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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出柜,值了。他們用無數(shù)個日夜,譜寫著屬于自己的甜蜜,諾大的校園里,遍布著他們膩歪的身影,用同在一所大學的死黨岳濱的話講,他們簡直就是人神共憤的一對校園童話。既然是童話,原本就是不真實的。當真實來臨,喬杉只剩下措手不及。岳濱退學的消息傳到喬杉的耳朵時,他正跟紀桐貓在游戲城玩勁舞團。岳濱在電話里說他和于莉退學了,他們要結(jié)婚了,于莉懷孕了。于莉是岳濱的女朋友,兩人從高中就開始交往,之后又考進了一所大學。聽到這個消息,喬杉驚了,幾個月后,他帶著紀桐參加了兩人的婚禮。在婚禮現(xiàn)場,紀桐一言不發(fā)看完了整個儀式,喬杉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紀桐眼底的那抹羨慕,當時他以為,紀桐是羨慕岳濱能結(jié)婚。而紀桐想的是,跟女人結(jié)婚也不錯。再后來,紀桐變了,兩人在一起時,紀桐不再像以前一樣和喬杉聊各種有的沒的,而是開始盯著手機不停地發(fā)著信息,神采飛揚。喬杉幾次出于好奇想湊過去看看,都被紀桐連推帶搡的避開了。大三那年,紀桐在一次野外寫生時出了事故,左腳腕骨骨折,喬杉聞訊趕到醫(yī)院時,他第一次看見了呂迪,挺漂亮的一女孩。只是喬杉不明白,她為什么握著紀桐的手,而病床上的紀桐,也沒有抗拒,反而很高興。喬杉和紀桐的關系,在學校算不上什么秘密,而大多數(shù)同學也都抱著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偶爾看看熱鬧,養(yǎng)養(yǎng)眼睛。這個呂迪,顯然是知情的。喬杉后來才知道,這個女孩也是學油畫的,想起之前短信的事,他忍不住心里一動,問了紀桐一句。“你跟呂迪,怎么回事?”紀桐挑挑眉毛,淡淡回了句,“沒事?!?/br>那一刻,喬杉意識到,他跟紀桐,回不去了。在紀桐住院的那段日子,呂迪每天都帶著各種湯湯水水過來探望,而且一探就是多半天,完全不顧喬杉的感受。有很多次喬杉都忍不住想把這女的揪出去,只是,礙于紀桐,他忍了。紀桐的確變了,這種變化,讓喬杉無能為力。等到終于熬到了出院,紀桐卻拒絕去喬杉的家里養(yǎng)傷,還要申請宿舍,于是,喬杉怒了。那一日,喬杉扛起紀桐回了公寓,進門便撲到戀人身上上下其手,紀桐抵抗不過,只得一聲不吭的承受著喬杉的侵入,□□,憋了許久的怒火,一朝傾瀉。兩人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才靜了下來,紀桐忍著身上的各種不適勉強坐了起來,過了許久,他看著悶頭抽煙的喬杉說。“分手吧。”喬杉紅著眼睛抬起頭,一字一頓。“我,不,同,意!”“喬杉,我不是gay,當初跟你在一起,是我一時糊涂……我喜歡呂迪,我要跟她交往,我——”沒等紀桐說完,喬杉一季重拳捶上床頭發(fā)出一聲巨響。“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紀桐憤恨地瞪著昔日的戀人,“你憑什么不同意?。∧闶俏沂裁慈耍。课蚁虢Y(jié)婚!我想有人給我生孩子!這些你能辦到嗎?。磕隳軉??!”紀桐激憤之下順手抄起床頭柜上的相機沖著喬杉砸了過去,喬杉沒躲,相機卻砸歪了,咣當一聲磕在柜子上又落地遭受二次重創(chuàng)。幾萬塊的相機,瞬間報廢。最后的記憶,是紀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他的視線。后來,喬杉退學。一年以后,紀桐和呂迪結(jié)婚了。婚宴那天,喬杉站在角落觀禮,紀桐把戒指戴上呂迪的無名指時,喬杉感覺嘴邊劃過一道咸濕。喬杉抹掉了那一滴不甘的眼淚。永別了,紀桐,永別了,這一段青蔥歲月。?☆、第21章? 晚上來到父母的住處,文杰在門前抽了一根寧神煙,還收到一條喬杉的短信。加油!么么~文杰一笑,用鑰匙開門,進了屋。文媽這次是真動了氣,面色凝重,如臨大敵的瞪著文杰。文杰叫了聲媽,毫無回應,他又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文爸正系著圍裙對著一桌子鍋碗瓢盆望而興嘆,見文杰進來,他沒說什么,只是用口型說了句,去看看你媽。文杰又轉(zhuǎn)回客廳,想了想還是坐在了文媽身邊,剛要開口,后背突然挨了一巴掌,文媽對著自小到大都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兒子一頓亂拳,邊捶邊哭。“你個逆子!跟人說什么不好你非說你不孕,這要傳出去以后誰還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是要斷了你們老文家的香火啊你!!”“媽!”文杰攥著老媽的雙手,“媽—你聽我說行嗎?”“你說你說!你還想說什么?。?!”“媽……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你說什么?”文媽停止了嗚咽,定定看著兒子,“誰,誰啊——是,女孩子?”文杰搖頭,“是男的?!?/br>這三個字對文媽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她呆呆的瞪著空洞的眼睛,半晌才吼了出來。“老天啊——”聽見這一聲嚎叫,文爸從廚房沖了出來,一把摟住老婆,不停地用手掌磨蹭對方的后背,幫著捋氣。文爸的臉色同樣不好看,扭頭質(zhì)問?!澳愀銒屨f什么了?”“老文啊,小杰他,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是,是個男的——嗚嗚——”文媽哭訴。聽了這話,文爸凜著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重重嘆了口氣。“小杰,你長大了,你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同樣也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爸……”“老文你說什么呢!!”文爸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小杰啊,你從小就是個穩(wěn)重的孩子,我相信你不會草率地做出某個決定,既然你向我們坦白了,也就意味著你是下定了決心吧?”文杰看著父親,堅定的點點頭。文爸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對老婆說。“舒琴,別逼他了,這事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路都是自己選的,就讓他自己去悟吧!”“老文!你糊涂了嗎!咱們可就這一個兒子啊!怎么可以——”“小杰,我們給你時間,如果過了十年,二十年,你還是今天的選擇,你不后悔,我們就認了……”文爸握緊了文媽的手,“我們做父母的,也只能做到這樣了?!?/br>文杰靜靜看著已然兩鬢斑白的雙親,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小杰你——”文媽臉上掛著淚痕,看著兒子的舉動愣在當場。“爸,媽,對不起……”文杰一頭磕在地上,再次抬起頭時,紅了眼眶。文爸擺擺手,“回吧…”文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