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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昨晚回來淋了雨,都怪自己,若是當(dāng)時送他回來,也就不會如此。“朱雀,準備沐桶!”現(xiàn)在,唯有用解紅零的方法替他去除體內(nèi)的濕寒,只是這次受寒,他體內(nèi)原本的寒毒,恐怕難以好全。天色發(fā)亮,百官禮朝,錦夜臨高而坐,唯獨朝首那把檀木椅依舊空懸,不見那位瀟丞相的身影。百官久站無聊,便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你說咱們那丞相大人是不是睡過頭了?畢竟是新婚燕爾嘛!”“就是,就算是他是丞相,也是一個男人嘛!”聲音不大,卻剛好夠錦夜聽見,他握緊了雙拳,又慢慢松開,面色不善,聲音也變得寒冷“朝堂之上如此不守規(guī)矩成何體統(tǒng)?他人背后私議豈是你們這些官員該做的?百官紛紛垂首,站的端正。再也不敢有任何越矩。錦夜心中不爽,面色更加不善。煩躁地隨意翻著面前的文案,卻無心思看。不一會兒,劉全從后簾到他身邊,輕聲說到“太子殿下,錦蘇殿下生病,瀟丞相一大早就趕往了流蘇殿,皇上說今日朝政由你一人主持!”去了流蘇殿?而且還是一大早?瀟淺憂,你說過不會偏心,你說過一視同仁。若今日生病的是本宮,你是否會這樣不顧一切?甚至連那些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事情也可以毫不在意?“瀟大人有事,便不來了,大家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心中雖苦澀,錦夜的聲音依舊洪亮,他知道自己輸了在那個人心中的地位,但是,他依舊是太子,依舊是大位繼承人,只要錦蘇一日不越過自己,那自己便是贏家。錦靖云一大早便聽了劉全的稟報,得知瀟淺憂此時正在流蘇殿才稍稍安心,原本正要趕去,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轉(zhuǎn)頭問劉全“你說我這去合適嗎?”劉全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吶吶地問一句“什么合適不合適?”錦靖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干脆坐了下來,伸手抓抓自己的頭發(fā),一副苦惱的樣子“我曾經(jīng)對他不聞不問,現(xiàn)在這樣去看他,會不會顯得很突兀?還有,他別人會不會說我是因為他得了勝戰(zhàn)才重視他的?錦蘇會不會這樣想?”聽著他一股腦的疑問,劉全算是明白他擔(dān)心的是什么了,因為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身份去面對錦蘇殿下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是一個父親,“父親疼愛兒子天經(jīng)地義,管他世人說什么?陛下現(xiàn)在不是做的很好嗎?”劉全說著雙眼含笑,能夠正面面對錦蘇,是否表明已經(jīng)從當(dāng)年的陰影中走出?“可是我給了他那么多的傷害,如此陰暗的童年,現(xiàn)在才去,會不會太遲?”錦靖云心中依舊擔(dān)心。“不會遲不會遲,剛剛好,也許正是因為皇上的冷落,才讓錦蘇殿下平安至此!”“是這樣嗎?”錦靖云將信將疑。第一百零六章:看開的解紅零經(jīng)了解紅零精心調(diào)養(yǎng),安樂軒身上的外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全身的筋脈想要恢復(fù)還很難,碎裂的骨骼要想回到最初是不可能了,只能說能夠行走沒有問題,另外,他的身體也會差的很多。聽完他的敘述,安樂軒異常安靜,能夠撿回一命,已經(jīng)是多了的,何況,現(xiàn)在安皓天棄了安國選擇了自己,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平凡才是人生最大的樂事,若我非皇室中人,也不用落到今日的下場,這樣一來,反而是幫了我!”解紅零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平靜,在告訴他之前自己還在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你倒是看的開!”解紅零說著起身將安樂軒從軟踏上扶起,拿了靠枕給他墊著?!叭羰浅H私?jīng)受了這般痛苦,恐怕早就想要尋求解脫了!”“死過一次了,反而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越發(fā)舍不得了!”安樂軒此時全身無力,雖然解紅零已經(jīng)成功為他減輕了痛苦,每動一下,依舊痛的難以忍受。“如果安皓天不回來怎么辦?”解紅零總是喜歡將別人的痛在他面前撕開,看著他們或悲活或傷的反應(yīng),自己心中也是一片悵然。“就算他不回來,我也會好好的活下去!”安樂軒依舊笑的溫和,他本就適合微笑,曾經(jīng),有個人點著他的鼻尖輕吟“一笑傾城花輕淚?!?/br>下一句是什么?似乎忘記了?這樣想著,他已經(jīng)念將出來“一笑傾城花輕淚。”“青山眉娥絳點唇?!币痪漭p吟從門外傳來。安樂軒身軀一震,想要轉(zhuǎn)頭去看門那邊,卻奈何自己根本無法動蕩半點,只得求助于解紅零,“門外是誰?”聲音帶著哽咽與顫抖,還有一絲希望一點震驚。解紅零輕輕笑了笑,一臉的欣慰,“能夠進入我菩提齋,還會有誰?”說著,起身去開門,將門外的人讓進屋子里,自己退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留給二人獨處的機會。安皓天每走一步,都感覺心中似有千金壓住。“是王兄對不對?”安樂軒不能轉(zhuǎn)頭,只能憑著自己感覺猜測,其實,不用猜,普天之下,能夠念出那下一句的,只能是那個人。安皓天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轉(zhuǎn)身到他塌前,雖是笑著,淚水卻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我已非安國的王,此刻你還要叫我王兄嗎?”是啊,已經(jīng)不是安國的王,我們已經(jīng)離開那里了,再也不用過那種拘束的生活。他看著那曾經(jīng)剛毅的臉,夾雜著淚與笑,還有那臉上新添的幾條傷口,呵呵笑了起來“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落到如今傷痕累累!你可知道此時你的樣子有多么的狼狽!”安皓天蹲下身子,任臉上的淚水放肆,伸手將安樂軒臉上的發(fā)絲撩開,發(fā)自真心的笑出聲“不用說,肯定像一個瘋子一樣,因為我早就瘋了,在我放棄安國放棄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時,就已經(jīng)瘋了!人生最難得的就是什么也不管不顧地瘋一會,此時此刻,我也可以自豪地說,此生沒有白來!”眼中的淚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滑下,安樂軒只是輕輕罵了一聲“瘋子!”伸手拭去那滿臉的淚水,安皓天顧不得自己臉上也是一片狼藉“既是為你而瘋,便無怨無悔,之前,是我的錯,才會讓你承受這么多的傷害,我會用我今后的日子,慢慢償還,直到我們都白發(fā)蒼蒼之時,仍能像現(xiàn)在這樣,談笑風(fēng)生!”“你是在咒我一輩子好不了嗎?”心中的感動無法言語,只能通過那兩行青淚宣泄。“怎么會?我已經(jīng)將那天山雪蓮帶回,解紅零的醫(yī)術(shù)那么厲害,若是醫(yī)治不好你,我就將他這個菩提齋給毀了!”安樂軒聞言只是笑,笑的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