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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再論劍道,卻眼見與陸小鳳約定之期已過,仍舊遲遲不見他來白云城,葉且歌不由有些擔(dān)心。 思慮之下,葉且歌甚至都派出一隊(duì)白云城的暗衛(wèi),準(zhǔn)備到中原尋陸小鳳。只是這隊(duì)暗衛(wèi)卻沒有走很遠(yuǎn),便在與在白云城一海之隔的碼頭上找到了受傷昏迷的陸小鳳。 白云城的暗衛(wèi)們將他帶回了白云城。葉且歌看過他的傷勢,不由有些怔愣——陸小鳳傷在后心,而他的傷口,分明是他隨身的那柄劍才能刺出的。 一個劍客被自己的劍從背后所傷,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葉且歌不必猜測,也知道并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事情。 陸小鳳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坐在桌邊煮茶的葉且歌。他的傷口已經(jīng)被妥善的包扎,只是還是會有一些烈火灼燒一樣的疼痛——一如他初見葉且歌之時,她遞給他的那一瓶藥給他帶來的感覺。 “葉兄啊,我忽然有些同情你了?!?/br> 傷口實(shí)在痛得厲害,陸小鳳苦笑一下,重新躺倒在床上。 葉且歌正細(xì)心聽著爐中水沸的聲音,時機(jī)稍縱即逝。她還不想浪費(fèi)難得的龍團(tuán)茶,所以并沒有接陸小鳳的話。 在聽見水泡輕微碎裂的聲音之后,葉且歌動作迅速的提起了燒水的壺,在火上有微懸了一會兒,手腕輕轉(zhuǎn),將水落成一線,傾入紫砂小壺之中。 做完這一切,葉且歌方才微微側(cè)頭,對陸小鳳輕輕的“嗯?”了一聲。 陸小鳳仰躺著,忍著傷口的疼痛,將一只胳膊枕在腦后,而后道:“你們?nèi)~家的金瘡藥,都這么疼么?我真可憐你啊,從小到大一定都不敢受傷?!?/br> 不敢受傷么? 葉且歌垂下眸子,將碧色的茶湯倒入杯中。作為白云城大小姐的時候,自然是練劍割破下手指,都會被忠叔一通念叨。而作為正陽首徒……每一次受傷,師父都會細(xì)心給自己上藥,之后的幾天,雖然沒有減輕她的功課,可是卻會時刻留意著她,不再讓她莽撞弄傷自己。 那個時候仗著年幼,葉且歌甚至?xí)字傻墓室庠诰殑Φ臅r候受些不輕不重的小傷,然后賴在師父懷里,耍賴讓他給自己上藥和吹吹。 每每這時,師父總會無奈的摸摸她的腦袋,卻不經(jīng)意就會流露出幾分讓葉且歌貪戀的溫柔。 一直到自己十七歲那年,在大漠受了重傷,被人抬著送回了藏劍山莊。那一次,是第一次葉且歌真的看見自家?guī)煾干鷼?。她休養(yǎng)了大半年,師父便大半年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 葉且歌這才知道事態(tài)的嚴(yán)重,拖著剛剛養(yǎng)好的身體,在劍冢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方才聽見師父嘆息一聲,將她攔腰抱起。 “愛惜己身,不莽撞行事,你可知道了?” 葉且歌木著雙腿,卻聽見了師父清冷的語調(diào)。她的腦海一片空白,一直到被師父抱回了房里,葉且歌才囁嚅道:“徒兒知錯?!?/br> 葉英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卻溫柔了一些:“且歌,你若是出了事,家里的人都會擔(dān)心的?!蔽⑽㈩D了頓,葉英嘆道:“為師……也會擔(dān)心的。” 從那之后,葉且歌就一直小心不讓自己受傷。雖然知道此生妄念,求之不得,可是葉且歌……終歸不舍得讓她家?guī)煾笧樽约簱?dān)心的。偌大一個藏劍,他要cao心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又怎么能再讓他困擾呢? 可惜到了最后,葉且歌終于還是在自家?guī)煾该媲皞?。洞穿胸口的一刀,橫斷生死,再無回旋的余地——也讓她,連一個對師父認(rèn)錯的機(jī)會都沒有。 舊事翻騰,葉且歌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指尖熱茶guntang的溫度喚回了她一點(diǎn)神志,葉且歌低頭輕抿了一口碧色的茶水,輕輕將方才因?yàn)橄萑肱f事而走神的失態(tài)拂開。 望著床上仰躺著的,同樣在走神的陸小鳳,葉且歌故作嘆息道:“可惜了你受傷不宜飲茶,御用的龍團(tuán)茶,就是白云城也所有不多?!?/br> 陸小鳳:……qaq所以你為什么要在我受傷的時候煮這么香的茶。 抽了抽鼻子,陸小鳳只覺自己唇齒干澀,啞了嗓子,陸小鳳道:“若是沒有酒,給我杯白水也好。” 葉且歌喝茶的手微微一頓,半年之前這人勸著她“劍客不宜飲酒”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一掃陸小鳳空空如也,在不見那柄他從不離身的劍的蹤影的時候,葉且歌隱約明白了個大概。 起身從另一個白瓷壺里倒出一小碗水,葉且歌走到了陸小鳳的身前。 入口的水溫?zé)幔豢幢闶怯腥司臏?zhǔn)備的。陸小鳳心中熨帖,將碗里的水喝了干凈。 “還要?”葉且歌接回了那只碗,對陸小鳳挑了挑眉。 陸小鳳搖了搖頭,重新躺了回去。他仰躺在床上,目光看似集中在床頂,實(shí)際上卻是沒有焦距。十七歲的小少年滿心滿眼的迷茫,不是舊日的冷淡如霜雪,卻是十足的無措。 葉且歌在窗邊看了陸小鳳片刻,轉(zhuǎn)身坐回桌邊。又喝了半盞茶,感覺濃醇的香氣洗潤肺腑,葉且歌這才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小鳳像是被驚醒了一樣,扭頭看著葉且歌,他苦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br> 葉且歌回望他,輕嘆道:“我原本不想問?!庇檬种Я讼掳停~且歌繼續(xù)道:“可是你似乎很想說。” 被眼前的“小少年”清冽的目光注視著,陸小鳳的眼眸閃了閃,最終將自己從別后的遭遇對葉且歌緩緩道來。 從大漠出來之后,他去見了一個朋友。那個朋友也是一個劍客,年紀(jì)比陸小鳳大了十八|九歲,劍術(shù)高超,家財(cái)萬貫。他很喜歡結(jié)交像陸小鳳這樣年輕的江湖人,也不吝嗇于幫助他們。甚至,陸小鳳手中的這柄劍就是他贈送的。 他們兩年未見,先是暢談了這些日子的遭遇,又比了劍。這兩年,陸小鳳的成長可謂是一日千里。兩年前他不是那人的對手,兩年后,他已經(jīng)可以險勝那人半招。 那人嘆了一句“后生可畏”,而后又熱情的留陸小鳳在他府上住些時日。陸小鳳自然應(yīng)下,也是在這段日子,他遇見了一個那人府上的小丫鬟。那個姑娘溫柔甜美,對陸小鳳恰到好處的好奇,又不動聲色的傾慕。 于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很自然。陸小鳳的那位“朋友”很爽快的將那個丫鬟的賣身契交給了陸小鳳,又說以后要喝他們的喜酒。 一切本來很美好。美好到后來陸小鳳再想起,總會懷疑若是