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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頂多是見到的時候失落,見不到的時候就忘記那件事。但是,最近,我卻有點焦慮感。這焦慮自然是來自于蘇舟。我只有今天早上見到蘇舟一面,他回寢室似乎是取什么東西,然后匆匆的就走了,竟然都沒和我說句話。我從窗口往外看,果然見到樓底等著蘇舟的女朋友。這個女生我見到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是對她印象很深。她是一個很安靜的女生,她的安靜不是乖巧,不是眨著天真的眼睛,而是渾身上下帶著一種很純?nèi)坏臍赓|(zhì)。她的眼神很平和,我總覺得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一樣,而與此同時,她總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種淡淡的憂郁氣質(zhì),這種氣質(zhì)讓人無端的生出一股保護欲來,讓人想把她好好地保護在懷里。她的臉很漂亮,笑起來的時候都是無聲的綻開,確實是花一樣美麗。她是蘇舟曾經(jīng)至今所有的女朋友中,最好的一個。就是因為她足夠好,所以我心里已經(jīng)隱隱的確認,蘇舟會和她走在一起。這一回是真的在一起了。前天白天我沒有見到蘇舟,前天晚上蘇舟沒有回來。昨天一整天我同樣沒有見到蘇舟,昨晚蘇舟夜不歸寢。今早蘇舟出現(xiàn)了一瞬,然后他匆匆離開,我見到等待蘇舟的女朋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所以蘇舟今晚同樣不會回來。以后,也許會更頻繁,會更頻繁的見不到蘇舟。我應(yīng)該意識到的,蘇舟不是我的,他總有一天會遠離我。只是,我總是自欺欺人,總是享受當(dāng)前一刻,以前蘇舟在我身邊了,我就不想太多,以后的事也完全不去顧忌,只盡情的沉落,將心沉到底,躺在那里麻木的呼吸。終于,到了今天了,到了結(jié)束的時刻了。我心里一片了然,但是……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我明明什么也沒做,卻分外的疲累。我腦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沒想,卻紛亂的讓人心慌。我想弄明白我怎么了,然而真的辨認起來,卻只能感覺到死寂一片。怎么辦呢?我的mama已經(jīng)和孟叔在一起了。在我來大學(xué)的第二個學(xué)期,我mama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問我介不介意她和孟叔在一起。我是晚上才看見那條早晨的短信的。我回復(fù)她,“不介意?!?/br>我怎么會介意呢?mama應(yīng)該有一個丈夫照顧她的,我爸離開的時候讓我照顧她,但是我似乎做的不好,那么,就讓孟叔來吧,他會對我媽好的。我發(fā)短信之后,很快mama就來了電話。電話里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是不太確定的反復(fù)問我,“是不是真的不介意?”我便一遍一遍的回答她,“嗯,沒關(guān)系?!?/br>最后,mama叫我暑假回家,讓我們坐一起好好吃一頓。那次暑假我早早的回家了。房子依然是以前的房子,擺設(shè)也沒太大差別,但是我卻有些陌生。果然是太久沒回來了。孟叔搬過來住在我的家里,因為mama不愿意住在孟叔家。我的屋子一點都沒變,連灰塵都沒有,但是我站在門口,卻覺得這屋子太沒有人氣。我禁不住想,如果我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我大概會把這里想象成一個已逝去的人的房間吧。孟叔還是結(jié)巴,但是這回他多和我說了幾句話,磕磕絆絆的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對于自己的結(jié)巴感到羞愧。不過我是沒什么感覺的,只要他對我媽好就行了。我們吃了一頓客客氣氣的飯,我mama不停地給我夾菜。孟叔則不停地往我媽的碗里添著。飯吃得很安靜,吃完后我mama就收拾碗筷,我要幫她,她就推著我說不用,叫我坐在一邊看電視,或者吃水果,做什么都行。我還沒動作,那邊孟叔已經(jīng)站起身來,說,“我我我、來?!比缓笏似鹜刖屯鶑N房走。mama看著孟叔的背影笑了笑,回過頭來看見我的目光,就微微收斂了一點,不過還是揚著嘴角說,“你看你孟叔……”后面的話消散于空氣中,無聲卻又有聲。那次暑假我在家里住了一周,便回學(xué)校了。mama送我到車站,臨別的時候她卻突然紅了眼眶。我看著她的紅眼睛,突然間發(fā)現(xiàn)她也老了。她不再年輕了。她抱住我,哽了半天,最后叮囑我,“照顧好自己?!?/br>我應(yīng)了一聲,然后上車。我想了會兒我的mama,想完之后就發(fā)現(xiàn)再沒有什么人可以想了。我在意的人就那么兩個,現(xiàn)在蘇舟似乎塵埃落定,找到他的伴侶了,而我的mama也有了好的歸宿,不用我再擔(dān)心。我很放心,那兩個人都不用我牽掛,我覺得輕松極了。我渾身放松的躺在床上,腦子輕松了,身子卻很倦,我想我是因為沒吃飯的原因,所以沒有力氣。已經(jīng)多久沒吃飯了呢?忘記了。我懶得動彈,意識零零散散的,一忽兒回到了從前,我和蘇舟并排坐著,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已經(jīng)想不起來,只是記得曾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過了會兒,我又覺得渾身疼起來,我明明沒什么病,也沒磕到哪里,怎么就疼了呢?真奇怪。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想睡去,可是疼得厲害,我睡不著。我摸出了枕頭底下的小藥瓶,那里面放著的是安眠藥,很久以前我買的,因為我有時候會失眠,但是大多數(shù)時間我都沒吃,因為蘇舟說對身體不好。雖然我沒吃,卻不斷的買著。現(xiàn)在好了,可以用上了,雖然對身體不好,但是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我想著這藥大概也就能派上這一次用場了,所以干脆就都吃了。吃下去之后,我安下心來。我想我再也不會疼了。耳邊仿佛聽到了搖籃曲,小時候爸爸在白天打我,然后他又離開,晚上他沒回來,我就睡不著,黑著燈也睜著眼睛,就是不敢閉,好像是怕爸爸回來見到我閉著的眼會打我一樣。mama見我不睡,她就坐在一邊隔著被子一下一下的拍我,然后輕輕柔柔的給我唱搖籃曲。mama唱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拉長了音,溫柔的轉(zhuǎn)一下,我就那么跟著聲音走進了夢里。我知道這一定是幻聽,mama現(xiàn)在還在家里呢,而且,就算她給我唱,她的聲音也不那么清脆了。不過,這沒關(guān)系,不管是誰唱的,能讓我睡著就行了。意識越來越沉,我終于再也不用思考,再也不用感覺,再也不用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