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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了無數(shù)只船,一次又一次的拔劍威脅,舉出令牌強迫扣船,卻一直沒有找到他在找的人。 站在客船上,他看著一只只被放行,正以飛快的速度逃離的船只??∶赖哪樕?,再次變成了冰冷,甚至隱帶戾氣。。 正在這時,一個銀甲衛(wèi)大步走來,他來到鄧九郎身后,低聲稟道:“郎君。洛陽來飛鴿了?!鳖D了頓,那銀甲衛(wèi)說道:“一共兩只,一只是府中發(fā)出的,一只是皇宮發(fā)出的。” 銀甲衛(wèi)的聲音落下后,地五走了過來,在一側插嘴說道:“郎君,屬下剛才拆開看。夫人和太后現(xiàn)在很生氣,太后說她很有失望,讓郎君馬上回洛陽!” 地五說到這里,見鄧九郎冷著一張臉,對著這太陽光看來,這臉實在太冷了,都冷得宛如雕像,都沒有一點溫度,似乎自家郎君對jiejie的那份眷戀,依從,還有憐惜,保護的心思,都淡得差不多了一樣…… 不由的,地五想道:就憑這一點,太后娘娘只怕更是厭惡和樂公主,那心中,只怕在罵她是紅顏禍水了。 就在地五沉思之際,鄧九郎慢條斯理地冷笑聲傳了來,“我這個jiejie,自從做了太后,權威更甚,連以前慣用的溫水煮青蛙之策也不怎么喜歡用了。也是,獨尊天下,一令既出,伏尸百萬,自是容不得絲毫忤逆!” 他這番話,實在是大不道,兩個銀甲衛(wèi)是聽也不敢聽,齊刷刷地低下頭,一眨不眨地看著腳下的甲板。 鄧九郎顯然心中那股火也窩得太久,久得一直沒有發(fā)泄的地方,沒有訴說的人,“你們看,太后她驅趕和樂公主,把我當傻子一樣欺瞞,事情拆穿了,她毫無過錯,倒是我從頭到尾都任性了!” 說到這里,他哧地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以前總是對阿婧說,我會保護她,我能保護她,可真正到了緊要關頭,卻最是無力……做人做到這個份上,還委曲求全,其實也挺可悲,你們覺得是不是?” 地五兩人自是不敢應答。 鄧九郎抿了抿唇,他徐徐又道:“太后既然失望了,那就繼續(xù)失望吧,族里的人不是都說我任性么?那我就任性下去!地五,你去回一封信,把我的原話轉告太后:便說,內(nèi)憂外困之時,鄧九已嘔心瀝血,如今大局已定,鄧九唯一想做的,便是追回自己的女人。至于那個女人她喜不喜歡,承不承認,已然無關緊要。今生能為姐弟不易,請勿在痛處割rou,免得絕了情誼?!?/br> 這話已說得很重了,地五朝鄧九郎看了一眼,暗暗想道:郎君本是抱著大指望而來,現(xiàn)在白等兩日,焦躁之下出言無遮也是難免。他這個口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傳回洛陽的。 就在他如此想著時,鄧九郎冰冷的聲音傳了來,“還愣著干什么?去寫信啊!” 地五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大步走去,不一會,一只飛鴿便放了出去。 當?shù)匚逶俅握驹卩嚲爬缮砗髸r,朝著遠方望了一陣的鄧九郎,突然沉聲命令道:“不等了,我們走吧?!?/br> 轉過頭,他徐徐命令道:“通知下去,讓所有的尖刀船全部在下一個碼頭泊著,我們就坐這只客船趕往長安?!?/br> 瞇了瞇眼,他啞聲說道:“我去長安侯著他們!” 聽到這話,地五不安地插了一句,“郎君,要是他們不曾前往長安呢?”那樣,豈不是又成大海撈針之局? 果不其然,他這句話一落下,鄧九郎偉岸的身子便晃了晃,他握緊拳頭,讓自己站直后,鄧九郎冷聲回道:“如果在長安還逮不到她,就把柳府眾人盯緊了,侯著……她半年不來,一年不來,二年三年總是會來的!只要她還活在世上,我總等得起!” 見自己郎君雖是強自鎮(zhèn)定,可那神情比起前些時日,卻還是有生氣得多,地五暗暗想道:是啊,只要人還活在世上,就一切都還有希望,一切都不遲。 鄧九郎連著攔了兩天的船,而這些船只的主人,有很多都是有身份的,他們的勢力雖是不及鄧九郎,可告狀的本事還是有的。 于是,這一邊,鄧九郎朝著長安駛去時,他的所作所為,被一只又一只的飛鴿傳回了皇宮,傳回了鄧府。 在又一天來臨后,一只修飾得華貴流金的大客船也出發(fā)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是顧呈 經(jīng)過近一個月航行,長安城儼然望。 這座古老雄城,縱使不再是帝都,也是那么巍然屹立,不可侵犯。 經(jīng)過一個月修養(yǎng),身體已然好得差不多柳婧,從艙中走了出來,她站船頭,望著那越來越近長安碼頭目不轉睛。 原玉一出來,便看到柳婧生機勃勃朝著長安城左瞧右瞧,那雙黑白分明眼靈動得很。 他微微一笑,大步走到了她身后。 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替她攏了攏披風,原玉笑道:“怎么樣,長安城雄偉吧?” “雄偉!”柳婧深吸了一口氣,高興地說道:“不愧是前朝帝都,我早就想來了呢?!?/br> 原玉站一側微微笑著,他目光掃過碼頭,不一會便看到了幾個熟悉面孔,朝著那些人微微頜首,他指揮著大船開始靠上碼頭。 原玉一行人剛下碼頭,便有幾個游俠圍了上來,他們看到原玉,朝著他行了一禮后,同時叫了一聲,“大哥。”目光瞟過柳婧時,微微有點好奇。 對上他們好奇目光,柳婧眨了眨眼,見她疑惑,一長相清秀青年游俠笑道:“小姑勿怪,實是大哥不喜女子,我們從來不知道他也有把女子帶身邊一天?!?/br>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柳婧勉強一笑,正說話,原玉已低沉地說道:“行了,別圍著了,我們走吧?!?/br> 說罷。他輕輕扣上柳婧手,朝著前面大步走去。 不一會,柳婧上了馬車,而幾個游俠則圍著原玉不時低語著,隱隱中,柳婧聽到一人說道:“大哥,人都到了一半,西北那一支也上了路,應該能夠準時抵達?!?/br> 這話一入耳,柳婧怔了怔。她慢慢地收起笑容。坐馬車中。低頭沉思起來。 原玉落宿地方是一處莊子,因抵達時已是傍晚,這進入莊子時,天都要黑了。 原玉似是這里主人。一入莊子便吩咐婢仆招待柳婧。他自己則走了出去。 而柳婧船上顛簸了這么久。也累得慌,她讓人送來幾桶溫水,一邊加水一邊泡澡。足足泡了一個時辰,感覺到神清氣爽后,才穿上早就備好淡黃色鑲金邊袍服,披著長長濕發(fā)走了出來。 她出來時,天空明月高照,今天是月圓之夜,整個大地都被照得一片透明,人影樹影風中婆娑起舞。 仰頭看著明亮天空,柳婧有點沉醉。 而原玉一進院子,看到便是這么一副情景。 站月下少女,整個人仿佛染了一層銀輝,明亮,飄渺,又柔和。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