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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打了個呵欠,強撐著沒有閉上眼睛,只是有些疲憊地靠在車壁上休憩片刻。半個時辰過去,馬車還在向前駛進(jìn),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方越笙這才疑惑起來,掀開車簾想要問一問車夫,卻見四周盡是樹林荒草,哪里是通往金鋪的路?“停車!”方越笙怒道,“你要帶我們?nèi)ツ睦??!?/br>車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過頭來,面上又怕又愧,顫著聲音道:“小少爺,他們抓了小的妻子,小的這是不得已??!”方越笙懶得聽他廢話,上前去搶他手里的韁繩。還不等馬車停下來,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幾個衣著灰撲撲的男人,長相個個都不起眼,卻目露精光,隱含血腥之氣。方越笙心下一涼,不知道這是招惹了什么人,竟然要綁架他和鄭茉芳。灰衣人跟著馬車飛掠了片刻,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兩輛奔馬都漸漸停了下來,鄭茉芳和她的丫鬟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焦急地撩開車簾往外看,兩人的臉上都還有些睡意朦朧,看到外面的情形卻是忍不住驚嚇出聲,瞬間清醒了過來。“方少爺還是安分些,我們兄弟奉主人之命,請這位鄭茉芳小姐過府作客幾日?!币蝗岁帎艕砰_口道。方越笙一愣,居然不是劫他的?鄭茉芳一個弱質(zhì)女子,怎么會有人這樣大張旗鼓地綁架她?不等他想清楚,灰衣人已經(jīng)利落地出手,將鄭茉芳和小丫鬟抓了起來。“還請方少爺回去告知神武侯,他的未婚妻在我們王爺手上。要如何做,可要請他想清楚了!”說完擄著鄭茉芳就欲離去。“什么?什么未婚妻?”那叫小青的小丫鬟已經(jīng)嚇得大叫起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小姐哪里是侯爺?shù)奈椿槠??!?/br>鄭茉芳也仍舊懵懵懂懂,只是咬著嘴唇強忍恐懼,勉強自己冷靜自持。方越笙雖不知道這些灰衣人到底是干什么來的,看這情形卻也明白了一些,想是有人要抓住凌戟的所謂未婚妻威脅凌戟為他們做事,只不過怎么會把鄭茉芳當(dāng)成凌戟的未婚妻卻是匪疑所思了些。灰衣人面面相覷,最后只當(dāng)是這小丫鬟虛張聲勢,也不耐煩與他們細(xì)細(xì)分說,一揮手道:“帶走!”“慢著!”方越笙急道,“你們抓錯人了!她真的不是凌戟的未婚妻!”這些人的目標(biāo)大概是他,讓鄭茉芳一個纖弱女子替他受過,他如何能夠心安?何況鄭茉芳容貌不俗,被這些人抓去萬一受了什么侮辱,讓她以后怎么活下去?便是沒有出事,這被劫擄的事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也是損害。“方大哥,你不用多說了?!编嵻苑纪蝗婚_口道,“請你盡快回去找凌侯爺,讓他一定要想辦法救我。我等他。”竟是默認(rèn)了灰衣人的說法。灰衣人擄著鄭茉芳轉(zhuǎn)身欲退。嘉郡王只讓他們將人完好地“請”回去,他只是要威脅凌戟替他做事,可不是要逼他狗急跳墻,因此自然不敢使用太粗魯?shù)氖侄巍?/br>“站住!她不是凌戟的未婚妻,我才是!”方越笙眼見著他們要走,急道。幾個灰衣人果然停了下來,只是打量他的目光卻十分怪異。鄭茉芳也著急了起來。她雖然不懂政事,聽這些人的話也大概知道他們要威脅凌戟做些不好的事。如果只是她被抓走了,凌戟尚不至于關(guān)心則亂。萬一是方越笙被抓走——這些時日以來她將凌戟和方越笙的事情看在眼里,凌戟有多在乎方越笙她無比清楚,到時候凌戟會做出什么來可就無法預(yù)料了。“方少爺你胡說什么?!编嵻苑技钡?,“我才是侯爺?shù)奈椿槠?,你一個男人說什么未婚妻,真是惹人笑話?!?/br>她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去掐小青。小青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雖然嚇得淚汪汪仍舊點頭道:“沒錯,我們小姐才是未來的侯爺夫人?!?/br>方越笙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凌戟的功夫,面對這些殺手毫無一爭之力,只是無論如何他一個男人也不能讓女人替他擋禍,若是如此他在凌戟面前也要抬不起頭來。“你才惹人笑話,凌戟根本沒想過要娶你,他從來喜歡的都是我!”方越笙昂首向著幾名灰衣人,“你們抓她走沒有用,凌戟才不會擔(dān)心這個女人?!?/br>“你太過分了!”鄭茉芳淚水漣漣,面上顯出幾分愴然,也分不清是演戲還是真的傷心了,“我向來侍奉凌伯父凌伯母如公婆,凌伯母早就屬意于我,不然我也不會跟著凌伯母來到京城?;橐鍪墙Y(jié)兩姓之好,凌伯父和凌伯母早就與家父家母定下親事,你又有什么?”“你說的那些有什么用,凌戟的心在誰身上一目了然!”幾個灰衣人面面相覷,哪里料到會發(fā)生這種荒唐的狀況。“這神武侯倒是艷福不淺……”為首那人冷哼一聲,一揮手道:“都別爭了,全部帶走!你!”他將小青一把推出去,“回去告訴神武侯,就說我們王爺請他的兩位未婚妻過府作客幾日,還請凌侯爺萬事三思而后行!”說完親自去抓了方越笙,一行人飛快地離了這片樹林。小青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愣怔了半晌,這才抹了抹眼淚,拔腿往回跑去。砰地一聲,門扇被踢開,被蒙住雙眼的方越笙和鄭茉芳被人推了進(jìn)去,踉蹌了兩步才站穩(wěn)腳跟,身后的門又轟然闔上,外面?zhèn)鱽砺滏i的聲音。方越笙手忙腳亂地把布條扯下,跑到門窗邊拉了半晌,自然紋絲不動。鄭茉芳也緩緩把布條摘了下來,面上露出一絲驚惶,打量著身處的這間屋子。房間內(nèi)沒有什么擺設(shè),卻干凈整齊,桌椅的木頭也是上好的。想到灰衣人說的什么王爺,想來這里也是富貴之地。方越笙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坐在椅子上。鄭茉芳還在四處打量,一對上方越笙的視線,卻又有些緊張地低下頭去。方越笙狐疑地看了她片刻,才開口道:“茉芳,你不會還對凌戟舊情難忘吧?!眲偛拍欠瑺庌q已然帶著真情流露了,平日里大概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讓這個女孩把那些情愫宣之于口。鄭茉芳身軀一震,緊張地抓了抓衣袖,卻未開口反駁。“唉呦?!狈皆襟厦~頭低吟一聲,“真是好麻煩。”“我已經(jīng)是要嫁人的人了?!编嵻苑继ь^看著他,眼里有些濕潤,“我不會對侯爺說什么的。”“我不是怕你說什么……”方越笙低嘆一聲,歪頭思索了半晌,咕噥道:“凌戟這么一個長相俊美身家豐厚的單身新貴,好像還真的讓人遐想呢……藍(lán)顏禍水啊?!?/br>此時那藍(lán)顏禍水略帶微醺地回到府里,卻被一身狼狽的小青砰地一聲撲到腳邊。小青抬頭看著他,嚶嚶地哭道:“侯爺,你快去救救方少爺和小姐吧!”凌戟眉頭微皺,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