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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洛施之人身穿炫黑鎧甲,腰佩長劍。聞聲轉(zhuǎn)頭,見紅衣男子立于白紫之間,臉上一喜,忙小跑到安樂軒面前,單膝落地朗聲:“洛施見過固親王!”安樂軒喜于形色,上前親手將他扶起:“如今我已非安國王爺,往昔你喚我安公子,如今還照常吧!”洛施應了一聲是,垂首立在一旁。安樂軒上下打量他一番,真摯笑道:“許久未見,你竟已是將軍。想當年還是大哥身邊小小侍衛(wèi)!”洛施神色有瞬間凝固,因低著頭無人察覺,不過轉(zhuǎn)瞬已經(jīng)恢復了常態(tài):“托公子鴻福!”“大哥可好?”安樂軒想了想,還是只有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當年安皓天帶自己前往菩提齋,隨后便傳來洛城以軒帝的身份向靖國俯首消息。自己傷好后安皓天回國重掌大權,從此自己與錦蘇身前,再無洛城消息。洛施卻是再度無言,將頭垂的更低,他雙手供于眉眼之上,靜若處子。“他可是在怪我這么多年沒有回去看他?”察覺到他動作滯留,安樂軒悵然地笑了笑。非是將他忘卻,只是害怕舊人舊事勾起無限傷心往事罷了!“噗通”一聲,洛施雙膝落地,言語哽咽:“我家公子早于五年前死了!”帶著哽咽的話飄進安樂軒耳中,他輕笑出聲,茫然地退后兩步:“洛施,你這個玩笑可是開的過分了!”小時候也是這么玩的,只有自己每一次都傻傻地信了。這一次他可不會上當了!“安王帶著您去治療,后來我家公子也去了,可是安王回來之時帶著我家公子的骨灰盒,什么也沒說!”洛施說著已經(jīng)放聲哭了出來。不會的!這不是真的!安樂軒搖搖頭,再次無力退后兩步,伸手指著洛施:“你再胡說,我可叫你家公子罰你!”大哥怎么會死?垂在要側(cè)的手碰觸到腰間玉佩,觸手冰涼刺骨?!奥灏猜宄锹寤ǚ?,花謝花飛花滿天?!彼p輕呢喃而出,顫顫巍巍,似是害怕極了。洛施不敢說假,慌忙說道:“有人曾聽安王私下于先王陵前說起,我家公子是為救您而甘心赴死的?!?/br>“胡說!”安樂軒終于忍耐不住,大喝一聲:“我離開安國后再也未見大哥,他怎會為救我……”話音于此,戛然而止!安樂軒雙眼充滿了不可置信,突然想起那枚屬于安國君王的紫玉戒環(huán),以及安皓天與解紅零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怎么會是這樣的結果?只當解紅零醫(yī)術驚人,經(jīng)脈盡碎也能恢復如初!想不到自己的痊愈,竟是那人拿自己的生命換來?早知如此,倒不如一輩子癱瘓在床榻!“啊!”安樂軒終于是忍不住,長嘯一聲跪倒在地!血紅的發(fā)帶于耳邊垂至胸前。有液體滴落!一滴…兩滴……直到最后泛濫成災,將那血紅的緞帶浸濕,最后落在胸前衣襟。一滴…兩滴……雙手,舉起又落下。剛剛經(jīng)過硝煙洗禮的戰(zhàn)場,連塵土都帶著nongnong的血腥味,以至于安樂軒拳頭斑斑血跡便不那么明顯,只教人痛心。錦蘇劃了輪椅上前,用力握住安樂軒雙手:“人死不能復生,樂軒當兀自珍重,才不枉你大哥一死!”安樂軒此時已是悲憤交加,哪聽得進錦蘇的話,只用力甩開錦蘇雙手,開始以拳擊打自己雙腿,仿佛這樣他才能有減輕自己心中的痛楚。安樂軒用力,錦蘇猝不及防,從輪椅上跌落下來。抬眼見了安樂軒滿臉淚水,說不出的心痛?!皹奋帲灰蛄?!”洛施未曾料到安樂軒會如此失控,膝行至安樂軒身前,幾個叩首:“安公子,我家公子只為你能安心,還望公子念我家公子癡心上,保重自己!”此時他在心中恨極了自己。公子喜歡眼前人是他唯一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自然也不愿看到眼前人如此傷心欲絕。若是自己沒有說話,安公子也定然不會知曉!瀟淺憂早已在錦蘇跌落之時上前將他扶起。手起掌落,安樂軒便直挺挺地倒在他的懷里。將他抱起,看了錦蘇一眼,往城中走去。錦蘇心下放心,劃著輪椅跟上。原本圍看的士兵紛紛散去。洛施起身,整個人失魂落魄。梁芳將原本的將軍府做了帥府,吩咐人歸置歸置便入住其間。瀟淺憂便將安樂軒抱去原本為他安排的房間。安皓天聞訊趕來,房中只有瀟淺憂與錦蘇,以及床榻上的安樂軒。因為哭泣原本傾城容顏顯得蒼白而狼狽,顫微的睫毛上還帶著淚花!胸前衣襟濕了大片,雙手手背一片血rou模糊。安皓天瞬間心痛。床上的身影與昔日傷中模樣相互重疊,“怎么回事?”錦蘇心中也是不忍,此時斂了神色,淡然說道:“他知道了洛城為他治傷死亡的事情!”安樂軒閑來無事與他道來,當年洛安三杰如何義薄云天如何除暴安良,言語間透著的自豪與淡淡傷感,即便自己沒有親身經(jīng)歷,也明白那是怎樣的友誼!如今乍然得知,自然承受不了。錦蘇深深看了一眼安皓天,見后者面露恐懼,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皽\憂,我們走吧!”他說著已經(jīng)劃著輪椅出門。瀟淺憂不發(fā)一語緊隨其后出了房間門。卻見錦蘇滿臉的擔憂無處隱藏,不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安樂軒之于錦蘇,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錦蘇心情煩悶,兀自推著輪椅走在前頭,也不管瀟淺憂是否跟上來。眼看他們二人之間有了回旋的余地,怎料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只怕此番,樂軒會怪罪與安皓天!那兩個人之間,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坎坷。帥府大堂,梁芳當堂而坐,諸將分兩列靜坐,臉上帶著自信而得意的笑容。此時,林路大踏步而入,朝著梁芳行了禮后,立在一旁,低頭不語,臉上神情,頗為古怪。眾將皆奇,若是換做旁時,這林大將軍可會滔滔不絕講上好幾個時辰,怎么今日如此安靜?梁芳也不由好奇聞到:“怎么了?”對于這個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將軍,他是再了解不過了,只怕又是在何處吃癟無處發(fā)xiele吧!他捋捋的蒼白胡須,轉(zhuǎn)眼望向跟在他身后進來的胡安斌,此次一戰(zhàn),胡安斌能夠力勸林路見好就收,是個不可多得的謀將,恰好這脾氣暴躁的林路又能聽得進他的話,倒是不錯的組合。“就是…”林路開口吐出兩個字,抬眼時臉色已經(jīng)同通紅,又說不下去了。梁芳挑眉,眾將好奇心頓起。見此,胡安斌一臉賊笑:“抵不過那玲瓏將軍拒不交代,林將軍欲將人家剮了衣服在陽光下暴曬!”眼見林路狠狠一瞪,他便作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