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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給她也好,拿去賣白云城一個好也罷,全當(dāng)做你娘寵你了?!?/br> 被他爹忽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弄得一愣,宮九反而有且狐疑的看了玉羅剎一眼。按照他爹的說法,這些鐵礦都是他娘的東西,那么交給他五百斤,也的確是他娘在寵他。可是按照這人的偏執(zhí)程度,這樣輕松放行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父子兩個已經(jīng)摸透了彼此的心性,平素相處又比尋常父子更多了些火藥味兒——宮九埋怨玉羅剎沒有照顧好他娘,讓他娘早早去了。而玉羅剎雖然沒有埋怨宮九的出生帶給他妻子身體的虛弱,可是終歸是心懷芥蒂的。 更何況這兩個人本就是極為相似,無論是容貌還是心性,武功乃至手段,兩個人都仿若是一個模子刻出來。而太相似的人難免會彼此厭惡,然而因為那個名喚“阿鳶”的女子,他們又是全天下最親近的關(guān)系。 不能真的將對方置于死地,于是給彼此添堵什么的,就成了常有的事情。他爹這次這么輕易的就答應(yīng)了,如何能不讓宮九心生警惕。 玉羅剎瞥了宮就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冷哼一聲,玉羅剎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挑眉的表情變得有些邪氣:“怎么,我沒告訴你,你娘出身南海葉氏?” 葉家子嗣稀薄,玉羅剎的妻子葉鳶雖然不是嫡系一脈,但是卻是那一代葉家唯一的女子,當(dāng)初玉羅剎拐人到大漠,被白云城追殺了整整十年,一直到宮九出生,白云城才終于承認(rèn)木已成舟,不得不撤下了追殺令。 宮九的眉心跳了跳,深覺他爹一定是故意的。 他娘尚在的時候,他們相處的時間總嫌不夠,詢問日?,嵤?,傳授武學(xué)基礎(chǔ),還沒有倒出空來與他說起自己的身世。不用說他娘的母族了,就連“西方魔教”這四個字,也還是他八歲之后,玉羅剎親自說給他聽的。 再長大一些,宮九也只當(dāng)他娘的那個“葉”,是藏劍山莊莊主葉孟秋的那個“葉”,卻從未往白云城的那個“葉”上聯(lián)系過。 南海,白云城,白云城主葉孤城。阿葉,娘親。 一團(tuán)事情攪和在了一起,宮九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自己的頭都要痛了。 第17章 高樓送客不能醉。 第十七章。高樓送客不能醉。 宮九得承認(rèn),自己的確是玉羅剎的兒子。所以野心這種東西,他們父子二人都不缺。到了自己十一二歲,武功小有所成的時候,宮九的目光就已經(jīng)不僅僅是放在江湖的方寸之地了。 所以,白云城三個字,就像是一把大錘子,猛地敲擊著宮九的腦袋,讓從來從容不迫的九公子一時間都有些頭痛了——他好不容易尋到自己娘親的轉(zhuǎn)世,又怎么能把她放在那樣危險的境地之中? 白云城,白云城,可是那背后,那又豈止是南海的一座古城而已? 心緒連翻涌動,宮九捏了捏眉心,終歸有了決斷——這白云一城,他終歸是要走一趟了。傳聞葉孤城對自己的幼妹極好,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宮九這一次倒要看看,這“傳聞”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 玉羅剎:……都說了那不是你娘。 也知道自己輕易勸不住這個蠢兒子,正巧如今他教中還有些小蟲子要清理,強留下這臭小子就難免他會給自己搗亂,玉羅剎索性不再理會宮九的動作,隨他去了。 再說,自己和阿鳶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再生一個小女兒,如今看著蠢兒子這幅“傻【劃掉】兒子【劃掉】哥哥”的樣子什么的,還是挺有意思的。于是,玉羅剎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的連帶著五百斤的原石,將自家兒子丟去了南海。 宮九再不停歇,方才到了他爹這里不過一日,便又匆匆踏上了去往南海的旅程。臨走之前,他還給葉且歌留了一張字條,告訴她可以啟程回白云城,不必在此勾留了。這張字條也的確是到了葉且歌手里,卻是用一種宮九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 昨夜酣然暢飲,可是晨光熹微的時候,葉且歌還是如常起來練劍。在客棧門前的空地上,陸小鳳比她早了一步,已經(jīng)緩緩從腰間拔出那柄長劍。見到葉且歌也來了,陸小鳳微微有些詫異,旋即便收起手中長劍,對葉且歌微微拱手,將這片地方讓給了她。 葉且歌連忙推辭,陸小鳳卻已經(jīng)二話不說的走到了客站后面的另一塊空地上了。 望著少年的背影,葉且歌不由小聲嘟囔了一句:“還以為你要和我切磋的?!?/br> 陸小鳳握著劍的手緊了緊,腳步也稍作停頓。很快,他的唇邊又揚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轉(zhuǎn)過身來,陸小鳳對葉且歌道:“昨日葉兄的劍招,陸某已經(jīng)見識過了,的確是自嘆弗如?!?/br>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平靜。若是真的要說清他的眼中有什么的話,那應(yīng)該是一份欣喜,那種有了既定目標(biāo)的全然欣喜。他定定的望著葉且歌,對她鄭重道:“假以時日,陸某若是自覺可以與葉兄一戰(zhàn)了,還望葉兄不吝賜教?!?/br> 葉且歌也被他專注的神態(tài)感染——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除了自家兄長以外的,如此對劍癡迷專注的人了。就連劍招卓絕的阿九,葉且歌也沒有從他身上感受過這份熱愛和赤誠。 所以,她不由的會以微笑,也對陸小鳳抱拳道:“南海白云城,靜候君至?!?/br> 陸小鳳怔了怔,旋即有些釋然。他脫口而出道:“白云城主葉孤城,是你兄長?”這話在旁人眼中或許是失禮,畢竟貿(mào)然盤問另一個人的身世,總是不夠禮貌的??墒顷懶▲P和葉且歌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理應(yīng)如此直接坦誠。 也的確沒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葉且歌點了點頭。 陸小鳳眸光微閃,旋即笑道:“葉家孤鴻,且歌是你的字?”若是怕引人注目而稍稍隱瞞身世,的確沒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陸小鳳自幼就在江湖中長大,對這位葉家小公子的做法也表示理解。 他自顧自的幫自己找好理由,葉且歌反倒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出來話,陸小鳳便已經(jīng)隨意的點了點頭,兀自練劍去了。 葉且歌無奈的笑了笑,再一次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對不起小堂哥(好像又讓別人誤會你的身高了qaq)”,便也不再糾結(jié),自提了輕重雙劍,練劍去了。 作為一只嘰蘿,葉且歌需要承認(rèn),在盛唐的時候,最讓她頭疼的門派就是明教了。而在數(shù)百年之后的安慶,葉且歌沒想到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