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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銀錢,當然沒忘記把薛家私下支持太子的銀子也列出來。至于通政司給出的銀子與太子實際收到的銀子不符,那就不關薛遜的事兒了。路上敢伸手的人,沒有皇帝太子的默許縱容,誰信呢? “起吧?!被实劢K于大發(fā)慈悲的讓薛遜起來,薛遜跪得狠了,起來的時候竭力維持體面,還是晃了晃。 皇帝想起薛家三代忠良,薛遜剛剛失父,重病在身,又疾馳而來,態(tài)度端正,對君父有敬畏之心,算是難得的純良之臣。太子要銀子,他難道能不給嗎?皇帝這樣一想,也不怪他引誘壞了太子,難得溫言道:“卿且回去歇著吧,朕過幾日再召你。” “謝陛下?!毖d恭敬退下。 皇帝立馬吩咐身邊人道:“去交接賬目,徹查!”皇帝現(xiàn)在對太子和薛家都處于防備狀態(tài)。 第8章 薛遜列傳 等待的日子最難熬,偏還不能表現(xiàn)出煎熬的樣子。把一切準備好的東西交上去,能聯(lián)系到不著痕跡說好話的人也早就準備好了,剩下的只是皇帝的決斷了。現(xiàn)在,薛遜要表現(xiàn)的恭順謙和,仿佛贊同皇帝的一切決定。 薛遜每日在大宅里養(yǎng)身,心里詛咒這個cao蛋的世界,把自己的性命前程寄托在別人手上,這滋味兒…… 若無意外,這位陛下就是原著中的上皇了,對勛貴一向?qū)捜荩腋嫫鹗?,三代忠良,原著中那么糟糕的情形都熬到了第五代,不至于在他這里翻盤啊。薛遜如是想到,不敢做小動作,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現(xiàn)在最好的情況是皇帝阻止太子妄為,讓薛遜繼續(xù)掌管通政司;次一點是讓薛家繼續(xù)綁在太子這艏必沉的大船上;再差差不過奪了薛家在通政司的差事,補償一個虛位。通政司統(tǒng)領已經(jīng)是實職三品,再差也要補一個三品散軼大夫吧。 事實證明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卿一路勞累,朕都看在眼力。薛卿新喪,你又哀毀過甚,正好守孝養(yǎng)病。薛家?guī)状伊迹薅伎丛谘劾?,你放心,等你出孝,通政司統(tǒng)領的位置還給你留著。”皇帝溫言道,言下之意卻甚是毒辣,意思是他就不用干了,讓他收拾鋪蓋卷兒滾蛋的意思? “陛下圣明,薛家本是商賈,貨值來往才是正職,于通政司卻是不擅長,勉力支撐到如今已是能力不足,相形見絀。還請陛下明示接任之人,臣好做出交接,通政司名下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一向與薛家商鋪混合經(jīng)營。好在從太祖陛下設立通政司始,兩方賬目就清清楚楚。臣事先未能預備,回去之后馬上把賬目理清交接?!?/br> “嗯。”皇帝頷首,即便是具備做什么都對屬性的皇帝此時也頗感不好意思,為了自家兒子不成器,硬是拉扯著沒錯的臣子做墊背,到底辜負了薛家的忠心,可看著立在一旁的太子,皇帝又狠了狠心,和一國儲君、未來天子相比,一個薛家算什么。 薛遜大禮參拜,以示告別,只有把額頭靠在大殿冰冷的金磚上,才能讓薛遜冷靜,不至于做出什么失態(tài)的事情。 薛遜躬身告退,皇帝示意太子出去安撫兩句。 薛遜跟著太子走到殿外,太子揚起一張?zhí)搨蔚男δ?,裝模作樣道:“薛卿,啊,不對,是薛遜啊,你回去抓緊些,一月之內(nèi)交接清楚,別把通政司的東西誤記在薛家頭上了啊?!?/br> 看著太子燦爛的笑臉,薛遜真恨不得糊他一臉血,可誰讓形勢比人強呢,薛遜咽下一口老血,道:“謹遵殿下吩咐?!?/br> 薛遜轉(zhuǎn)入宮中暗部,退下一身三品官服,換上布衣,慢慢步出皇城。 三代、百年,皇帝以為他們在通政司摻沙子就能把通政司分裂嗎?真把薛家當成任人魚rou的軟柿子了,真以為薛家百年富豪是皇帝的恩寵嗎?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既然皇帝和太子不仁,那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薛遜給通政司下了最后一道命令,讓分離通政司與薛家的產(chǎn)業(yè)。這些年通政司歸在薛家名下,一直是薛家養(yǎng)著的,現(xiàn)在既然朝廷要拿回去,那就別怪薛家撒手無情了。 所有契書在開國之時就早已備案,上面還有親筆,這是賞賜給薛家的“永業(yè)”,早以在官府備案。那些分不清薛家的還是通政司的,薛遜就做主吃虧,直接送給通政司了。為了避嫌,不刺探朝廷機密,在那些有地方,薛家就不做生意,不摻和這些了。 皇帝還想要臉面,就不敢強奪薛家的產(chǎn)業(yè)。 朝廷占不了薛家銀子上的便宜,只能把通政司剝離出去,這個過程不過十天就做完了。感謝薛家老祖宗的先見之明,即便太祖把通政司賞給薛家做自留田,祖宗們還是堅持把薛家和通政司分開,也許他們是為了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前臺,而今卻成了薛遜拜托皇家吸血的契機。 薛遜把整理好的事情,薛家吃的虧,明明表白的寫好折子,交于新的通政司統(tǒng)領?;实蹫榱颂映鰵?,可他也不會不防備太子,新任統(tǒng)領根本不是太子提名的人選,即使太子再三強調(diào)薛家在通政司經(jīng)營日久,副統(tǒng)領都是薛家的人,皇帝還是沒有采納太子的建議,堅持提拔原來的副統(tǒng)領陳木南做了統(tǒng)領。 即便薛遜把薛家吃的虧明明白白的寫了上去,皇帝依舊視而不見,做好的決定怎能朝令夕改? 薛遜聽到消息冷笑一聲,果然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皇帝的良心上,敢如此欺辱薛家,不就是認為薛家沒有反抗的資本嗎? 哼!是時候讓他見識商賈的力量了。 薛遜通知下屬把早先沖做流動資金的銀子都通過海港輸送到二弟薛越,整個南方商業(yè)市場,薛家全面緊縮,大幅度退出市場,引起巨大震動。世上不是沒了薛屠夫就得吃帶毛豬,剩下的龐大市場,自然有大量商人蜂擁進入。原先有薛家?guī)е牍俜降谋尘白鲦?zhèn)山太歲,如今真按市場規(guī)律cao作,資本的逐利性,大量兼并土地,空出剩余勞動力,成為商人的附庸。當?shù)毓賳T官商勾結(jié),沆瀣一氣,不出五年,薛遜會讓皇帝見識什么叫“富者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 至于薛家,早就把退路找好了,中原本土才是薛家的大本營,不怕薛越自立為王,再說,還有薛遜這邊派過去的下屬呢。 當然這都是后話,現(xiàn)在薛遜只是站在院子里,仰頭望著進度深秋的天空。 旁人生氣了、郁悶了要發(fā)泄,肯定是砸滿屋子的擺設,或責打下人,或打獵發(fā)泄,這些都不適合薛遜,現(xiàn)在他還處在皇帝的監(jiān)視之中,自然要做足了謙卑恭順的姿態(tài)。 什么都不用做,看著那輪明月,就足以讓薛遜發(fā)xiele。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月光冷冷灑在薛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