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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謝景行的語氣辨不出喜怒:“羅凌、蘇明楓、馮子賢、現(xiàn)在還來一個裴瑯。這么多人英雄救美,我倒是小看了你?!?/br> 沈妙不語。 他手上的力氣倏爾加重,捏的沈妙下巴疼,微微蹙起眉。 可那年輕的男人卻咬牙道:“嫁給誰不在乎,也不在乎會不會逼婚,你想嫁到太子府?” 沈妙心中一動,想來方才她和裴瑯的話,都被謝景行聽到了。這人最愛做的就是在暗處將所有的事情都盡收眼底,若是平日里,沈妙也沒覺得有什么,卻在這一刻,心中陡然出了幾分憤怒。仿佛被人瞧見了一些不愿意公諸于眾的秘密,又或者是糟糕的一面被人了解,因為羞憤而生出的憤怒。 她冷笑道:“嫁給太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你也知道,我想當(dāng)皇后。太子最后也是要坐上皇位的,指不定我進(jìn)了東宮,斗死了太子妃,自己頂上去,也是明齊未來的沈皇后,這有什么不好的?” 這話說的有幾分惡毒過分,謝景行的臉色更加鐵青了。 他也笑,只是笑的冰冷:“可惜太子坐不上皇位?!?/br> 沈妙不曉得謝景行莫名其妙的憤怒從哪里來,然而此刻她以這樣難堪的姿勢被人質(zhì)問,卻是十分羞惱和委屈?;蛟S人在沖動之下的情緒連自己也難以把握,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的委屈從何而來,卻想將這些日子以來被動的,不高興的東西通通撒出來。 謝景行捏著她的下巴,抵著她的腿,禁錮著她的手,他英俊的不可思議,就連憤怒也有別樣風(fēng)情。那些邪氣縈繞著他,讓沈妙一瞬間相信,那個外表上玩世不恭,漫不經(jīng)心,對什么都不上心的謝景行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的他,冷漠,刻板,憤怒的時候讓人心寒。 風(fēng)景再好,可惜沈妙無心欣賞。 她道:“就算他坐不上皇位也與你無關(guān)?!鄙蛎钐痤^看他,極力平靜開口:“睿王殿下又為什么來質(zhì)問我,我與你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沒有好到這樣。我嫁給誰或者是不嫁給誰,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此話一出,謝景行反倒緩緩笑了。 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捏著沈妙的下巴拉向自己,道:“你想辦法和我斤斤計較的時候,和我討價還價盤算生意的時候,借我的手殺人的時候,可本事的很。怎么,到了現(xiàn)在,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嗯?” 沈妙的眼睛覺得有些酸澀,她真是討厭極了謝景行此刻的做派。然而掙脫也掙脫不開,討厭這樣被動的自己。她覺得眼前霧蒙蒙的,很是不舒服。 謝景行眉頭一皺,道:“不許哭!” 沈妙的眼淚要落不落,只覺得內(nèi)心羞恥極了。她活了兩輩子的人,竟然被謝景行說幾句話就想哭,這像什么樣子??墒莾?nèi)心的委屈又無法紓解。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混亂不堪了。 又不愿失了面子又沒有辦法掙脫,情急之下,沈妙瞪著謝景行,怒道:“謝景行,你不要太過分了!” “謝景行?”另一頭的草叢里卻傳來一聲驚呼。 ☆、第一百七十一章 床咚 “謝景行?” 沈妙和謝景行猝然回頭,卻見草叢里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人,待走近時,沈妙的身子都忍不住一僵,下意識的去看謝景行的神色。卻又因為謝景行戴著面具,什么都看不到。 那人是榮信公主。 榮信公主本來是想要抄小路進(jìn)來的,卻在來到這一處的時候恍惚瞧見沈妙被個陌生男子拉著走了過來。榮信公主連忙讓宮女們在外頭等著,自己跟了上來,若是被旁人瞧見沈妙和陌生男子在一起,只怕會引來流言。 沈妙的品行,榮信公主是信得過的。不過她方才瞧著沈妙似乎不大愿意的模樣,生怕沈妙是被宮中某個皇子纏上了,或是惹了什么麻煩,有心要為沈妙解圍。卻又不好貿(mào)然上前,省的是一場誤會。 她先頭隔得遠(yuǎn),聽不清楚這兩人之間說的是什么,后來看沈妙似乎都快哭了,心急之下往前走了走,恰好聽著了沈妙那句“謝景行,你不要太過分了”。 榮信公主失聲叫了出來。 但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轉(zhuǎn)過身來,卻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半塊銀質(zhì)的面具。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榮信公主快步上前,這時候才看見,這男子是睿王。 大涼來的睿王,剛來明齊入宮的時候,榮信公主作為公主也是見過的。不過她自來不關(guān)心這些朝事,也并未刻意打聽過。此刻瞧見這人是睿王,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是方才沈妙那一句“謝景行”,又的確是說的謝景行,她沒有聽錯。 榮信公主有些質(zhì)問的看著沈妙,問:“沈姑娘,方才你叫著睿王殿下……謝景行?” 沈妙還沒來得及開口,睿王卻主動開口了。他道:“本王名謝淵,小字景行,剛才沈小姐叫的本王小字?!?/br> 沈妙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想著謝景行這會子反應(yīng)倒是極快,總是能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待瞧見榮信公主古怪的神情時,又猛地反應(yīng)過來,心里將謝景行罵了個狗血淋頭。 除了親人之外,只有妻子或是情人才會稱呼對方的小字,她叫謝景行小字,落在榮信公主眼里,誰知道會是個什么樣! 謝景行定是故意的! 榮信公主在睿王和沈妙之間掃了一掃,最后卻又是定在了睿王身上。 有些像的,比如這一身紫衣,能將紫色衣裳穿的這般貴氣出塵,也就只有那個走馬章臺的頑劣少年了。可又有些不像的,那股子陌生的,有些涼薄的,身為上位者才有的殺伐果斷卻心狠手辣的勁兒,卻和記憶里的少年截然不同。 謝景行早就死了,死在了北疆萬馬奔馳的戰(zhàn)場之上,萬箭穿心而死。 心中一瞬間刺痛,榮信公主猛地捂住自己心口彎下腰來,不管過了多少次,想到謝景行的死,她都無法釋懷。玉清公主死后,她是將謝景行當(dāng)做了自己的兒子,中年喪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她的可悲不比謝鼎少。 沈妙連忙上前扶起她,那紫衣青年卻負(fù)手而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身形動也未動。 榮信公主唇邊不由得溢出一絲苦笑。 是了,睿王怎么可能是謝景行呢?如果是謝景行的話,怎么都不會這么冷漠的,像看一個陌生的人看著她在這其中掙扎。如果謝景行還活著,怎么可能忍心看著她這樣痛苦。 榮信公主擺了擺手,道:“你怎么在這里?” 沈妙答道:“皇后娘娘讓我進(jìn)宮去?!?/br> 榮信公主眉頭一皺,又看了看謝景行,問:“睿王怎么也在這里?” 沈妙看了一眼謝景行,就道:“我從宮里出來,帶路的小太監(jiān)中途有事,等了許久不見,自己走反而迷路了,恰好遇著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