走。他不知道陳璞要跟他談什么,但他還是會為到陳璞這一句話,下朝就立刻趕回來。陳璞見淮鈞離開了,這才喚來宮婢將桌上的飯菜收去,自己則坐在椅子上,帶著一夜的疲憊,將連日來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一放松。他闔上痠痛的眼,單手輕輕揉著額頭,似乎在想著事情,但是腦海卻因疲累而變成一片空白,最后竟睡過去了。夢里他一路向前走,每走一步就見回過去與淮鈞發(fā)生的每一件事,淮鈞教他寫字,結果他將墨水倒在淮鈞的華衣上;淮鈞教他讀書,他們坐在書殿一角,淮鈞讀,他來聽;淮鈞請來先生教他們吹簫,結果淮鈞學了幾天就不再學了,只是在一邊看著他……淮鈞、淮鈞。與其說他游走在睡夢中,不如說他走在回憶里,只有淮鈞的回憶。驀然,所有回憶都褪下去了,他站在一片腥紅之中,幾把凄厲的叫聲不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