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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傳信人也說不出什么新花樣兒了,趙爾牧才放過他,示意張瑜上前接過舉了半天的銀票。兩人說了半天,“表少爺”喊了好幾回,可傳信人看都沒看過張瑜一眼,最后才不甚在意的把銀票發(fā)那個在張瑜手里。 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趙爾牧得了薛家的消息也承情,痛快放這人離開了。 城樓上掉下一根繩子來,原樣把人拉回去。 “將軍,這王叔奴可信否?”心腹擔心道。 “看這人說的有模有樣的,雖有夸大之詞,可薛家人肯定來過。”趙爾牧不是傻了,傳信人言辭之間直白的宣揚著薛家的富貴和不設防,仿若二八佳人沒帶一個護衛(wèi),走在黑漆漆的暗巷里,這不是勾引他們去偷去搶嗎? “將軍,王叔奴是想禍水東引吧?”啊,呸呸呸,剛說完就在心里吐槽,他們才不是禍呢。 趙爾牧冷笑一聲,道:“哼!王叔奴明擺著是想引我們去搶薛家的,誰看不出來。不過他有句話倒是說對了,這世道能有糧食又防衛(wèi)松懈的,的確只有商家。” “就是不知這薛家躲在哪里?我們在就堵了出???,運河上游也聽說有人回撤,并沒有薛家的消息啊?!毙母挂苫蟮?,整個戰(zhàn)場就在這邊,一敗涂地,大家跟著撤退,他們實力保存比較完整,還能搶到船只戰(zhàn)馬,那些打得只剩自己光桿一個的,還不是憑著兩條腿奔命。十幾萬人潰敗,整個長江三角洲都是敗軍。他們和其他勢力比較大的潰軍還有聯(lián)系,并沒有聽說薛家的消息。 “左右不過這附近罷了,絕不可能入海,不是去查探了嗎,早晚有消息。”趙爾牧在這附近大戰(zhàn),對周邊地形也十分清楚,吩咐屬下:“傳令下去,埋鍋造飯,準備開戰(zhàn)?!?/br> 張瑜在城下撕心裂肺的喊著“沒飯吃,要被餓死”,事實上他們既然能搶了船只馬匹,糧食還是搶到一些的,只是這么多張嘴要吃飯,那點兒存糧就不給你坐吃山空。 慈溪這邊,薛遜不知道王叔奴眨眼之間就將他給賣了,正和幾位幕僚商議著如何安撫百姓,多收存糧呢。不過是在這里暫住,但薛遜卻拿出了長久扎根的架勢,不但讓人細細尋訪當?shù)赜型鸥芍?,領到縣衙來加入管理層,還帶領著農閑的百姓準備cao練和休整城墻。 薛家剛到慈溪,就給鰥寡孤獨送了油糧米面,又和剩下沒走的大戶聯(lián)系感情,一副要在這里待到天皇地久的模樣。那些跑了的大戶,田產還留著,薛遜也順勢充公,然后把邊邊角角分給以前“受壓迫”的勞苦百姓,不過一兩天,聲勢便起來了,沒有人再說薛家的不是,市井閑人說起來都要尊稱一聲“薛侯爺”,指望他能長久的干下去呢。敵后武裝根據地的建設給了薛遜很大啟發(fā),就算這個年代不適合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可理還是通的。 薛遜的政策都通過戲臺和告示宣揚出去了,許多政策還只是開了個頭,但后續(xù)有多少好處人人都是清楚的,對薛遜一行的進駐,倒不顯出排斥外鄉(xiāng)人的樣子來。 “銀霜注意著,不僅要看著城中百姓不讓他們sao擾護衛(wèi)兄弟,更要盯緊那些入衙門做事的人。我知道金獸在選人的時候肯定仔細挑選,打聽清楚秉性才定的??蛇@亂世人心易變,就是今日對我們和氣友善,明日也可能換一副嘴臉,小心無大錯,大家千萬要放在心上?!本退氵@兩天看到百姓的笑臉多些,可薛遜依舊不敢大意,他們終究是外鄉(xiāng)人。薛遜不信任這些百姓,同樣這些百信也還在觀望中。 一屋子人正在縣衙議事,有屬下進來稟告道:“主子,發(fā)現(xiàn)有船隊靠近,有三條快船,船上有兵丁,不知其數(shù),全副武裝!” 薛遜悚然而驚:潰兵! “怎么這么快就來了?難道是樓船沒有藏好暴露的蹤跡?還是有帶路黨?”薛遜喃喃自語,見銀霜也是一頭霧水,問道:“這兩天有人出城嗎?” “沒有,嚴防死守,就是我們兄弟也無一人出城。”銀霜博抱拳,他們和城外留在船上的兄弟聯(lián)系用的都是鷹隼,根本無人出城。而鷹隼放飛的時間、上面的字條都是有數(shù)的,絕對不可能出內jian。 “主子,可有談判的余地?”金獸趕緊問道,他現(xiàn)在跟著薛遜學壞了,遇事不再像先前一樣恨不得打個痛快,而是追求以最小的損失換最大的利益。 薛遜搖頭苦笑,面對潰軍,沒有足夠的武力威懾,薛家就是肥羊。他們不會感激薛家貢獻的血rou,只會嫌棄薛家的rou太腥。 “算了,原因以后再查,現(xiàn)在先組織人對抗?jié)⒈??!毖d揮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不是男主角,沒有上帝視角,就算有了通政司分離出來的情報系統(tǒng),還是有很多消息不能及時知曉。 從金陵出來到現(xiàn)在,他們就沒有遇上一場真正的戰(zhàn)爭。從金樓老宅轉移的時候,有老宅的密道做掩護,無人傷亡;路上遇到的流民不堪一擊,算不上沖突;接下來一路順暢,在瓜州堵了一下,可靠薛遜運籌帷幄,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也沒有大規(guī)模的流血沖突。到了杭州城下,薛遜也審時度勢,沒有和王叔奴硬碰硬。在慈溪更是順利得不行,誰能料到縣令居然跑了。 薛遜這樣分析下來,又覺得自己是老天爺?shù)挠H兒子了,不然不能這么順暢。 可打仗這種事情,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戰(zhàn)前動員都做了至少三次,手下護衛(wèi)還沒有暈倒過真正的戰(zhàn)爭。 “鐵血,這次是來真的了?!?/br> 第46章 薛遜列傳 鐵血作為護衛(wèi)統(tǒng)領銳氣未失,不像金獸一樣妄想不費一兵一卒擊退來犯之敵。鐵血默默抽出腰間長刀,他的刀已經叫囂著想要飲血了。 第一次,這是他們第一次要與敵人硬碰硬了。 在這個時空,大慶承襲南宋而立,南宋不是蒙古鐵騎打敗的,而是亡在漢族人手里。所以沒有了那場“崖山之后再無中華”的著名海戰(zhàn),海戰(zhàn)在是一直是陸地戰(zhàn)爭的附屬品。若不是為了震懾屬國,基本不會有所謂海軍、水軍。 薛遜就算知道那場著名海戰(zhàn)也沒用,他不懂指揮,連著名戰(zhàn)役也僅僅是聽說過名字而已,讓他說出詳細經過都不能。薛遜能做的,是堅定相信他們能贏,因為有“前例”,作為靈魂人物,只要他信念堅定,就足以讓手下人信心百倍。 鐵血帶人出城,薛遜召集幕僚開會,此次坐在這里的除了從家中一直跟隨的幾位之外,還有慈溪本地人曹嚴華和魏江。這兩位乃是舉人,在這一縣頗有威望,江浙一點文風甚濃,很多富裕地方有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供養(yǎng)讀書人,所以慈溪小小一個縣城居然有三位進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