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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身在揚州,而望王方面似乎還沒有跡象要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只是不斷籠絡(luò)京城里的幾個富商?!?/br>原來是旻軒還未放棄要用宋樂玉這個人,但淮鈞始終猶豫不決,他只好暗地里命龐湛找出宋樂玉身處的位置,再由他親自過去與他洽談,若然事成的話再將人帶回來,他就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人不愛權(quán)財,所以他肯定宋樂玉會答應(yīng)相助于他們。但是龐湛的話卻使旻軒多了一份疑惑,“三皇兄說過莫回川是宋樂玉的表哥,既然如此的話,為何大皇兄寧愿聯(lián)絡(luò)京城的富商都不去借宋樂玉的幫忙?”“早年宋樂玉就立定自由身,他這個人是強迫不了的,大概望王是明白此點才不強人所難。”龐湛的語氣像是十分熟悉宋樂玉這個人,而他和宋樂玉的確有一些關(guān)系,不過這點他沒有告訴旻軒。“強人所難?”旻軒的薄唇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容,他暗自在心里道:“你有這么高尚的話我會落得今天這個樣子嗎?”旻軒的心里有個秘密,一個纏繞著他、使他夜夜不能安睡的秘密!“五皇子,宋樂玉這個人不是你想得那么輕易說服,與其費心思在他的身上,不如找個更容易借助的人?”他思量了一會說:“就算我們找得了,都及不上大皇兄那邊的速度快。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就算是強人所難,都必定要宋樂玉點頭相助。”如果說宋樂玉是強迫不了的話,旻軒決定了的事情也是不能改變的,既然改變不了,龐湛便暗自決定陪他一試。除了這件事外,更有一件旻軒意想不到的收獲。龐湛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就將消息如獲至寶般放在心里,等著回來告訴旻軒。他才開口,走到門外的一個人就止住了步伐,欲推開門的手懸在空中,龐湛說:“你這幾年是否在找一個叫作陳璞的人?”旻軒訝異地看著龐湛,這件事他一直暗地里進(jìn)行,沒想到會讓龐湛知道,但是想來龐湛還是他最能相信的人,既然他知道了就不必隱瞞吧。他點點頭,簡單地應(yīng)道:“嗯?!?/br>“我打聽宋樂玉的消息時,知道他最近與宣樓的陳璞來往得很頻密?!?/br>“宣樓?”“宣樓是揚州有名的青樓……”龐湛憨厚地將自己得知回來的消息說出,但旻軒聽到他的話后面色驟變,他知道不應(yīng)再說下去,慌忙轉(zhuǎn)口說:“那個陳璞可能是同名同姓而已?!?/br>龐湛不知道陳璞是誰,而陳璞在揚州本來也是個無名人物,不過他與宋樂玉來往后就多了他的小道消息,但還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面目,所以這些都是龐湛道聽旁說回來的消息,而他更加沒想過旻軒會為此而變了臉色。——是個對他很重要的人吧。龐湛在心里難過地想。旻軒訕笑一聲,他何必高估陳璞這個人的情cao。如此看來,他更加應(yīng)該親自到揚州一趟了。“我知道了,看你風(fēng)塵仆仆,去梳洗及休息一下吧!”話音剛落,龐湛也不強留下來,起身離去。在他離去以前,門外的人先倉皇退去,另一邊同樣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平日的懷仁殿鮮有人過來,而旻軒也沒想過龐湛會突然提起陳璞。宋樂玉之事雖是暗地里進(jìn)行,卻不怕讓人知道,而陳璞則是淮鈞不能知道的!他不能讓淮鈞再找到這個人,這個人會牽連到淮鈞的!但是倉皇退去的人正是淮鈞,他下朝后立即趕來找旻軒,因為圣上忽然昏倒,他們是時候提起精神來了,卻沒想過自己會無意得知這個消息。他離開懷仁殿后胡亂地拐了幾個胡同,最后竟來到昭和殿。在這個宮殿里有一個地方是即使淮鈞瞎了眼睛都能摸著走過來的,過去那里住著他惦記的人,現(xiàn)在住著的是他們的回憶。玉蘭花的花香隨風(fēng)飄送,送來了他一份希冀。他定眼看著眼前的玉蘭花,昔日的蕭聲猶如在耳。他惦記的人終于可以回來了,再次站在玉蘭花下為他奏上一曲?風(fēng)拂下了一朵玉蘭花,落了在他的腳邊,他彎身將花拾起,收在掌心,如同將過去的所有藏在心里。忽然他又害怕的松開五指,對于手上的玉蘭竟多了一絲不確定。他找了陳璞三年,這三年來沒有一天是不記掛他的,終于在無意間得知了他的去向,他心里卻多了一份怯意。他不敢想陳璞會否想見他,會否想回來;他不敢想陳璞是否已有了自己的世界,并將自己摒棄于外;他不敢想陳璞變成了什么人,龐湛怎么會說他待在青樓;他更加不敢想像陳璞是否有了別的愛人,否則龐湛不會說他與宋樂玉來得頻密!——璞兒、璞兒,這三年來你到底過得怎么樣?“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卑⒏淖詈笠豢糜裉m樹后出來,便見淮鈞獨自凝思著什么的樣子,他粗略算了一下時間,問:“殿下要在這里進(jìn)膳嗎?”聽到阿福的聲音,淮鈞才從悠長的思念中回過神來。他對阿福搖搖頭,一連串的問句塞滿了他的肚子,他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吃飯了。“那么奴才不打擾殿下了?!彼麑⒕砥鸬囊滦湓偻贤?,然后一手把地上的桶子搬去前一棵的玉蘭樹。阿福蹲在地上,用瓢舀起桶子里混濁的水,澆灌在種植玉蘭樹的泥土上。一陣異味掩蓋著花香傳到淮鈞跟前,淮鈞掩住了鼻子,對于阿福的舉動疑惑地問:“你在做什么?”“稟殿下,奴才在施肥?!卑⒏S檬直衬ǖ纛~上滲出的冷汗,再舀出另一瓢水澆在泥土,笑言:“要讓這幾株樹長得高、長得壯,那些花長得燦爛,這些功夫是少不了的?!?/br>“嗯,一直以來都是你把玉蘭照料得好?!彼粗㈤_的玉蘭花,心里竟有一番羨慕——若然我和璞兒之間,施過肥就能盛開得如此,多好。“都是奴才的職責(zé)?!卑⒏Pρ?,但看到淮鈞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后,跟在淮鈞身邊多年的他多多少少都摸到他在想什么,他委婉地說:“殿下知道嗎,前幾個月下了一場大雨將這株樹打歪了,奴才本來以為是養(yǎng)不好的,但是奴才為它施肥、為它澆水,這樣照料下來現(xiàn)在也開了一樹的花?!?/br>淮鈞順著阿福的視線看上去,這樹的花好像開得更燦爛,微風(fēng)拂來,枝椏上玉蘭花驕傲地輕晃著,展現(xiàn)自己素白的身姿。他好像從阿福的話摸索出什么,下意識將掌上的花收緊。無論他和陳璞之間出了什么問題,他仍然是愛他的,這三年來他都想把他帶回來!他知道三年前是他負(fù)了陳璞,無論今天的陳璞是怎樣都好,他都不應(yīng)該放棄!只要不放棄,只要用心經(jīng)營,他們就能回到從前,甚至更好!這不就是他三年來所堅持的嗎?阿福的話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